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台湾流浪到大西北》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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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对我说:
“回去吧。”
我迟疑了一下说:“我的户粮关系呢?”
“先放在这里。”公安脱口而出。
我立刻感到问题的严重性,西安的警察将我的户口不予落户,搁置作废,最后退还给我,使我成了一个没有户口没有粮食供应的名亡实存“黑人黑户”。而这里的警察却把我的户口迁移证和粮食关系证明给没收,这一回我真的要成为一个名亡实亡的人了。
当时我真是着急而又无奈,只好回到收容所大院。
姜组长和几个人上前问我:“怎么样把你挑上了吧?”
我十分颓丧地说:“连我的迁移证都没收了,还挑上个鬼。”
姜对我解释说:“办公室里坐的一个是徐所长,另外两个就是农八师八一联合加工厂(面粉厂)到收容所来招营(人)的劳资科干部和保卫科干事,看样子你有希望被选上。”
能不能选上,我心中没底,因为命运是掌握在别人手里。
后又叫了几个人到办公室询问,周俊鸿也在被叫之例,究竟要谁和不要谁,我们被叫者全然不知。
我心灰意冷地躺在既有臭虫又有跳蚤的地铺上,心乱如麻,想起童年时在集上看到牛市人们买牛的情景。买牛者不仅先看牛的外表,而且还要查看一下牛有没有病,掰开牛嘴看看牛的牙齿,以此确定牛有几岁,然后再摸一摸牛的身架,判断它有没有力气拉车、犁地。
我们这些被叫去查问的人,从家庭成份、个人出身、政治面貌、有无历史问题,犯过什么错误等等问起。根据各人的年龄所问的问题及时间长短也因人而异。有问题的不要,身体瘦弱有病的不要,因为要人单位把你招收去就是为了给他们干活的,所以被招用的多是一些比较年轻力壮的人。
后来事实证明,那时我们分两批被招去的四十多个人全是男性,到八一联合加工厂干的活不仅又脏又累,而且都是一些粮食装卸、扛包、拉车(板车)等搬运工的重体劳动。唯一的好处就是口粮定量高,每月四十五斤,能吃饱肚子。这是后话。
“郭瑜!拿上东西到院子里集合。”突然门外有人在喊。
我立马从地铺上爬起拿上东西从屋里出来,看到徐所长手里拿着一张名单,和那两个来收容所招人的干部一齐点名,被点到名者在院中排成一队。
我提着仅有的一个不大的咖啡色提包,站在队伍后边。一共点了有二十多个人的名,我们在院中排成一队,听徐所长讲话:
“这两位是农八师八一联合加工厂劳资科的姚助理员,和保卫科的杨干事,他们到这里来招收工人,希望你们到那里好好干,争取转为正式工人。”
一时间,人们出来在旁边观看,有的上前告别,有的站在门前向我们投来羡慕的目光。
周俊鸿这次不知是什么原因设被选上,他来到我的身边说,你还是幸运的,终于找到了工作,并叮咛我到单位上争取转正。
我对他说:“过几天你被其它单位招工录用,一定要给我写信保持联系。”在这即将分手的时候,心里难过不愿多说,但却都有一种对前途未卜的忧虑……
几天前,我和孙大哥在玛纳斯县城的长途汽车站与周相遇,三个流浪汉在玛纳斯站前露宿一夜,次日清晨前往石河子寻找工作,但后来的孙大哥执意返回玛纳斯要去地方上闯荡,最后只好与我们分道扬镳。到了中午,我和周俊鸿就被老街派出所送到了石河子收容所,在此我待了五天。这五天来我们相互关照,如同手足。现在我被招工走了,而他却留在这里,不知何时才能找到工作?我为他感到担忧!
突然一声口令:“立正!向右转,齐步走!”我们二十几个“盲流”被联合加工厂的两名干部带着向院外走去。当走到徐所长的面前时,我禁不住地又向他问道:
“我的户口关系呢?”
“小郭,你的户粮关系已经过期作废了,到联合加工厂他们会给你解决的。”徐所长在后面说。
是的,到联合加工厂上班后,就解决了我们这些“盲流”的户粮关系。从此,我又成了一个既有户口又有口粮供应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合法公民。进入“兵团”无异于再次新生。
从而也结束了我在户口迁移中失去户口,变成一个“黑人”而无处存身,四处流浪,漂泊西北五省,颠沛流离半年的“盲流”生涯!
此时是公元一千九百六十三年六月二十九日中午十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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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找到工作 犹如新生(一)
更新时间2011…8…2 13:16:24 字数:3190
物以类聚,人以群居。
第一节
人在社会上流浪就像野生动物一样,离群后失落在荒原上,久而久之便会感到寂寞和孤独,最终在难以生存的时候,只好再回到它的类群中。
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社会上流浪了半年又回到人的群体中……
1963年6月29日中午,我们一群来自江苏、山东、河南、安徽、湖南、四川、陕西、甘肃等省籍贯的二十多个“盲流”,被兵团农八师八一联合加工厂劳资科的姚助理员和保卫科的杨干事带着离开了“收容所”,顺着戈壁滩上的小道向石河子市走去。
我们这些来自长城内外,大江南北的“盲流”,有出身学生、农民、市民的,甚至还有农村的基层干部和少数的退伍军人。不知他们在老家是什么原因,千里迢迢跑到新疆变为“盲流”,最后也在石河子被“收容”,成了这次用人单位的招收对象。
当时,我们还自以为在收容所里能被农八师联合加工厂招去工作,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从而结束了在社会上的流浪,解决了工作和吃饭问题,在此找到了一个栖身之地。
过了“经管处”左转向西,我们踏上了一条宽敞平坦的石子路,杨干事跟在我们几个年轻人的后面,姚助理员带着几个年龄较大的如:姜胖子,一撮毛、王空军和李海军(他们二人在“收容所”里都自称是转业战士)等人,走在队伍的最前头。姚助理员边走边向大家介绍说:“石河子是新疆生产建成设兵团最早的建设基地,工农商学兵五位一体,经过老一辈军垦战士十余年的艰苦创业,才有了这座新兴的工业城市。”他用手依次指着路南边的单位——由东向西是木工厂、汽二团、机械厂、毛纺厂、供电所,直至西边的十字路口,向北还有联合加工厂、造纸厂、糖厂、棉纺厂等厂子。但是这些单位名字的前面大多冠上了“八一”二字,以示“兵团”军队的建制。
从城东走到城西用了足有一个多小时,石河子市占地面积之大,大到让我们感到吃惊!路边的参天白杨,弯曲黑榆,婆娑细柳接连不断,茂盛成荫使我们为之欣慰。
农八师八一联合加工厂位于石河子市西三路的南段,它的南面便是供电所。
我们在姚助理员和杨干事的带领下,走进一个门头上写着:“中国人民解放军新疆军区生产建设兵团农业第八师八一联合加工厂”名称具有二十九个字的单位。当初在我刚进入新疆,来到这片既广茅而又荒凉的陌生之地,钱粮(票)将尽,举目无亲,走投无路,几乎沦为乞丐的时候,就是这个具有二十九个字名称的单位收留了我。虽然当时它的本意不是同情我的困境,而是单位需用年轻劳动力我才被招用。在此干搬运工作,劳累筋骨,汗流浃背,吃了许多苦头,度过了我七八年宝贵的青春年华,体会了人生的酸甜苦辣,甚至在此还遭到了少数人的歧视和不公。但毕竟是在我刚流落到新疆,身陷绝境,无法生存的时候,是它收留了我,给了我户口和工作,使我犹如新生,从一个“盲流”(黑人黑户)成了一个自食其力的公民。对此,四十年后的今天我仍然是为之感激的!
当时进了大院,姚助理员让我们在一个新盖的礼堂门前的篮球场边林带中休息。然后他到食堂会计室里给我们取来了饭票和菜票,每人发了一个月的饭票和八块钱的菜票(从下个月工资里扣除)。
我们非常高兴,总算找到了一个有人管饭的地方。
此时,食堂已经开饭,我们也像其他工人一样拿着饭票和菜票来到食堂售饭窗口排队买饭,然后端着饭回到篮球场的林带边吃。一些不知情的过路人向我们投来好奇的目光,有的驻足观看,有的指指点点,还有的说我们是从口内跑来的“灾民”。我们一群“盲流”对此全然不管,任其他们说三道四,各人只顾狼吞虎咽地吃饭。
午饭后两点钟,劳资科的姚助理员把我们交给厂库房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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