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他大逆不道》第67章


阿花却抓着他的袖子不让他走:“你若是赢了,就可以同你师父谈条件,让他给你自由。往后我就能带你去更远的地方玩,大美云州,壮丽秦川……有好多你从未见过的风景,有各种漂亮的花儿,还有一些好吃的果子!”
玉衡被它说得心动,又对自己的剑法没几分自信,生怕打输了给师父和师叔丢脸。
后来阿花偷了别人的面纱让他遮住脸再上场,若是赢了就同师父相认,若是输了就麻溜儿回去练剑。玉衡觉得甚妙,就听从了它的安排,蒙着面纱登上祭剑台。
只是他不知道,他虽然遮着脸,但他师父和师叔却凭借他的佩剑一眼就认出了他。但那时他已与别人交上手了,纪濯云不好将人从台上拖下去,只能等他打完。
玉衡却一时半会儿没打完,他赢了一人后,很快又有其他人找他切磋。
他茫然无措,低头问怀里的鹦鹉:“怎么办?要继续么?”
“继续继续!打到你输为止!”鹦鹉这么一说,他只好挥剑接着打。
那头纪濯云本要去把他拎回家,却被师弟拦住了。他师弟想检验自己的教学成果,看看玉衡到底到了何种程度。这一等,玉衡就战到了最后。
当场上只剩下他一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他尤为局促不安。主持论剑大会的方家家主上前请教他尊姓大名,玉衡甚少与人接触,全然不知如何应对,仓皇间冲向自家师父,躲到了他和师叔身后。
纪濯云于是带着谦和的笑容认领了自己这优秀的弟子,并报上了他的大名,让所有人知晓了这个天才剑修的名字。
玉衡稀里糊涂捧回了属于胜者的奖杯,又跟着师父师叔一起回却尘台。
路上阿花让他跟师父谈条件,他却缩着不敢,最后还是鹦鹉上前帮他谈判。纪濯云本不愿答应,但他师弟帮着求情他便点了头,不过条件仍是严苛,每年只准玉衡远行一次,七日内必须赶回,而且只要出了后山就得戴上面纱。
鹦鹉不解:“他长得这样好看,为啥不让露脸啊?”
纪濯云道:“要让他保持神秘,懂不懂?”
阿花不懂,在它看来,漂亮的人和物就该肆意招展,而不是遮遮掩掩。但人类的想法总是千奇百怪的,它也不能勉强,这臭老头允许它陪在主人身边它就满足了。
此后玉衡的生活并没有多大变化,回到却尘台后他还是待在后山一如既往每日练剑,偶尔门派中举办什么重要庆典时师父会让他出去参与,不过也不需要他发言或者出主意,只要他带着帷帽坐在那里充当吉祥物就好了。庆典一结束他又得赶紧回到后山,继续练剑,继续与白雪共长天。
纪濯云需要他足够神秘,还要他足够优秀。
每隔四年他会亲自领着玉衡去参加论剑大会,师徒二人约定好,若是玉衡赢了,就可以和鹦鹉出去玩一个月;若是输了,就两年不能踏出后山半步。为了能出去玩儿,玉衡总是拼命想赢到最后。前几届他经验不足,也输过,阿花陪他在后山闷得发霉,又不肯丢下他单独出去玩。他十分愧疚,只能发愤练剑。
后来闭关了几年,再出时就开启了他的时代。
直到八年前。
八年前那届论剑大会没有决出胜者,那时候大家忙着围杀魏朝雨,逼迫却尘台,没工夫论剑。
后来殷玉衡赶来劝阻徒弟没劝下来,只好以管教不周为由,把徒弟犯的事儿劝拦在了自己身上,而后赔上一条性命向众人赎罪。
还好苍澜后来捡走了他的魏朝雨的“尸体”,把两人救活,不然他就没机会回来复仇了。
雪纷纷扬扬,血扬扬洒洒。
每一届的论剑大会都会下雪,据说是剑道的前辈们觉得在雪中论剑格外风雅,所以将论剑大会的时间定在了寒冬腊月。
只是他们或许没想到,雪中论剑可以风雅,也可以极为血腥。
殷无忧白衣染血,在场上打得酣畅淋漓。他许久没打群架,重回祭剑台似乎又找回了当年万夫莫敌的豪情。这是他的主场,当他回到这里,他仍然是场上最出色的剑者。
熟悉的地方,有着许多熟悉的面孔,现在挥剑指向他的与八年前那批人重叠,又有许多新面孔。但不同的是,八年前他任人宰割,傻到用自己的生命去化解仇怨,八年后——他只用剑说话。
只是,他原本把这当做孤军奋战,却没想到竟有人愿意帮他。
那个人,是他的师父。
——曾经的。
“纪掌门,你疯了吗?”旁有一人震惊道,“你竟然帮这孽障?!”
“孽你娘!”纪濯云一把拽开殷无忧,助他避开别人的冷箭,又将他挡在了身后,盯着那人怒道,“这是老子的亲徒弟!是我却尘台的首席大弟子!”
“他不是已经被你赶出师门了么?”那人气得吹胡子瞪眼,“我看你是老糊涂了!”
“糊涂?”纪濯云冷笑,“我此生最糊涂的一件事,就是当年为保住却尘台的名望将我的徒儿和徒孙逐出师门,让他俩无依无靠,受尽欺凌。”
“那现在你是想赔上却尘台仅剩无几的声望护这两个魔头?”
“对。”纪濯云眯起眼睛,敛着满目伤感咬牙道,“我的徒儿可拼尽一切救他的徒弟,我自然也能赔上一切护他!”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你看到这里。后天开始日更到完结~
☆、你师爹
魏轻尘睁开眼,场上还在打着。
只见他师父和却尘台掌门强强联手,用同样的却尘台标配剑法“东风洗尘”与剩下几人战得焦灼。祭剑台上倒了一堆人,还站着的都是各派高手,像北陆燕氏家主燕钧和西沢元氏门主元何,都是道上响当当的人物。
他师父和纪濯云各自身上挂彩,看得出来都疲惫不堪,但仍是合力挡在天剑前,用自己的身躯护着他。对面那些高手也不轻松。双方一时僵持,谁也拿不下谁,旁的还有些小门派的人缩在一旁观战。
魏轻尘身上很冷,脑袋很沉,因为被阵法压迫,他的意识并未完全清醒。
一个时辰前他本是在悬天门中的别院里照顾着师父,突然有魔宗弟子来找,说是剑道抓了苍澜的弟弟,要用他祭剑,从而开启论剑大会。
魏轻尘听了立刻给师父留了个字条,而后跟着那弟子赶赴祭剑台,没想到却中了圈套,自己成了要被祭剑的那一个。
剑器争鸣声不绝于耳,魏轻尘视线有些模糊,隐隐透过剑锋扬起的飞雪看到了一些过往的碎片。
当初他拜殷玉衡为师后,对方带他参加过几次论剑大会。魏轻尘早听过玉衡真人几连胜的好成绩,因而自己陪他前来的时候就有种奇怪的心理,既希望有人能打败他,又希望他能一直赢下去。
而他的师父总是不如他愿,或者说又如他所愿般回回赢到最后。
他那时候还是个愤世嫉俗,沉默寡言的孩子。虽然不会像师兄那样跑过去拍马屁,夸师父棒棒哒,但心底也极为敬佩他。自豪之情是难以抑制的,每每看到师父获胜他都会不由自主挺起胸膛,忍不住为他而骄傲。
那时候的论剑大会还有些看头,单纯切磋比武,以剑会友,涌现出了许多剑道俊杰。
而现在,这剑论得不文不雅,充斥着血腥暴力,简直不堪入目。
“师父……”
散落的长发被风吹起,魏轻尘轻轻咳嗽几声。
徒弟一出声,殷无忧马上回过头来。他本想立刻回到徒弟身边,无奈天剑周围布着克制魔族的阵法,还飘着许多符篆,他无法靠近。
“你……别过来。”魏轻尘费力地抬起头,看着自家师父道,“停手吧,师父……切莫伤及众人性命……”
他本是受尽迫害的那一个,到了这个时候却还劝师父收手,纪濯云听了对这个徒孙感到很意外。
又听魏轻尘努力提高声音道:“诸位都停手吧——”
他倒是想劝架,但那群人根本不听他的,仍是打得不可开交。
魏轻尘心生无奈,又因为被捆得结结实实而无可奈何。
见对面不依不饶,他又对自家师父道:“当心!别让他们伤到你!”
殷无忧还要救走徒弟,自然格外谨慎,只是这么打下去也不是办法。就在他焦灼之时,忽然两道翩然身影出现在场上,硬生生战场分割开来。
是华阳君和宓子昂。
场面失控后宓子昂就搬救兵去了,他思来想去这种场面也只有华阳君能救,所以把他喊了来。现在场上就他辈分最低,他赶紧退到了一边。
*
“这是什么情况?”
华阳君看看纪濯云又看看燕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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