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传》第33章

还未说完，李坦又举起无双狠挥一道，看似勃然大怒。随着剑挥去，欲知觉闪身灵巧，扬起的灰尘很大影响了视觉，李坦粗喘着气，待到看清环境时已不见了欲知觉，李坦冲至前方不断大喊着欲知觉，但除了自己的回声就什么也没听到，李坦失常了似地旋身扭转挥剑一周，四处感应到了气流而爆裂，树干随之倒下。李坦没了气力般垂头一闷声，忽而仰头长啸，将无双插入地面跪倒在它前面。想着欲知觉的话，句句插入心扉，李坦不禁审视自己：真的一事无成么？打不过他，输了她？沉静许久，周围的一切也跟着静了下来，无双颤了颤剑身，李坦抬头看去眼睛红似血，少顷，李坦忽然无声的笑了似是欣慰，伸手抚了抚无双，唇间不断嗫嚅……
……
白朔过了吵闹街道，擦肩而过的人忙碌之间带着惊讶，不自觉瞟向白朔泰然闲适的俊逸，喉间不由自主发出唏嘘声，无人不知的事总会在顷刻间爆发，虽然白朔装得不视一切，但眼角间总会挤进一些闲言碎语，淡淡一笑，不过浮云。
转过了几个弯弯道儿，朗朗书声渐渐清晰，白朔望着泥墙红瓦，敞开的书院大门中露出书生们摇头晃脑齐声和谐，先生在前点头捋须，一幅孔圣人像横挂大堂之上无比显眼。白朔用扇柄轻敲了敲书院大门的边缘，但读书声掩盖全部，没有人注意到门口有谁，如此这般三次，白朔便不再敲打，只停留半分便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却又在一家住户门口停下，阵风袭来，略有背风听风受风之意，只那风一过，便就宁静了。李坦嘴角轻浮淡笑，喉间不住发出了几个音节：座敷童子。
不时，传来吵闹喧哗之声，不远处一群人影正对白朔走来，手中各自拿着书籍，三两成群讨论着什么。白朔没有移开让步的意思，临近时，书生们只是微抬眼看了看白朔，眼中显出一丝讶异，但很快又被掩饰过去，匆匆从白朔身旁走过，叽叽喳喳念叨了些东西，便不在舆论。书生群渐渐疏散，人流弱了，眼前的事物明上了眼。
”咳咳……“
一白面书生一手抱着书籍，一手微握至嘴唇，佝偻着背，明显的一副病态模样。白朔笑意渐浓，那个书生还是与他初次见他那般呆傻纯朴，拿书的样子有气无力，轻轻一碰就会掉落。书生走至白朔面前却没有认出白朔，白朔虽是盯着他看的，但在擦肩而过时，眼正不斜。等到离了他几步远，才侧过身去。街道上走过几个不相干的路人，面色严肃的，紧张的，开心的，急切的，诠释着各异的心情。没人注意到这病态中的公子，与望着他离去背影的白朔，他双眼微眯盯着书生微微颤抖的身型，不禁皱眉，一滴滴水珠从书生的身上滑落，每走一步都会有积水拖成一条线，可这，没人在意，在拐过弯道的时候，书生肩上的长发女人露出了半张脸，哀怨冷绝。她看着白朔，那只眼现出一丝笑，似是嘲讽又带着挑衅。
自从这个书生出现在视线范围内，白朔便目不转睛的看着书生，确切的说，是看着书生背后的那个东西，她长发盖脸，只显露出一双手，正搭在书生的肩上，皮肤与书生面容一样的颜色，白的吓人，甚至有些泛青。双手双脚无力，任由书生拖动，每到一处都会留下水迹。路过白朔身旁时一直低头埋至书生颈窝间，几乎粘成了一体，即使离了几步远都不曾抬头一寸，在与白朔目光相接时，冷由心生，但不是来自白朔，却是书生背上的雨灵君，白朔微笑回应。弯道处书生不见踪影，白朔敛起笑容竟带着无奈的自嘲，摇了摇头便转身离去，前往静安雅阁。
刚一入门，便见到小童手中拨弄算盘，样子十分认真，白朔这才又起了一丝笑意。敲了敲门缘，小童闻声抬头便见白朔笑望着自己，稍有一愣，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这几日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
听到慰藉，小童心中猛的一阵感动，有些不知所措，而后忙是摆手谦虚，看着白朔笑意更深，脸上忽觉一阵滚烫。白朔见状也不多说什么了，径直走到柜台处，望向小童正处理的账目，刚好在’获取梦中仙‘的那页，又不禁一叹气。小童看着白朔的一举一动，心中有些猜疑又有些紧张，脱口而出：”是小童……算错了何处么？“
白朔用折扇轻轻敲打着账簿，指了指’获取梦中仙‘，轻摇了摇头，叹道：”让人可歌可泣的恋情也是会伤人的！“小童一愣，疑惑的看着白朔，但白朔似乎并不想再多做解释，而是关上了账簿，笑道：”累了就休息吧！“便向内堂走去。小童又是一愣，心中猜疑更甚，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憋至的难受，想要解惑，但白朔不想说的事又怎能轻易得到答案？小童撇了撇嘴，脸上写满了失意。
”张员外来过？“
白朔冷不丁的来一句话，没有转身语气也轻，但还是使得小童惊了一下，半晌无语。白朔见没有答复就回身看着小童，小童缓了缓神，呆愣的点了点头。白朔咧嘴一笑，露出皓齿，便转进了内堂，阁里只剩仍在呆着的小童。
白朔直接回到房里，四处陈设未变，那些不速之客带来的一小阵骚乱没有乱了此处的娴静。白朔满意的笑笑，二话不说又走到茶桌旁，自己倒了一杯茶悠哉闻香。
”好有闲情雅致啊！“
闻声，白朔没有停下手中动作，宛若未闻。房门毫无预兆的被迅速关上，眼前飘过一身丽影，落到座位上与白朔照面，来人笑看着白朔品茶的样子，他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来访而惊讶，心中不由大快。
”怎么？也不请我喝一杯茶？“
白朔慢腾腾的喝下一口茶水，全身放松。又闻起了茶香，就是不理睬眼前人，也不多看一眼。来人撇了撇嘴，自己动手倒了杯茶水，轻啄了口，学着白朔的样子砸吧砸吧的尝味，但显然不受用，很快就放下了茶杯，秀眉微蹙，口中不断抱怨：”真难喝！“
”毁了我的牡丹林，现在又想毁我的茶？“
白朔轻飘飘的说了句，但没有看着慕容凌瑜。慕容凌瑜笑了笑，看着白朔完全无表情的样子，又是一阵大笑！”帮你收拾了一堆垃圾，不用谢我了！“
白朔手上一滞，略抬眼皮看向慕容凌瑜，眼中稍有凌厉。但慕容凌瑜显然不放在眼里，还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垃圾？“
”对啊。你没看到都枯了吗？“
闻言，白朔嘴角不自觉地带着讥讽，放下手中茶杯拿起了折扇笑颜相望。慕容凌瑜耸了耸肩膀，自信道：”残花败柳还有什么好看的！“
”残花败柳？“
”对啊！“
慕容凌瑜认真的答复着，但见白朔没有丝毫感激之意，只是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既无奈又不屑，不由有些恼意，嗔道：”不想谢谢我么？“
”哦？“白朔呵呵一笑，”毁了我的庭院还想要我谢你？“
慕容凌瑜一愣，而后又释然竟也点了点头。白朔又无奈的笑了笑，扇子合了又开开了又合，几次下来，凌瑜也没了耐心。
”你到底谢不谢我了？“
”谢你？我有什么好处？“
”你……“慕容凌瑜怒沉一瞬，直要爆发，白朔当即哈哈大笑，又’啪‘一声开了扇，面色又马上塌了下来，没了嬉笑，冷道：”你拿什么赔我？“
”我……“慕容凌瑜见此又是一惊，随后冷静下来，双眼也变得凌厉了，不像刚才那样放松，心中一凉，双手握成拳，咬牙切齿道：”我还真是多管闲事了。“又一松拳，冷笑道：”我还真忘了，公子朔从不多管闲事，而且见死不救！看来真是我狗拿耗子了，哼…那么告辞。“说完，身影一闪，便没了踪迹，而余香尚存，白朔轻叹一气，手中折扇开启拿在手中却没有动作，此时，门被砰地一声撞开，一股强劲的风力吹来，白朔定了定神，看向门外，又挂上了笑。
”怎么这等狼狈？“
”哼！你说去义庄的，怎么半日不来？“
白朔用扇子一拍脑门，做【炫】恍【书】然【网】大悟状，惊呼：”哎呀，忘了。“李坦边说边举起了拳，怒视白朔！
”别生气，坐下喝杯茶！“白朔笑嘻嘻的举壶倒茶，李坦对嬉笑无事的白朔很是无言，猛翻了个白眼，却也依言坐下了。白朔递过茶杯，李坦却没有接过的意思，而是一把抓过面前摆放着的仍有半杯茶的茶杯，稍闻了闻，大拍桌子，”你怎么让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