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和他的顾问》第64章


优中有劣(敌强是敌优,但敌不义、国小、人少、内部困难、失道寡助,故优中有劣广如果劣的因素逐渐加多,优的因素逐渐削弱,则优可变为劣。劣中有优(我弱是我劣,但我正义、国大、人多、新兴、多助,故劣中有优)。如果优的因素能逐渐增多,劣的因素能逐渐克服,则劣可变为优。
攻中有防(敌之战略进攻中有战役或战斗的防御,全局进攻中有局部与一时的防御),如迫使敌之防逐渐加多,攻逐渐减少,到一定程度时,则攻可变为防。防中有攻(我之战略防御中有战役或战斗的进攻,全局防御中有局部与一时的进攻),如能争取我之攻逐渐 加多,防逐渐减少,到一定程度时,则防可变为攻。
胜中有败(在战争中敌之一时的胜利中,有过局部的失败,有过并有着消耗与困难之加多,是胜中有败),如败之成分加多,胜之成分减少,则胜可转为败。败中有胜(在战争中我之一时的失败中,有过局部的胜利,有过并有着某些力量之加强,某些新的建设之产生,是败中有胜、如胜之成分加多),败之成分减少,所谓“积小胜为大胜”,则败可转为胜。
敌之“优” “攻” “胜”可变为“劣” “防”“败”;我之“劣”“防” “败”可变为“优”“攻”“胜”。这里可变的基础,在于敌之“优”中有“劣”、我之“劣”中有“优”的物质条件(包括政治条件),而由可变到变,由劣变到优,由防变到攻;最后,由暂时的失败变到最后的胜利, 则必须经过努力地工作与长期地斗争。必须加强敌伪军工作,使敌中之我扩大;必须加强锄奸工作,使我中之敌消灭;必须加紧团结,改 善政治,发扬人力物力财力,争取国际援助,使我劣中之优加大;必须积极地组织战役进攻,加强敌后游击战,使敌优中之劣加大,使敌攻中之防、胜中之败加多;使我防中之攻、败中之胜扩大。只有如此,我才能转弱为强,转败为胜。
所以说:斗争是发展的源泉。
十一、由战略防御到战略反攻是战力量变到战略质变的斗争过程
这里要说的是在一般情况下,只有我方战力“量”之增加与敌方战力“量”之减少,到一定程度时,我之战略防御才能转为反攻。凡不耐烦或不积极努力于这种战力“量”变的积累的,都要反对。
上面已说过由敌我、优劣、攻防、胜败等对立物的相互渗透到对立物的相互推移的发展,必须经过斗争的过程,这种斗争过程表现为由“敌我”“优劣”量的不显著的渐变,到质的显著的突变。这种发展的过程,不是空洞的公式,而必须有实际的内容;也不是只有量的发展循环无已的渐变,而是在一定条件下发生显著的飞跃的质变。
发展的内容,是敌我优劣的战争力量之量与质,没有这种战力之“量”的增加,不能达到战略之“质”的变化。因此在这里我们一方面反对那种对于为战力之量的增加所必要的设施采取消极态度、观望态度、等待态度、以至反对态度的不进步的顽固的倾向;另一方面也反对急躁不耐烦进行这种量变的积累,而空洞要求质变或自欺欺人地说现在已经到了战略反攻时期那种自大狂妄的精神。为了加紧这种量的生长、扩大、增加的积累,以求使质变能更快地到来,则在全国范围内:团结之加强,政治之改进,对亲日派汉奸之打击;在大后方:经济之建设一特别是军事工业及军事交通,民众之动员组织与武装,军队之训练,干部之培养;在前线:积极动作起来,争取局部的战役与战斗的胜利(那些对敌则采取消极避战,对内则加紧反共的军事进攻,是必须立即停止的)。以及支援与加强敌后之游击战争,……都是必要的事情。这些都是救国的重要工作。这些工作都做得好,就算是我们进步了。我们能进步就能反攻;我们不进步,就不能反攻。我们进步得快,反攻到来也要快;我们进步慢,反攻到来也要慢。我们全国人民,都像大旱之望甘雨似的盼着反攻之到来与民族之解放。因此,我们必须以一切力量求进步,以一切力量反对那些阻碍进步的东西。
量变的过程是相当长的。在一个大的质变未到来之前,往往有许多小的质变,这种小的质变,也可以看作全过程的量变。为使全过程量之增加的变化加速,则领导者对此许多小的质变时机之把握,与推动其推移,是非常重要的事。在每一这类小的质变关头,往往会有另一相反力量,欲使运动往另一方向转向,因此领导一不小心,则这种反动力量,因以获胜,而抗战运动随之变质与失败;领导正确则能克服危机,使运动向前发展一步。但是质变在社会现象上,其开始不一定是很明显的,尤其是当质变条件快要成熟而尚未暴露之时,这种发现与把握,更属难能,这正是全局掌舵者之能事。在抗战过程中由战略防御到战略相持,由战略相持到战略反攻,从战略指导的阶段上看,作为三个阶段,即两次的质变;从战略性质上看,只有一次质变(由防御到进攻),中间相持阶段,只是质变的过渡时期,这一过渡时期是很长的,在战略防御之质未变到战略反攻之质时,战力的量变的积累是这一质变的基础。我们应努力做这一积累的工作。在这量变的过程中,遇到过还将遇到许多波折、许多危机,每一危机无论表现为英美之远东慕尼黑也罢,无论表现为曰寇诱降与德意劝降也罢,无论表现为英美之引诱参加英美帝国主义集团也罢,无论是德意日阵线将发动新的攻势而加紧对中国之压力与亲日派之加紧活动也罢,无论是美英借款,大地主大资产阶级兴高采烈,因而轻敌反共也罢,都曾经随之而起一度一度的反共高潮,随之是高压政策,这也是抗日运动中进步力量与倒退力量发展的斗争。危机克服下去,则进步力量得以发展(量变);时局换一局面(小的质变),而抗战也向前进了一步(又是量变)。倘在这些转变的关头,领导错误或因其他原因,也可能发生另一质变,进步力量受到打击,抗战倒退一步,甚至使抗日战争的本体发生坏的质变,变成非正义的战争,变成帝国主义战争中的附属部分的不义战(如反共战争,自然也必然还存在着一部分正义的战争,如一部分之继续抗战与讨逆战争)。在运动发展过程中,这一类的关键的地方很多,都是领导者所应特别关心注目的地方,特别费力考虑计划的时候。抗战中基本的质变只有一次,但却有两个方向的质变,一个是随着抗战力量增加的积累,向抗战运动“正”的方向变化的质变,即我军之反攻到胜利;另一个是随着投降力量增加的积累,向抗战运动“反”的方向变化的质变,即直接投降或间接投降,中止全局的抗日战争,使中国人民变成日寇的牛马奴隶。正面的质变未到来的过程中,反面的质变在每时每刻威胁着我们,克服这些威胁,增加抗战力量,是个长期艰苦的斗争。越接近我们战略的质变,越接近我们最后的胜利时,则斗争越见残酷与困难,这是发展中常见之事。
量变是个长期的过程,质变也不完全是短期的或突然的变化。质变也有其经过的时间,有时时间是很长的,方式是复杂的,进程是很曲折的。我们抗战由战略防御到战略反攻,也大体如此。但是我们有条件有把握走尽这曲折的道路,实现我们的反攻,争取最后的胜利。
十二、在判断情况中辩证法方法的应用
这里要讲的不是情况判断的技术,而是情况判断的方法,并且主要的只讲对敌军的判断。
判断情况的任务,在于发现敌之企图及其可能的行动。因此,情况的研究,要求从情况的表面深入到敌之直接企图,从直接企图到更远大的企图,到其战役计划战役方针发现,更进而到敌之战略企图、政治目的。
(2)研究情况应运用客观的态度观察问题。不可先入为主,不可自作聪明。根据一定时间空间条件,双方力量的对比,及已知敌人的行动,判断敌人可能的行动,不可妄替敌人设想,不可妄冀敌人适合我之企谋。敌人行动可能有多种方案,应计算他采取最好的方案,假设自己将遇到最大的困难。抗战初期,我国不顾敌我力量之对比,企图反攻太原,结果反失临汾。今(1940年)年五月间,豫鄂初捷时候,陈诚将军就武断地说:“此次胜利更确证日寇在军事上已至开始崩溃之时期,此后必无力再行大规模之进攻……”(5月19日重庆各报)。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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