《三国随章侃》第140章


听得沮授如此一说,郭图脸上却露出一丝冷笑,转瞬即逝,随即拱手对袁绍道:“监军乃智谋过人之士,子远之计与监军大同而小异,还望明公慎察!”
“奇兵奇兵!孤乃堂堂大将军,自小便熟读兵法,征战沙场,岂不懂这些道理,还需尔等教孤?”袁绍这话带了一股火气,嗓门也大了几分,“颜良文丑都折在曹操手中,尔等说的那些奇兵可比此两人还厉害!莫非还需孤派些人送死不成?”
大帐中一片寂静,座下三人即便沮授都低首无语。
好一会,袁绍才平静下来,冷声道:
“刘备已去汝南……”
听得“刘备”两字,郭图抬首正欲言,却被袁绍挥手打断。
“公则,孤知你想说刘备不可信之,孤何尝不知,只是此时乃用人之计,刘备纵然必背我自立,但他在曹操之后定会弄出点名堂,所以孤遣他去汝南做事,有他这奇兵袭扰曹军后方,曹操进退维谷,必败之!那时我军大胜,即便被刘备抢去天子又如何!”
袁绍说到此处,哈哈一笑,似是甚满意此番计策,然后敛容道:
“此番官渡一战,乃关灭曹大事,法纪必须严明,子远虽为孤之旧友,然既犯事,仍需重罚!好了,你们都下去吧!”
三人唱了声诺,转身便要下去,袁绍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
“监军,留步!”那口吻冰一般冷。
“郭先生,可觉得有些不对?”
在袁谭帐中,坐着两人,正是自袁绍处出来的袁谭与郭图。
“少将军也看出问题了!”郭图单手抚须,点头道。
“正是,父亲甚念旧情,别说是许先生这般的旧友,便是一般的老仆犯事都是能放则放,何况许家犯的那些事,又大到哪里去,何需闹到要重罚的地步?”
郭图抚须道:“少将军所言甚是,子远此事甚为奇怪,虽则邺城现是审配判事,然其虽爱弄权,但惟主公之命而从,若无主公之意,审配断断处置不了许家,即便处置了,如主公这般大张旗鼓,要大大重罚确是奇怪了些。”
“那先生的意思是?”
“其中必有蹊跷,主公对子远的不满必有原因,然吾一时想不出到底怎么了?”
“哦!”袁谭有些失望,“那先生觉得吾对此事该如何处置?”
“主公虽怪责子远,然主公颇念旧情,子远跟随主公多年,其罪必不长久,马上便会重用之,子远智谋过人,若得子远之助,将军之位必然稳上几分。”
“先生的意思是让吾在父亲面前为许先生多多美言吗?”
“非也,臣的意思是让少将军密切注意子远,切莫让他跑了!”
“这是何意?”
“子远性偏,将军如此怪责于他,他或会逃匿而去,如将军看着他,一来可让他断了这念头,子远非愚钝之人,日后必念少将军恩德;二则向主公表明少将军大公无私的态度,搏得几分好感。”
“先生果然妙计!对了,适才先生为何要拉扯上监军,自出兵时监军顶撞父亲后,父亲便甚恼监军。刚才先生这般一说,即便父亲想用许先生之计也不会用之了。”
“这个嘛,我想子远不会因此等小事就惹上麻烦的……”郭图脸上不由一红,“可沮授常为监军,甚得众人之心,又不附少将军,日后对少将军接掌大业,或许有所阻碍,不事先夺其权,日后便祸之。
袁谭意味深长的看了郭图一眼:
“先生只怕多虑了,父亲虽与监军不睦,但也不会因此等小事而责怪监军。沮监军深谋远虑,乃是难得的人才,虽现不附于我,然日后我征伐天下,欲用其才,先生乃我心腹,望能携手为我出力。”
“少将军所言甚是,公则铭记在心!”郭图对袁谭一拜。心中却是一喜一忧,喜的是少将军不因沮授不附而疏远之,如此待人,人才必然来投,大事可成;忧的却是若是沮授等为之所用,不知日后这心腹之位是否还保得住。他此时又想到了子远,子远乃是主公少时好友,多年之心腹,今日却告失宠,不知日后自己是否会落得如此下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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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篇之官渡计中计 第一章 计(中)
(更新时间:2007…3…29 14:37:00 本章字数:2531)
此时的中军大帐,弥漫着一股杀气。
“哈哈,监军这步可大错了,如此一来,大龙尽在孤手中矣!”大将军袁绍在棋盘上落下一子,笑道,“今日监军行棋实在大失水准。”
沮授眼见大势已去,将手中白子放下,苦笑道:“主公倒是心静如水,授实不及,此番大计在前,成败在此一举,授岂有心思弈棋!”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知监军计已定下,何必还如此操心。”
沮授听得此话不甚吉利,心中有些不快:“主公,天意终是虚茫,成事还需人为,曹操又甚是机诈,尤其那乌巢重地的内情,切不可让曹军探子晓得,否则前功尽弃,我大军将覆灭在此了。”
“该死的探子。”袁绍恨道,“要不是曹军那无孔不入的探子,孤那众多粮草又岂会被曹军烧得,若不是监军想出这将粮草大营设在乌巢,虚送这许多假粮车进去这法,孤这十万大军此时已不战自乱。”
“此计只是虚张声势罢了,暂稳军心,若要了结此事……主公知曹操那小斛杀人一事?”
“是孟德借那粮官头平军心一事吧,孟德自小便狡诈无比……”袁绍到此顿了一顿,“莫非……监军也要我借人头不成?恩……只是曹操此事在前,只怕无人肯做这替死鬼,军士也不会轻信了,届时弄巧成拙,反而不好。”
“授非让主公做那等事,只是,主公还记得曹操在小斛杀人之后又做了些什么!”
“哼,还不是我那没用的弟弟,公路实在无用,曹军已无粮矣,却顶不住一天。”说到那弟弟袁术,大将军的眉头总是皱了又皱。
“可叹曹操不是贵弟,若是如此倒好办了。”沮授心中嘀咕,嘴中继续说道,
“曹操使诈只是缓兵之计,如不能破得……敌军,那曹军也只能败退耳。”沮授本想说袁军,却想到那袁术与大将军乃是本家,说袁军被破却不吉利,只好改口说做敌军,“那时曹操粮尽尚可后退,此时我军与曹军正是相持不下,一方先退,便成溃败之势,因此我军实退不得!”
袁绍点头称是:“正是如此,若非监军施下这反败为胜的妙计,险些就要被曹贼得逞了,只是这样一来子远便受累了。”大将军说罢长叹一声,想是忧心旧友命运。
沮授急道:“主公,小不忍则乱大谋,军中具知军情大事又与曹贼少就亲善者,只子远一人,且曹贼熟知子远性情,他人行此计,曹操必狐疑之,此事非子远不可,主公事后多加封赏便是,此时切不可行妇人之仁。”
大将军叹了一声,又道:“只是子远不知内情,恐有闪失,不如召他进来,告之此乃苦肉计,如何?”
“万万不可,”沮授起身急道,“子远虽才谋过人,但略欠胆色,又兼不善内敛,性情发之于外,主公一旦告之内情,他必显露于外,曹操乃多疑之人,定会看出问题,那时便前功尽弃了。”
“也是,暂且就委屈子远几日。”大将军目中带泪,显是不舍故人犯险,停了片刻,忽地他又想起一事,道:“若是子远不去曹营,那又该如何是好?若是迟了,我军粮草可顶不了几日了。”
“主公放心,授在子远处已做了一些手脚,保管今晚子远便投曹营。”
“好!好!”听得此话,袁绍眉头不易察觉的微微一皱,随即便展颜道,“监军已有安排,孤就安心了。”
“授蒙主公厚遇,岂敢不用心于事,只是曹军探子众多,粮草陆续被劫,其中必有缘故,此番乃是成败关键,切不可走漏了风声,臣闻邺城辛家有……”
沮授说到一半,便被袁绍打断,“监军多虑了,他们只是为谭儿尚儿之事闹些别扭罢了,其实我倒是担心,如曹军只派些许人马来袭乌巢,大部留守本营,那又该如何是好?”
“主公放心,臣心中已有一计……”沮授轻声一一道来。
良久,帐中袁绍才长出了一口气:“监军好一个连环计!”
许攸帐中却又是另一番情景,
许攸在帐中来回的踱步,昏暗的烛火将他的影子照在帐上,抖动不已,许攸喜华丽,在袁绍座下多年倒是收罗了不少钱财,此番虽然随军出征,但也带了不少,这帐中便有许多的珠宝器皿,若在平日许攸回帐必要赏玩一番,但今日却一点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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