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历代通俗演义》第20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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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县为自治之单位,省立于中央与县之间,以收联络之效。
十九、在宪政开始时期,中央政府当完全设立五院,以试行五权之法。其序列如下:曰行政院,曰立法院,曰司法院,曰考试院,曰监察院。
二十、行政院暂设如下各部:一内政部,二外交部,三军政部,四财政部,五农矿部,六工商部,七教育部,八交通部。
二十一、宪法未颁布以前,各院长皆归总统任免而督率之。
二十二、宪法草案,当本于建国大纲,及训政宪政两时期之成绩,由立法院议订,随时宣传于民众,以备到时采择施行。
二十三、全国有过半数省分达至宪政开始时期,即全省之地方自治完全成立时期,则开国民大会决定宪法而颁布之。
二十四、宪法颁布之后,中央统治权则归于国民大会行使之。即国民大会对于中央政府官员,有选举权,有罢免权;对于中央法律,有创制权,有复决权。
二十五、宪法颁布之日,即为宪政告成之时,而全国国民则依宪法行全国大选举,国民政府则于选举完毕之后三个月解职,而授政于民选之政府,是为建国之大功告成。
吴佩孚看完道:“这东西,你从哪里得来的?”吴毓麟道:“我有个香港朋友,用电报拍给我的,我怕大帅还不曾知道,因此急急的抄了,送给大帅看。”吴佩孚道:“前此也听善堂约略说过,点前回马济。但那时还不过一句空话,现在可已经实行了吗?”吴毓麟道:“这个原电,并不曾说清楚,我也不敢悬揣,以我的猜度,只怕还在进行中罢。”如此关连上文,天衣无缝。吴佩孚道:“这却不去管他,我现在要派你到南京去一趟,你愿意吗?”吴毓麟笑道:“大帅肯派我做事,就是看得起我,哪有不去的道理?只不知有什么事要做?”吴佩孚便将齐燮元的来电,给他看了一遍,一面又将自己的意思,说给他听。吴毓麟笑道:“他现想做副总统哩。论理,这地位谁敢和大帅争夺,论功劳名誉,谁赶得上大帅。二则全国的人心,也只属望大帅一人,他也要和大帅争夺,岂不是笑话?”马屁拍得十足,而言词十分平淡,不由秀才不入彀中。吴佩孚忍不住也一笑,果然入了彀中。说道:“我也不想做什么副总统。他要做,自己做去就得了,我和他争些什么。前几日,有人竭力向我游说,想是几个议员。说怎样怎样崇拜我,此次非选举我为副座不可,我当时就回答他们说:你们要选举副座,是你们的职权,可见确是几个议员。很可以依法做去,不必来征求我什么同意。敷衍话。至于我自己,资格本领,都够不上,也不想做。绝其献媚之路,敷衍之意甚显。老实说一句,现够得上当选资格的,也只有卢永祥一人。明是推崇一卢永祥,暗地里是骂尽齐燮元一批人。但是该选举哪个,也是国会的专有权,我也不愿多话。总而言之,我在原则上总推重国会,国会倘然要选举副座,我决不反对就是咧。”全是敷衍之语。吴毓麟拍手笑道:“怪道他们在北京都兴高采烈的,说大帅推重国会呢,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咧。大帅虽然推崇卢子嘉,但以我的目光看来,子嘉资格虽老,倘以有功于国为标准,却和大帅不可同日语。平心而论,没有卢永祥,在国家并没什么影响,没有大帅,只怕好好一个中国,便有大帅,在中国也不见得好好。要乱得土匪窝似的,早经外人灭亡了呢。这帽子比灰篓更高了。大帅有了这样的功劳地位,反存退让之心,可见度量的宏大,便一千个子嘉,卢永祥字。一万个抚万,也赶不上了。”肉麻之至。吴佩孚笑道:“太过誉了,不敢当,不敢当。”其辞若伪谦,而实深喜之也。吴毓麟道:“但是照我的愚见,大帅不可过谦,失了全国人民属望之心。”吴佩孚笑而不答,笑而不答者,笑吴毓麟之不识风头也。倒弄得吴毓麟怀疑不解,因又改口道:“万一大帅定要让给子嘉,我此次到南京去,就劝抚万休了这条心,免得将来又多增一件纠纷咧。”却也试探得不着痕迹。吴佩孚微笑道:“你就再许给他又打甚紧,谁该做副总统,谁不该做副总统,难道我们一两个人,自己可以支配的吗?”此情理中话也,出之以微笑,则尚有深意存焉。说着,又回顾张其锽、白坚武道:“你看!这话对吗?”白坚武、张其锽正听得出神,忽见吴佩孚问他,忙笑回道:“大帅的话,怎的有差?如果一两个人可以支配,还配称做民主国家吗?”此时也不见得可称为民主国家。虽不直接支配,也逃不了间接支配。吴毓麟听了这话,不知理会处,只得也笑了一笑,忙道:“既如此说,我怎么可以答应他呢?”吴佩孚笑道:“你答应了他,岂不容易讲话吗?”众人听了,都笑起来。当下吴佩孚又教了他许多说话,吴毓麟一一领命。
次日便带了吴佩孚亲笔手书,到南京来见齐燮元。那时齐燮元正因吴佩孚阻碍他并吞浙江,十分怨恨,一见吴毓麟,便大发牢骚。吴毓麟再三解释,齐燮元的怒气稍解,才问吴帅有什么话?吴毓麟先拿出吴佩孚的信来,齐燮元看那信道:
复电计达。浙卢非不可讨,但以东南为财赋之区,又为外商辐辏之地,万一发生战争,必致影响外交,务希我兄相忍为国,俟有机可图,讨之未晚。其余一切下情,俱请代表转达。
齐燮元看完,冷笑道:“子玉这话,说得太好听了,委实叫我难信。”好话不信,想以为当今军阀中无此好人耳。吴毓麟道:“这是实情,并非虚话,抚帅切弗误会!”齐燮元道:“如何是实情?”吴毓麟道:“若在从前时候,外交上的事件,自有中央负责,不但玉帅可以不管,就是抚帅也无费心之必要。政府里外交办得好,不必说,假如我们认为不满意时,还可攻击责备。现在可大不同了,首当其冲的大总统,就是我们的老帅,老帅的地位动摇,我们全部的势力,随之牵动。在这时候,不但我们自己,不要招些国际交涉,就是别人要制造这种交涉,抚帅、玉帅,也还要禁止他呢。果然不错,果然动听,我们怕曹锟发生国际交涉耳,岂怕中国政府发生国际交涉哉?我临动身的时候,玉帅再三和我说,抚帅是个绝顶聪明的人物,这种地方,并非见不到,只因和浙江太贴紧,眼看着浙江反对我们的现象,深恐遗害将来,所以想忍痛一击,不比我们离北京近,离浙江远,只知道外交上困难的情形,不知道浙江跋扈形状,到底怎样,还得让抚帅斟酌,抚帅自能见得到的。”此一段言语,真乃妙绝,虽随何复生,陆贾再世,不能过也,宜乎抚万之怒气全释矣。说着,又走近几步,悄悄的笑道:“还有一件事,也要和抚帅商量的,就是现在的副座问题,我在洛阳时,曾用话试探玉帅,看玉帅的意思,虽然也有些活动,妙妙。如言其毫无此意,齐氏反不肯信矣。但如抚帅也要进行,他不但决不竞争,而且情愿替抚帅拉拢。抚帅雄才大略,物望攸归,此事既有可图,自应从速努力。如抚帅有命,定当晋京效劳。”又妙。不但替吴氏解释也,而且替自己浇上麻油矣。齐燮元此时颜色本已十分和平,听他这样说,便道:“这个,我如何可以越过玉帅前面去的,还是请玉帅进行罢。”尚不深信也。吴毓麟笑道:“有好多人都这样劝他呢。可是他却志不在此,一句也不肯听。我看他既有此盛意,抚帅倒不要推却,使他过意不去。再则别人不知抚帅谦让真心,倒说有心和他生分了。”又妙又妙,使他深信不疑,不至再推托。齐燮元笑道:一笑字,已解释许多误会。“这样说,我倒不好再说了。吾兄回洛时,请代为致意玉帅,彼此知己,决不因小事生分。浙江的事情,也全听他主持,只要他有命令,我决没有第二句话。”大功告成了。吴毓麟笑道:“玉帅不过贡献些意见罢了。一切事情,当然还要抚帅主持。”齐燮元大笑。吴毓麟回洛以后,齐燮元便把攻浙的念头,完全打消了。正是:
副选欲酬贪鄙志,称雄暂按虎狼心。
未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
齐燮元坐镇南京,不必如洛吴之驰驱于戎马之中,而其地位日隆,乃与洛吴相埒,为直系三大势力之一(吴佩孚、冯玉祥、齐燮元),亦可谓天之骄子矣。乃又欲鲸吞浙江,以扩展其武力,又欲当选副座,以增高其地位,野心之大,可为盛矣。洛吴既察知其隐而故作联卢之计,以妨碍其进行,齐既愤激而欲出于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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