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十案》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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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两个人连夜搬到了刘三的那处窝棚,暂时住了下来,不料,教授他们前后脚就到了。
刘三说,如果你们不来,我也准备叫两个民兵去查一下他们呢,我担心他们是苏联特务。不过搬家的时候我看了,他们都没有武器。
第二天清晨,刘三带着警察们直奔了自己的窝棚。
走到近前了,刘三说,就在那儿呢,不知道他们还在不在里面。
“哪儿呢?”走在前面的教授觉得自己的智商都有问题了 – 这周围都是参天大树,哪儿有窝棚的影儿啊?
没等刘三答话,仿佛某种灵异,众人眼前一花,突然冒出一个人来!
从地里钻出来的?教授一愣。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左一右两条黑影箭一样飞了出去,顿时将那个人扑翻在地,只听到有人喊:“齐玉仙,这个是齐玉仙!”
刚刚扑倒一个,转眼间地里又冒出一个人来。这一回,倒是没人扑了,但那个人乖乖地举起了手,全身上下哆嗦得如同发了疟疾。
教授认出来了 – 这个体若筛糠的,正是葛同心。
至于他体若筛糠的原因,倒也不奇怪,回头一看,七八个当地干警和民兵,一人一支枪都指着葛同心呢,脑袋,胸口,肚腹,四肢,无一不在准星中套着,估计只要有一个人精神紧张扣了扳机,葛同心就是一个蜂窝煤或者漏勺的下场。
教授说换了我也未必比他镇定。
七八个拿枪指着葛同心的本地干警民兵里面,只有当地警长是单手持枪,另一只手挑着大拇哥 – 那是冲着俩按着齐玉仙的北京警察,在夸教授的助手动作干脆利落呢。
教授没掏枪,反而有点儿好笑。
他在接受采访的时候说 :“那场面有意思。当地满地是黑土烂泥,齐玉仙被按到地上,抬起头来一看,满脸都是黑的,就是两个眼白亮闪闪;葛同心呢,脸吓得煞白,跟豆腐块似的,就俩黑眼珠摆在上面,活像一对儿算盘子。这黑白分明好看啊。”
俩人突然出现,一点儿也不奇怪,因为刘三的窝棚是一个半地下式的,林间看去不过是一块凸起,根本判断不出是人工建筑。听到外面有动静,齐玉仙以为是刘三来了,刚打开窝棚出去,就让人撂倒了。葛同心完全没有抵抗,乖乖地爬了出来 – 已经被狗熊吓过一次的人了,对好多事儿都想开了 – 不就是一万块钱嘛,而且金容才是主犯,大不了去牢里吃窝窝头,总比喂熊瞎子好吧。
教授问过刘三,这种窝棚,是不是座山雕留下来的?刘三眼睛一棱棱 – 我爷爷是老抗联……
抓住两人,第一件事就是给他们换衣服,洗漱,用教授的说法 – 头骚脚臭,别说熊,腐食动物都能让他们俩招来。他捏着鼻子指着俩人说,“就这模样,还说自己是科学院的,谁信阿?”
狐狸老李搔搔脑袋,说我当时就信了三分。
“为什么啊?”教授大惑不解。
狐狸老李道:“听广播说,那些大科学家,都是呆呆傻傻,大多生活不能自理的……”
这话要让科学院的人听见,不知会有何感想。
押送两名案犯回北京,上头集合了全处的人到门外迎接,鼓掌欢迎,让教授大大风光了一把。至于三个罪犯见面以后如何一讯而伏,安书记如何非要枕着那钱睡觉,那已经不是重要事情了。
结案后,教授打了个电话给老同学,那老同学市公安大学的副校长,想让教授过去讲课,说了好久了。
教授说那俩孩子上去一扑齐玉仙,我就下了决心,去学校讲课吧。论反应,比不了他们了。
我开玩笑说,您吃孩子们的醋了?
“哪儿能呢。”教授微微一笑,眼光超过我,朝后面看去,道,“那是说明我们二处后继有人了。”
回头看去,灯光下那里的墙上,挂的是一张他们处的合影,应该是他离队时候照的。上面的教授坐在最中间,脸上也是一样的微笑。
'完'
京城十案之五 林海雪原 外一篇 扎针案
发生在北京的“扎针案”,破案过程颇为恢宏。
所谓扎针案,即北京扎爱滋针案,发生在十几年前。当时有多名受害者在商场,电车,电影院等不同场所相继被案犯用注射器刺伤,并有传说,称案犯自述是爱滋病患者,注射器里就是自己的血液,作案目的是传染他人,报复社会。
这还得了,“扎爱滋针”一时成为京城街谈巷议的一个重要话题。
案件连续发生后,专家一再出来解释,声称根据调查,案犯遗弃的注射器里虽然有红色液体,但并非血液,而且爱滋病毒无法暴露在空气中以后存活到案犯扎人,被刺伤的人没有被传染危险。然而,不知道是专家的解释不够权威,还是这年头大家对专家的信任度并非无限,此事仍然弄得京城人人自危,轰动一时,影响极为恶劣。
在这种情况下,警方各巨头被全部叫进市局,上头严令限期破案,根绝社会不安。
如果案犯是真的报复社会倒也罢了,但从一开始警方就觉得此案似乎并非如此严肃,更像是一种变态或者恶作剧 – 警方当然知道专家这次说的是实话,而且知道那注射器里装的是红药水,跟爱滋病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 但正因为如此,无法理解作案者的目的,侦破的角度更难把握。
不过来的毕竟都是全市警方精华,堪称名将如云,很快就总结出了此案的特点 …… 第一,受害者都是短发,二十五至三十岁,体态较为丰满的女性,作案者似有明确的侵害目标;第二,侵害手法相似,作案时间没有重叠,显示很可能所有案件都是一名案犯所为;第三,无论报道与否,每隔一段时间必有新的案件,案犯对“扎针”应有犯罪依赖。
在此基础上,破案的方略很快确定 – 核心就是刚才提到的“逼字诀”。
怎么逼呢?
很简单,市局统一部署,全市警方各路神仙通力合作,在各大公共场所加强警力,做出如临大敌的态势来,吓阻案犯,使其无法作案。
这就动用了上千警力,要不怎么说案子破的恢宏呢?
但是,偏偏给他留下一个缺口,那就是公交车上表面不作部署,一派松弛。
这就是“逼”有犯罪依赖的案犯上公交车作案。
实际上公交分局所有便衣人员全部跟车出动,专门监控外观接近受害对象的乘车女性。
逼字诀连用三天,在老百姓对到处出现“笨警察”颇有烦言,认为这样的架势根本不可能抓住案犯的时候,案犯果然在五路公共汽车上再次作案 – 不巧的很,北京市公交分局反扒大队王大队长正在这辆车上,五路公共汽车是市局专家分析最可能出现新案的重点线路之一。。。
后面的情节就无需详细描述了,最初因为东张西望被王大队当作扒手盯上的案犯一出针就被发现,当即上去敲了这小子的手腕子。此人也算眼明手快,见势不妙丢下注射器就跑,被王大队当场擒获。
王大队也有意思,抓住人你往局里一送不就完了,他不,非得要案犯自己当场认罪不可。
那可能吗?
当然可能。王大队穿的是便衣,扮相活脱脱一个北京顽主。仗着这副打扮,他装作一个对扎针案一无所知,但偏偏热心见义勇为的杠头,不断给被扎的女乘客鼓劲,坚持说那小子耍流氓,不道歉不让他走。
被这个杠头缠住,案犯急不得恼不得,眼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为了避免把警察招来,急急忙忙选择了道歉走人。
道歉?光道歉不行,你得说明白为啥道歉。
拿针扎人家女的闹着玩?那你的针呢?扔了?自己拣起来拿了走,别扔这儿回头扎着别人。
等案犯众目睽睽之下把针拣起来。。。
嘿嘿,对不起您不要走了。司机同志,直接开公安局,我是警察。。。
预审科的人后来直咂舌头,说王大队,你这不是抢我们的饭碗吗?
一逼之下,扎针案就此告破。
出于好奇,老萨后来打听了一下这个扎针案主犯的情况 – 他干嘛专扎“短发,二十五至三十岁,体态较为丰满的女性”呢。
这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这小子的老婆就是一个“短发,二十五至三十岁,体态较为丰满的女性”!
据说,这案犯还真不是艾滋病,此人身材瘦小,体格孱弱,平时被老婆整怕了,在家里不得不服软又不甘心,于是带了根针出门专扎长得像他老婆的(这什么逻辑?!)。不料扎了几次以后,不知道谁传出去说是艾滋病患者拿针扎人,弄得满世界风声鹤唳,人人谈虎色变。这让平时怕老婆的案犯觉得获得了极大的刺激与满足,于是一发不可收拾。。。
此人后来的判刑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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