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神灵日常》第3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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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离见脚边放着一个酒壶，那酒香便是出自于这里，他一手抓起，感觉里面还剩了些，眼神一转，无言地将酒扔进牢房之内。
步凌天见迎面飞来一只酒壶，五指本能的向前握住接下，二话不说，向着口中就仰头痛饮，辛辣的液体和泪水混杂着从脖颈救下，感觉滚烫无比，心血澎湃，直到饮下最后一滴，他才面红喘息着将手中的酒壶捏个粉碎，然后道：
“江离，我想问的已经问完了，你走吧……想要知道地狱入口，明日请早……”
“谢谢。”江离起身平静地和他对视了几秒，然后转身准备离开，而正当他快要消失在牢房前，步凌天叫住了他：
“江离小鬼！”
江离脚下一顿，向他望去，却见那个曾无数次想将他杀之而后快的转轮王，如此和蔼地笑着说：
“保重。”
江离听到这句话，不知怎的，忽然感觉有些心塞，他自问对步凌天绝无好感，然而这一秒，他却捕捉到这个男人留下的一些细微的痛苦。
他把牙一咬，点头致意，无比恭敬：
“你也是，脾气很坏的大叔。”
步凌天见他留下这句话，从开门的光芒中渐行渐远，心里轻松，释然开怀地仰头大笑，那是好多年未曾有过的舒畅，而在笑容的最后，他抓着胸口倒在地上，独自一人，痛哭流涕，很久，很久……
第四百四十七章　理想的尽头
那哭声在牢房内外回荡，天崩地裂一般，似乎要将所有的痛苦全部释放，几乎是咆哮而出，肆无忌惮地宣泄自己的伤。
而当江离离开牢房之际，发现那九人已经在门外偷听多时了，一个个面色凝重，各自朝向一处发呆，据说，江离顶着一张傻脸过来后，他们早就鬼鬼祟祟地尾随过来准备逗他，却不想，听到了这些。
一时间聊得入神，没想到这几个八卦的家伙直接隔墙偷听，不过算了，省得之后还要费唇舌和他们解释一切。
听着牢房内若有似无的悸哭，他们早已心烦意乱，看到江离出来之后，各自心事重重地去找属于自己的安宁之地平复心情。
平心而论，他们恨步凌天，按他做的那些事怎么办他都不过分，可是倾听一切后，感觉到那自己也许无法承受的悲凉一同流入心间，恨意和凄冷的酸楚就开始交杂。
战斗到今天，还从来没有一个敌人让他们这么憋屈，这么无能为力……
可恨之人多了可怜之处，让人恨得发苦……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魔云寨的一切还是照常运行，安静地生活，享受着趣闻和快乐，如果要说有什么异样之处，或许是……地狱都市彻底消失了……而步凌天……也走了。
那晚，他就像是一阵风，很安静，没有打扰任何一个人，独自来到那个自己建立的地狱之城，然后带走了它。
如果那天晚上你站在魔云寨边缘，或许可以看见冰天雪地的大陆上忽然如旭日东升般映起金光，没有躁动，只有温暖，让空气里摄人的箫杀多了抚慰皮骨的热量。
旭日越涨越高，暖意润人肺腑，金色的光辉带着壮绝和力量，横扫地狱都市仅存的半壁残垣，待光辉散尽之后，曾经多少妖怪争霸天下，茹毛饮血的罪恶之都，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随着寒风去了，天降落雪，冰封千里，曾经的杀戮，无穷地你死我活还有勾心斗角，也都跟着这阵寒风，变成地狱中短暂的浅梦，在醒来时消弥。
后来，他们从云飞扬口中得知这一切，知道了步凌天不惜以筋脉尽断之身强运神力释放，自爆击毁地狱都市，来到牢房之时，在墙壁中发现了一封绝笔，内容如下：
“各位，很抱歉你们前来寻我我却不在，当你们看到这几行字，那就说明我已经死了，江离，你的孩童发言不无道理，原来不是理想背叛了我，而是我背叛了理想，背叛那个我觉得最帅气的理想，残害手足，藐视情义。”
“既然我选择理想主义的梦，想要追求美好，就要受的起悲伤和离别，然而回过头来，我没做到，我的那个梦，已经在另一人手里走完了，而我也已经没脸存活于天地之间，所以我想去拾起我身为转轮王的唯一一丝尊严，做我认为最帅气的事，让从我开始的魔都也因我而灭，是我亲手丢掉十殿阎罗的荣耀，我想再亲手找回来。”
“请我那三个我无颜面对的侄子侄女代为转告诸位兄弟，步凌天有愧于你们，如果有一天，你们看到我过奈何桥，请静静看着我走过，已是对我最大的宽恕，余愿足矣。”
叶羽心与尉迟煌看见这封遗书，五味杂陈，叶战将他们揽在自己的肩头，任其啜泣泪流，深深叹息。
而在最后的最后，步凌天这样说道：“如果我能够再活一回，真希望可以像你们这样活的精彩洒脱，能给自己心中留下一丝希望的确不是坏事，不忘初心，至少还活着的时候会很有劲，对吧，江离。”
抚摸这墙壁上凹凸不平的字迹，江离把头顶在自己的手背，渭然不语，而他们不敢去打扰江离被扰乱的心绪，站在原地，缅怀，静默，最后离开，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了……
……
步凌天的离去太过突然，以至于他们都觉得心中一空，冥界喧闹中彻底沉寂下来，没了张牙舞爪的妖怪们，也没有一座魑魅魍魉的地狱都市，平白地让人生出几许寂寞，以往隔三差五总来寻衅的家伙如今一去不复返，半分欣慰，半分不适。
至于那被封死的地狱入口，步凌天其实早已将秘密告诉了云飞扬，其实整座地狱都市就是封印，他夷平全城为的也是可以释放其他阎罗，只需间隔三个日夜，同样下层地狱的灵门就会在天罚洗礼下自然出现，现在要做的，也只有等待而已。
得知这个消息，叶战三人显得犹为高兴，因为他们等的可不是一两年了，现如今，物是人非，当对手也消失之后，一种孤苦伶仃的感觉就从心里蔓延，他们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再见父亲和其他朋友亲人了。
三人紧紧地抱在一块手舞足蹈，蹦蹦跳跳，叶战满嘴跑火车：“天啊，地啊，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终于要见到父亲他们了！！！但愿他们平安！！！！对了，我们要准备一些吃的！他们在地狱折磨了太久！要用神力抗饿！抗疲劳！一定很辛苦！！！对了！还有……”
叶羽心直接打断他的话：“啊！！！别说了！！！总之就是高兴！！！！！”
尉迟煌一边拉着裤子一边跳跃一边吃地瓜一边放屁：“我要不穿裤子放屁放个痛快！！！！”
“这和高兴有屁关系！！！不准放！！”两人齐口大叫道。
叶羽心这是又拉着叶战开心地说：“对了，到时候，可以请江离他们在冥界到处去玩，这么多年，一直在逃跑，我都忘了冥界也有好多好玩的地方，不比人间差，可以介绍其他人给他们认识，吃很多好吃的……”
“是是是……”叶战其实也快忘记自己身处的冥界其实也有独到优美的风景和许多奇妙的事物，地域如人间一般广大，不乏神秘莫测之地，已经多年久违了。
可是正当他们满心欢喜地找到他们，却发现他们已经在打点行囊物品，整装待发，就连小雨都在收拾自己的小包袱，叶羽心心中闪过一丝悲沧，即便已经猜出原因，还是不由愣愣道：“你们……在做什么？”
尉迟煌心中掐算日子，大惊失色：“你们这是要……走了？”
他们几个彼此对视几眼，江离把手中的赤武士用布包裹好，随口道：“我们和人间约定的日子已经快到了，就在今晚，时间一到，次元裂缝会再次打开，我们得走了。”
一月之期已到，只待今夜十二点，天空中会再次打开次元裂缝，江离会带着兄弟们回家，但同时也意味着要和这个世界，和叶战他们告别了。
叶羽心身子轻颤，原来的傲娇劲也不知去哪儿了，开口就说：“不用那么着急啊……你们，你们可以和他们联络，再多待一些日子又不会怎么样。”
白梦亚笑叹一声：“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们也很舍不得你们，不过……如你们想念你们的父亲，我们也很想念自己的亲人，离开一个多月，他们一直以为我们已经不幸亡命，如果我们继续逗留，对他们太不公平了。”
“可是……可是……”叶羽心明白她的意思，可是一路拼杀到此，他们还来不及报答恩情，更重要的，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