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白无常》第446章


其中一个公子,将手按在剑柄上,对大胡子冷冷一笑,阴寒的问道:“一九堂的喽啰,你知不知道上次叫我们是绣花坊的,现在躺在什么地方?”
“我管他们躺在哪儿?”大胡子反手拔出一柄板斧,扛在肩上,下巴几乎扬到天上去,看也不看公子哥儿,满脸狂妄:“但我肯定知道,如果你敢把剑拔出来,你现在就会躺在这儿。”
听大胡子说威胁的话,公子哥儿毫不犹豫,将剑拔出来。
拔的慢慢徐徐,闪着寒光,眼睛里盯着大胡子,分明是在挑衅。
“绣花坊”是一个门派,门派的名字,不叫“绣花坊”。
是很好听的名字,百花芳香。
百花芳香之主,是寂寞女人。
她门下的弟子,不低于一百个少年。
每一个少年都很英俊,或者乖巧,或者冷酷,或者帅气。
她赐给每个少年一朵花的名字,每朵花她都尽心呵护。
百花芳香之主,似乎有花不完的钱,她给百花少年穿最贵的衣,用最美的剑,喝最香的酒,吃最鲜的菜。
她每天面对漂亮如百花的少年们,仍然寂寞。
脸上偶然有些许笑容,也只是怕自己心情不好,别招惹百花伤心。
她对百花少年们很宠爱,如果有谁叫累叫苦,她从不强求。
所以百花芳香之主,徒有一声惊天法术,她门下弟子,竟学不去万中之一。
地仙门派暗自嘲笑百花芳香,除了百花之主是有真本事的,百花少年都是绣花枕头。
也正因为如此,百花少年们得了屈辱的名字,被人嘲笑做绣花坊。
而此刻嘲笑他们的大胡子,是一九堂的人。
一是开天辟地之数,九是至尊之数,把名字取作一九堂,是意为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一九堂的本事大不大不好说,但他们的气势确实很大,每次出门都是集结一十九个人,为了合一九堂的名头。
现在百花芳香要和一九堂动手,只为了一席座位,徒争虚名。
大胡子刚刚放出狂言,如果百花少年敢拔剑,他就要放躺下少年。
现在,少年拔剑了,如果大胡子不出手,以后怎么在江湖上混?
扛在肩上的斧头,被举在空中,少年的手中剑,已闪过寒光。
眼见着酒楼大堂,就要变成杀人法场,掌柜的在柜台里连连作揖,几乎快哭出来了:“英雄,咱们远日无冤,近日无仇,可别祸害我这小小生意呀!”
没人理会掌柜的哀求,倒是有人理会黄袍老道,是一九堂里的书生。
他展开一柄铜筋铁骨的折扇,轻轻摇在胸前,对黄袍老道一声轻笑:“无药可救的朋友们,绣花坊和一九堂要切磋,你们可别趁乱登高,占了我们的座位。”
他叫黄袍老道是无药可救的朋友们,听上去像是骂人的话,实际上无药可救,正是黄袍老道的门派字号。
许多人都打听过这个名字的来历,但打听到的结果,却是众说纷纭。
有的说是妖怪如果被他们追杀,一定无药可救,所以因此得名。
有的说是因为这一门派的创始人,在降妖时失手,中了妖毒而死,他在临死前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无药可救。
无论门派名字是因何得名,一九堂书生的一句话,将无药可救也拖入即将要动手的一局。
………………………………
第四百七十五章 瞎子
百花芳香,无药可救,一九堂,都是地仙门派。
为了争一个吃饭的座位,此刻要大打出手,似乎有不死不休的气势。
一九堂的人最多,他们不怕和任何人打架,也不会受任何人的欺负,所以在动手之前,一九堂的书生警告无药可救的道士,让他们别想趁机捡便宜。
连被称作绣花枕头的百花少年,此刻都表现的如此硬朗,无药可救的道士,又怎会任由他人指使?
黄袍道士一声冷笑,斜眼看着书生手中铜扇,不屑地一哼:“你们打你们的架,我们喝我们的酒,谁也别碍谁的事。”
“这么说,我只有请朋友们出来逛逛街了。”书生话音未落,将折扇横甩出手,像一轮要命的飞月,割向黄袍道士的咽喉。
四个道士,八支银钩,此刻同时挥舞,形如一人,取向书生的头颅。
千钧一发之际,一九堂的其他十八件兵刃,迎向无药可救的银钩。
铁器相交,声音刺耳,吓得酒楼掌柜的和伙计们钻到桌子下面,不敢偷眼观瞧。
无药可救的道士们确实有几分手段,否则也不敢参与围剿地府的大事。
八只银钩,舞成一片银花,挡住一九堂的神兵利器,人也跃到街上。
“一九堂的,外面宽敞,咱们出来耍一耍。”
四个道士背靠背,好像一尊八臂佛,丝毫不畏惧一九堂人多势众。
一群人冲到街心,包围四个道士。
百花少年先前被一九堂羞辱,此刻终于动手,他们也想仗剑加入战局,痛快的与一九堂一战,还没冲出酒楼,却被两柄巨斧拦住。
拦住百花少年的是大胡子,他挡在酒楼门口,像一尊铁塔,嘴里说着狂妄的话:“绣花坊的,咱们三个人玩玩,不用到外面,这里就够用。”
这话说的阴损,能气炸百花少年的肺,似乎在说,老子原地不动,能立即解决你们。
少年一声怒吼,剑走轻盈,刺向大胡子周身要穴。
大胡子似乎不怕死,不管少年剑锋如何凌厉,只顾抡起巨斧,劈向少年头颅。
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要死就抱在一起死的策略。
这种手段很粗糙,也很蛮横,却非常有效。
百花少年的性命,是天生金贵的性命,他们怎么舍得和江湖游客交换?
两个少年,互相交换了眼色,两支华丽的剑,缠上大胡子手腕,只要废了他的一双爪子,他就是待宰的羔羊。
望天阁耸立在闹市中心,原本是华丽之地,现在却变成战场。
酒楼大堂里一场战局,酒楼大门口一场战局,两场战局胶着。
战局初始时,几方都在互相试探,并不急着痛下杀手,短时间内难分胜负。
各路兵刃挥洒出的罡风四散,吓跑了闹市街上所有人。
唯独一个卖狗的瞎眼老头,看不见眼前发生了什么,嘴里唉声叹气:“吃饱喝足了没事干,铁匠铺的人又在打铁吵架了。”
他今天抱了三条小狗出来卖,街心打架的时候,小狗们害怕,纷纷钻到他怀里。
小狗们又软又暖,在瞎子怀里吓得哆哆嗦嗦,瞎子轻轻摸着狗头,满嘴抱怨:“在家里出来的时候,喂你们吃了那么多菜汤窝头,现在又在闹腾我,让我上哪给你们找吃的?”
抱怨归抱怨,瞎子还是抱起狗崽站起来,嘴里嘟嘟囔囔:“现在快到饭时了,我去酒楼里问一问,有没有好心的大爷,能赏你们狗崽子一口吃的?”
街中心正打得热闹,冷兵相交,火花四溅,叮当作响。
瞎子过街,横冲直撞,他什么也看不见,也就什么都不怕。
街道上除了一九堂和无药可救的人在打架,其余的人都跑了个干干净净,做生意的小贩连摊子都不要了。
只有看不见的瞎子敢在街道上走,他以为冷兵相交的声音,是打铁铺在打铁,互相叫骂的声音,是铁匠们在吵架。
所以,他大摇大摆过街,走向战局时,没有丝毫畏惧。
两伙地仙门派,虽然在好勇斗狠,但也不敢轻易在闹市中心乱用法术,更不敢无端无故杀人。
瞎子走入战局,他们都停了手,任由瞎子穿过,走向望天阁大门。
瞎子一过,继续打架,两边都打红了眼,心中只有门派之争,也许早就忘了是为了一个座位而争斗。
瞎子走进酒楼大堂时,百花少年和大胡子正在纠缠不休。
“咦?难道酒楼改成打铁铺了?”瞎子很疑惑,他抱着狗,四处作揖,嘴里说着吉祥话:“各位老爷夫人公子小姐,求贵人的残羹剩菜,赏我家狗崽子一口吃的,狗崽子一定不忘贵人的大恩大德,来生托成牛马,给贵人家干活。”
吉祥话说了三四遍,百花公子和大胡子正打得热闹,哪有人会理他?
瞎子深深叹一口气,感慨世态炎凉,连一口狗饭都讨不来。
今天也很奇怪,酒楼的小二哥竟然没有出来赶他,于是瞎子决定去二楼碰碰运气。
在二楼同样说了几遍吉祥话,没有人回应,瞎子又上了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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