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事》第149章


他穿着燕北骄准备好的睡衣出门,外卖已经到了——一大盒的披萨。
“过来坐。”燕北骄坐在沙发上,对他招手。
陈致挪了两步,离他两尺远:“你受了什么刺激?”
“你说哪方面?”
“你对我的态度方面。”
燕北骄起身,将他拉到身边坐下:“我想通了。”
“嗯?”
“有个嫁妆丰厚的老婆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我怎么能身在福中不知福呢?”他凑近陈致,压低的声音带着磁性,宛如用大提琴弹奏的诱惑。
陈致佯作镇定地强调道:“这是我提出来的要求,不是你的愿望。”
燕北骄并不反驳:“你说是就是。”将披萨喂到陈致的口中。
这顿饭,陈致吃得差点真心脏病发。
燕北骄虽然嘴里吃得是披萨,可是眼睛时不时望他一眼,饥渴的光芒仿佛饿了数百年的狼,关了灯都能看到幽幽的绿光。
好不容易吃完,陈致借口收拾,逃到厨房去喘个气。
等他收拾完出来,就看到燕北骄洗完澡,围着浴巾出来,赤裸的上半身仿佛还氤氲着微微的热气。
那热气有些猛烈,陈致站在两米开外的地方,也被蒸得发红发热。
燕北骄过来牵他往卧室走。
陈致做好了心理准备,只是,心里还有一道坎。
门刚合上,他就拉住人,问:“你想清楚了吗?”
燕北骄说:“非常清楚。”
陈致觉得有个问题问出来有点矫情,也知道得到肯定答复得几率不大,但是,眼见着都洞房花烛夜了,要是不问一下,显得对这个场合不够尊重:“你喜欢我吗?”
燕北骄轻笑了一声:“你呢?”
陈致看着他,郑重地点头。这个回答,不仅是对眼前的他,也是对那些年遇到过的那些他。
燕北骄弯起眉眼,笑意盈盈:“不是喜欢。”不等陈致反应,就将人抱起来,放在床上,压了上去,“是爱呀。痴痴。”
陈致嘴唇微张,对方的舌头已经灵活地伸入了唇齿之间,熟门熟路地勾缠起他的舌头来。
好不容易将人推开,陈致惊讶地看着他:“你?”
燕北骄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师父又想抛弃我了吗?”
……
事实俱在,如梦似幻。
这趟任务果然是福利,燕北骄还没如愿以偿,他就已经美梦成真。
此时此刻,对方的眼里承载着满天星辰,每一颗星星,都是他这些年许下的心愿。本应有许多疑问,可是此情此景,这些又哪里重要了呢?
当燕北骄再度靠过来时,陈致心甘情愿地坐上副驾驶,与他共乘了一夜良辰美景的观光车。
作者有话要说: “陈太守,这么快就不行了吗?可愿再与本王大战三百回合?”
……
“痴痴,我这样,你可喜欢?”
……
“师父,我好快活!师父,你对我最好了!”
“闭嘴!”
第100章 隔世之遇(十)
晨光隔着窗帘映在床上。
燕北骄睁开眼睛; 就见陈致撑着脑袋; 侧躺着看自己; 迷蒙了一夜的眼睛,如洗后的天空,清澈、透亮; 倒映着自己松弛而幸福的模样。
“早安,为什么不多睡一会儿?”转身搂住他,手在光滑的裸背上抚摸了几下; 然后一路往下。
陈致按住他的手:“注意养生。”有着大功德圆满金身的自己; 是无法感知何谓“操劳过度”的,为免好不容易找回来的恋人“过劳死”; 很有必要进行人为的节制。
燕北骄眉毛一挑,声音顿时轻柔起来:“嗯?才一晚上; 就觉得我需要养生?看来你还不太了解你老公的真正实力。”说完,将陈致猛的一拉; 然后扑了过去,又是一番胡天海地。
赛车道冲刺时,燕北骄突然停下来。
陈致不满地睁眼看他。
燕北骄扣住他的十指;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为什么来找我?嗯?”未尽的韵律还能从他的语音中听出节奏。
陈致眯着眼睛; 抬起大腿,蹭了蹭他的腰,发出无声的催促。
“又是为了任务?”他凑过去,让两人契合得更加紧密,“和我的愿望有关?”
这种时候问这种问题……
陈致身体没坏掉; 脑袋也没坏掉,避重就轻地说:“我的愿望是……漫漫岁月,生死荣辱,与君共度。”
燕北骄眸色一深,手指猛然握紧,一步步攀向至高峰。
再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
虽然是久旱逢甘霖,但到底是肉体凡躯,燕北骄起床时,还是感觉到些许疲倦,只是精神的亢奋抹平一切。他裹着床单出来,陈致正哼着古曲切水果。
燕北骄望着他的背影,情不自禁地喊道:“老婆。”
水果刀脱手,从空中呼啸而过,到燕北骄鼻尖前停住。
陈致慢悠悠地洗了个手,擦干,走过来,将水果刀取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话不能乱说。”
燕北骄面不改色地抱住他。自从有了最亲密的关系,他对这个人的爱意与占有欲就一发不可收拾,仿佛得了肌肤饥渴症,希望他时时刻刻地留在自己的怀抱里。
陈致拖着他回厨房,开始烤面包片。
燕北骄试探着说:“娘子?”
陈致将不小心弄碎的面包片拿起来:“吃面包干可以吗?”
“那痴痴?师父?……陈太守?”
再好的梗,玩了一个晚上,也会变得熟烂。陈致翻了个白眼:“是啊,我应该最喜欢哪个呢?崔嫣妖娆,容韵可爱,说起来,好像燕北骄是最没有特色的一个。”说一句,瞄一眼,对方竟丝毫不以为意。
燕北骄亲了亲他的手指:“真高兴你喜欢我的每一面。”
陈致说:“我刚才说了没有特色。”
“平平淡淡才是真。”他将面包片放入烤面包机,“而且,我有办法加深你的印象。”
陈致表示怀疑。
“从互相了解开始。”
陈致说:“陈应恪、陈悲离、秦学而,你想了解哪一个?”
燕北骄毫不犹豫地说:“陈致。”
陈致迟疑着说:“我以为,你不想再见到我了。”
燕北骄瞪大眼睛,似乎在问,你怎么会有这样的错觉。
“你不是希望这辈子叫燕北骄吗?”陈致手指无意识地挠着他的手背,“崔嫣认识陈应恪,容韵认识陈悲离,只有燕北骄,和陈致毫无交集。”
燕北骄轻笑:“陈致怎么会与燕北骄毫无交集呢?未相遇时,陈致之名便时刻萦绕在燕北骄的心上。更何况,若非贼人从中作梗,陈致之名早该与燕北骄一起,相伴到老,青史长存。这才是我们应该有的结局。好在,如今虽没了青史,却谱写了情史,也算是歪打正着吧。”
这口吻,倒像是北燕王会说的话。明知那时的“萦绕心上”必定不是什么旖旎之意,此刻听来,依旧甜在心头。陈致说:“你怎么知道我们本应该的结局?”
“这个嘛……”燕北骄将烤好的面包取出,蘸了果酱,裹了火腿片,送到陈致嘴边,等他接过来吃的时候,又凑过去咬了一口。
陈致:“……”
燕北骄吃完嘴里的面包,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地看着陈致将面包全部塞入口中,正要伸头过去抢,就被一巴掌挡住了嘴巴。
……
陈致鼓着腮帮,慢悠悠地说:“说完再吃。”
燕北骄不甘心地啄了一下他的手心,才说:“是毕虚告诉我的。”
陈致:“!”
“你不告而别,难道没有说法吗?”燕北骄面色突然严肃起来。
“当年事出突然……”陈致将自己莫名其妙被卷入银河彼岸众神之战的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因为时过境迁,不怕对方担心,便说得极为仔细,尤其是自己被捅刀子那一段,刻画得细致入微。
这些事,其实毕虚简略地说过了,只是听恋人亲口说,总是不一样的。
燕北骄环着他,半晌没说话。
怕他为自己难过,陈致拍拍他的腰:“其实不算什么。”
燕北骄捏着他的脸,认真地说:“你怎么这么倒霉。”
“!”陈致气极失言,“是啊,还克夫呢!你小心!”
燕北骄:“……”
陈致:“……”
燕北骄没忍住笑,陈致扭头要走,被死死地抱住:“嗯,只要和娘子在一起,为夫不怕!”
房间里的家具齐齐震荡起来。
显然有个仙人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暴走的怒火。
燕北骄气定神闲地说:“我和毕虚做了个交易。”
家具猛然停住,天地俱寂。
和燕北骄一样,明明已经听白须大仙说过,陈致依旧想听他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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