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暗杀王王亚樵》第68章


巨响,巨大的爆炸烟浪将七八个特务都掀翻在血泊里……
姚神父路上的“疑兵”之计
次日夜里,魏一鸣被吴鸿泰和宣济民引进一条幽黑小巷堂。魏一鸣边往前走,一边感到心里惴惴不安。他望了望左右紧紧挨靠他的吴鸿泰和宣济民,不住地问:“两位兄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莫非当真是九爷请我去见他吗?”
“嗯。”宣济民一声不响,吴鸿泰却冷冷地用鼻子哼一哼。两人冷若冰霜的态度,让心里有鬼的魏一鸣更加慌乱。他想中途退出,重新回到弄堂口那辆汽车上去,然后逃出这可怕的绝境。可是他发现已经迟了,因宣济民和吴鸿泰两个魁梧的大汉,早已紧紧抓住他的左右手臂,架起他拼命向那条幽深的小巷子里走去。
“你们这是……到底要干什么?”魏一鸣左右环顾,他发现早已陷身一条恐怖的小巷里,如他想从这巷子逃走,简直比登天还难。
“姓魏的,你心里明白。”宣济民恨恨地押着他,将想挣扎的魏紧紧拖住。魏一鸣情知事情败露了,正想挣脱宣济民和吴鸿泰,不料身后又出现两个腰掖驳壳枪的大汉,正是王亚樵保镖赵士发和郑抱真。这时,魏一鸣才知道已无路可逃了,只好几个大汉向小巷深处走来。蓦然,他发现眼前矗立着一幢小白楼。二楼上透出了明亮的灯火。魏一鸣顿时双脚瘫软,情知来到了可怕的地方──罗乐滋路小白楼。
“我。我我……”魏一鸣心里怦怦狂跳,他知道宣济民、吴鸿泰将他诱至这条小巷,他与军统特务暗中勾结已经败露。魏一鸣自知死期将近,突然拼命挣脱,可七八只大手早牢牢揪住他,连拖带拽地把他推进了小楼。
“姓魏的,看看你昨夜做的好事!”魏一鸣正在楼下发抖,忽听到楼梯上响起炸雷般的吼喊。他惊愕抬头,看见一位穿着竹布长衫,戴黑框眼镜的瘦削中年人,正双手卡腰伫立在楼梯拐弯处。正是他心中恐惧的王亚樵!直到这时,魏一鸣才知昨天,他误入了王亚樵设下的圈套里。发自内心的恐慌感顿时笼罩了魏一鸣。他见王亚樵指着二楼被特务们乱枪击得一片狼籍的床榻,和地板上飞溅的几瘫黑血,顿时瘫痪在地板上了。魏一鸣磕头如捣,连叫:“九爷,这事和我半点关糸也没有啊!我是清白的,我魏一鸣至死都是你最忠诚的奴才!”
“姓魏的。事到如今你还敢抵赖?”王亚樵见魏仍在拼命磕头,心里怒火升起,忽然从腰里掏出枪来,对准魏的脑袋,开了一枪。顿时他头脑喷血,惨叫一声,扑倒在血泊中不动了。
1933年1月,上海是个多风多雨的季节。
对于王亚樵来说,更一个灾难将临的非常时刻。由于蒋介石已对戴笠下达了死令,所以,戴笠不时从南京潜入上海。当魏一鸣出卖王亚樵,余乐醒派特务跟踪数日,准备在罗尔滋路小白楼对王亚樵一举歼灭的时候,特务们万没想到会落入王亚樵暗布的陷阱,余乐醒非但没逮捕击毙王亚樵,反而有两个特务当场被暗雷炸死,又丢了个重金收买的叛徒。戴笠在南京闻此消息,气得暴跳如雷。他发誓:“不把王亚樵杀死,我誓不为人!”
1月9日,也就是罗尔滋路事件发生的次日,戴笠再次秘密飞到上海。这时,余乐醒又花钱收买了王亚樵“锄奸团”成员门也光。据门也光提供的消息,上海区特工人员又接连在虹口和浦东等地,先后伏击王亚樵的汽车两次,都因王亚樵和赵士发、牛安如等人的机智,临危从弹雨硝烟中侥幸逃脱。
从那天起,王亚樵发誓和戴笠的特务决一死战。他转移到法租界一处只有少数人知道的住宅,暗中继续指挥锄奸团的活动。11日夜晚。王亚樵在有赵士发、郑抱真、牛安如等亲信参加的密秘会议上说:“现在我们再不能这样消极应战了。如果不灭戴春风的威风,我王九光在上海就再无立足之地了。所以,我们锄奸团不能老是躲藏,必须和戴春风针锋相对的干,才能转危为安。”
会上大家各执己见,有人主张暂避锋芒,到处地隐藏;有人支持王亚樵的主张,和军统特务进行面对面较量。也有人虽支持王亚樵主动反击,却又找不到如何挫败军统特务的机会。这时,有位叫高雪飞的汉子站起来,他说:“与其站着死,也不坐着生。现在军统特务先后在我们锄奸团收买几个叛徒出去,如我们再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看,那么特务们就眼里无人了!据我所知,军统上海区的特工,现正在国母宋庆龄的身边暗设机关,随时准备对宋庆龄领导的抗日救亡组织实施打击。咱们们为什么不出来救救国母宋庆龄呢?”
“这个主意很好,高雪飞,说说你得到的情报。”王亚樵早在一个月前,就悄悄暗派高雪飞带一个特别行动小组,坚守在法租界莫里矣路宋庆龄寓所的附近,暗中对宋进行保护。这是因为此前王亚樵已经得到情报,说蒋介石在下令戴笠行刺王亚樵同时,也对宋庆龄和杨杏佛进行盯梢和跟踪,随时都有遭受行刺的危险。王亚樵当即决定派高雪飞等去莫里矣路暗中保护宋庆龄,一有风吹草动,王亚樵就用电话通报宋庆龄。现在正是借机打击军统的时候,听了高雪飞的报告,他心里的复仇怒火立刻燃起了。
“据我掌握的情况是,戴笠的特务虽然守在莫里矣路,却不敢对孙夫人有任何举动。可是孙夫人仍然每天都出来组织她的抗战大同盟。这样就气得蒋介石在南京大为光火。不过戴笠如想真动手,非要得到蒋的首恳不可。可是据我们听说,宋美龄却时时对蒋介石发出警告。这样一来,蒋介石就只好要戴笠对孙夫人只能吓,不能打。”高雪飞显然对军统内部的情况了若指掌,他说:“最近戴笠决定,对一位经常进出孙夫人住宅的著名民主人士杨先生进行暗杀。地点就选在他从莫里矣路孙夫人家里出去后的路口,突然发起行刺,意在以此威胁孙夫人。”
王亚樵眼睛一亮:“这情报准确吗?”[小说网·。cc]
高雪飞说:“敌中有我,我中有敌。我在军统里也有朋友,这情报千真万确。而且行刺的时间,就在最近几天里。”
“好,高雪飞。”王亚樵当即下定决心:“我们就来个以牙还牙,如果你们在莫里矣路守候的人,万一发军统特务行刺那位民主人士的时候,就马上抢先开枪,先把那个敢于行刺的特务当场击毙,要他们少打孙夫人的主意!”
事隔一日,高雪飞带他的行动小组,果然在莫里矣路口击毙了一个准备向民主人士座车开枪的特务,至使他当场血溅街头。
此事发生后,京沪哗然。蒋介石在南京官邸又是大动肝火,戴笠自知又是王亚樵和他唱对台戏。于是他在1月下旬的一个夜里,再次飞临黄浦江上空。这次戴笠来到上海,是决心和从前的恩人王亚樵血战到底的。他到上海后,连夜召集上海区各路特务头目开会,戴笠在会上说:“从前王九光救过我,可是,如果他现在连本党领袖也不放在眼里,还不识时务地和我们对立,那可就别怪我戴某人不讲从前交情了。这次,我不把他彻底消灭,就决不回南京了。”
从1月15日至2月6日短短几天里,戴笠亲自在上海布下对王亚樵的必死之阵。他命令余乐醒、陈昭俊、赵理君等人,要不惜一切代价收买斧头帮的重要成员,他一面对王亚樵在上海的可能落脚之处布控和侦察;一面要上海警备司令部派大量军警,对凡是发现王亚樵曾经住过的住地,一律进行查封。只要在现场发现锄奸团的人,也一律逮捕,拒捕的要一律击毙,决不留情。如此一来,王亚樵的锄奸团接连遭受了重创。死伤人数超过二十多人,被捕的也在十几人以上。一些锄奸团中的不坚分子,发现王亚樵多年苦心经营的斧头帮班底,经过戴笠和上海军警的多数次偷袭和搜捕,已经伤亡过半,元气大伤。所以都纷纷投靠军统。他们宁可充当叛徒领取丰厚奖金,也不再继续和王亚樵到处东躬西藏。面对艰难情势,王亚樵深感上海再也不能久留了。
2月9日,他和生了病的妻子王亚英,以及保镖赵士发等五人,趁黎明前的夜色,乘车来到上海姚神父路110号。这是一幢法国式小楼,共有三层,处于一片法国梧桐树的包围之中。住地显得幽静而宁谧。王亚樵所以和正在生病的夫人亚英,只带赵士发等三个保镖在黎明前来到这里,是因为戴笠正指挥着在大批特务军警,对上海的斧头帮大举进攻。那时,王亚樵面临来自军统、日本特务、上海警备司令部和英法两租界巡捕等多方面势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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