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避开撩闲的前伴侣》第76章


清风回头看谢焉,并未从他脸上看出什么。
清风收回目光,继续盯着已到顶楼的龟公。
那日梁天阙被傅庭秋重伤后,马不停蹄的赶到芙蓉阁,知道他在此疗伤,白长醉还装模作样的来探望过。
梁天阙声厉色荏的质问白长醉,是否与萧云生合作过,二人一言不合,不欢而散。
自那后,白长醉再也没来过,梁天阙收到消息,白长醉回塞外同八神殿厮杀去了。
这对梁天阙而言,算是坏消息中的一个好消息。毕竟七星寨在塞外,当真算不得是多厉害的门派,若是扶桑门与八神殿接连倒台,他七星寨还是有崛起的可能。
梁天阙闭门谢客,休养生息,房门忽然被敲响。
他睁眼,面色稍显不虞,他知晓今日是芙蓉阁的好日子,也力尽所能的交代过老鸨该注意的事情,为何还有人不长眼的打扰他?
梁天阙不太愉快的沉声道:“谁?”
龟公谄媚的声音隔着门板都未曾减弱:“是花妈妈有事请教少东家。”
梁天阙眉头一皱,不悦道:“出了什么事?”
龟公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禀告。
梁天阙冷笑一声,暗道:废物。
他起身走到房门前,将门打开,果真见到一个奴颜婢膝的龟公,那龟公看见他,自然而然的露出献媚的笑容,奉承道:“花妈妈说有人闹事,不知如何处理,还请少东家指点一二。”
梁天阙冷眼看龟公,直把龟公的笑容看的险些挂不住,方才慢悠悠道:“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要她何用?告诉她,若是处理不好,这芙蓉阁她也别管了。”
言罢,不等龟公再说话,砰的一声又将门关上。
留下龟公瞠目结舌,心道,少东家的脾气似乎有些不太好。
龟公后知后觉若是少东家看他不顺眼,将他了结,他该有多冤枉?
如此一想,龟公生生将自己吓出一身冷汗,拔腿便要往楼下跑,方才小跑两步,身后门忽然哗啦一声,再次打开。
龟公双手扶着膝盖,颤颤抖抖的几乎不敢回头看。
梁天阙嗤笑,嫌弃的从龟公身边走过,只字未提,看模样是要去厅内解决事情。
龟公忙不迭的擦汗,小跑跟上梁天阙的脚步,一声都不敢吭。
包厢内,一直盯着顶楼的清风,见龟公跟在一个年纪不大,颇为俊俏的年轻人身后,不确定道:“那便是梁天阙?”
谢焉没见过梁天阙,也不敢贸然确定,只能再耐心等等,等老鸨表态。
三楼雅间的傅庭秋便省事多了。
他盯着梁天阙,眯眼轻笑道:“果然在这。”
傅来顺着卑躬屈膝的龟公,望见似走路携风的年轻人,疑问:“这便是公子要等的人?”
傅庭秋微微关上窗户:“嗯。”
傅来:“公子,我们不找谢楼主吗?”
傅庭秋:“事情一闹开,他自然会出现,无需特意去见。”
傅来挠头,不太理解傅庭秋的做法,但傅庭秋向来行事颇有章法,他这个做跟班的,也无权过问。
见梁天阙出现,花妈妈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她忙上前低声道:“是参加选拔的花娘子出了问题。”
梁天阙面色冷然,余光瞥着花妈妈,不耐道:“既然知晓是谁的问题,将人带下去处置了便是,为何偏要特意差人请我下来?”
花妈妈腆着脸,字斟句酌道:“他人都道芙蓉阁换了新靠山,但一直都是我在露面处理,时日久了,有些……有些压不住场子,再者,寨主不是希望能在中原站住脚跟吗?少东家何不借此机会,扬个名呢?”
梁天阙盯着老鸨沉默不语,直将老鸨看的面皮僵硬,不敢动弹。
半晌,梁天阙转开目光,哂然道:“你倒是机灵,此事若是办妥当,你又立下一功,办砸了,罪名由我扛,与你干系并不大,花妈妈的算盘打得不错啊。”
花妈妈笑容更僵,她干笑,言语闪烁:“少东家哪里的话,这…我这也是为寨子好。”
梁天阙凉凉的看了她一眼,不在意道:“今日我便替你收拾这烂摊子,但你要记着,谁才是芙蓉阁真正拿主意的人。”
话音未落,梁天阙三步并作两步登上高台。
原本闹哄哄的厅内,因梁天阙陡然出现,吵杂声渐渐减弱,直到他登上高台,顷刻间鸦雀无声。
梁天阙走到已被拿下的花娘子与龟公面前,微微抬了抬下颚,冷声道:“揭开。”
自有人上前将花娘子的面纱取下,待花娘子露出真容,梁天阙目光微微一缩。
被压跪在花娘子身侧的龟公,瑟瑟发抖,俯身垂首,不发一言。
梁天阙凝眸看向龟公,只看见漆黑的发顶,他上前半步,抓住龟公的发髻,将人一把薅起,露出龟公其貌不扬的面容,虽长相平淡,但依稀有几分书卷气息。
梁天阙:“你二人认识?”
花娘子泪眼婆娑,哭得不能自已,听闻问话,只晓得连连点头。
龟公忍着眼泪,亦跟着点头。
梁天阙:“你为何会入芙蓉阁做花娘子?”
梁天阙见花娘子泪流不止,还被人抓着双臂,不知是身世可怜哭的,还是因为疼,他挥挥手,抓着花娘子的人立刻松手。
花娘子得了自由,竟不是擦干眼泪,回梁天阙的话,而是手脚并用的爬到龟公身边,抚摸着他的脸,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梁天阙原本有心将花娘子一事问清楚,装出个明事理的模样,也好给七星寨留下些好印象,结果这花娘子哭的他心烦意乱,问话也不答,梁天阙便没了耐心。
在梁天阙打算是将花娘子直接弄死,还是拖下去再弄死间犹豫不定时,有人越过人海,悠然而来。
“若是有的选,哪个姑娘愿意流落芙蓉阁,做个以色侍人的花娘子?”
梁天阙猛然抬头,看向说话之人。
那人温润如玉,面容俊美,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不是傅庭秋是何人?
梁天阙:“你居然还活着。”
傅庭秋:“我还未亲眼见到你与白长醉窝里反呢,怎会舍得去死?”
梁天阙冷笑:“那这花娘子的事情,也是你一手促成的?旨在引我出来。”
傅庭秋扇子一收,轻轻抵着下颚:“我若说不是,你恐怕也不会信。梁公子,这里人多口杂,咱们换个地方谈谈?”
梁天阙不领情,他恼怒于傅庭秋的诡计多端,此时只想将人杀而后快。
傅庭秋四处眺望,不少人已开始抱头乱窜,忙着逃命,厅内的紧张感染包厢内的人,不消片刻,本在楼上好好待着的人,像是被洪水猛兽赶着似的,呼啦啦你推我搡的,朝着门口涌了过去。
一时间,沸沸扬扬,热闹非凡,竟比花娘子选拔时还要热闹上几分。
梁天阙立于高台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傅庭秋,怒道:“挑事在先,故做好人在后,中原人果真装腔作势的紧,傅庭秋,今日我便要你死在这。”
傅庭秋早有准备,在梁天阙朝他扑过来时,剑已脱鞘,反手将剑横在胸前,挡住梁天阙的一脚,将梁天阙推出去,傅庭秋欺身而上,一剑朝着梁天阙的胸膛刺了过去。
梁天阙侧身躲过,伸手欲抓傅庭秋的手,却被他手腕一转,错开。
梁天阙不可能放过他,手跟着傅庭秋的手腕追了过去,颇有牛皮膏药的感觉,傅庭秋唇角微勾,手中剑一转,剑刃对着梁天阙抓过来的手掌心划了过去。
梁天阙一惊,迅速的收回手,傅庭秋借势将剑送到梁天阙的左肩上,以傅庭秋的力量,梁天阙若是接下这剑,肩头得被削去一大块血肉。
即便此刻傅庭秋占得优势,他依旧不能掉以轻心,不到将梁天阙擒住的那刻,胜负永不得知,他与梁天阙武功修为不分伯仲,能与之拼搏的唯有耐心与小心。
梁天阙身形一晃,消失在傅庭秋面前。
傅庭秋心道,不好。
连忙跨步一跃,手中剑在半空中掉了个头,双手持剑从左腰侧刺向身后,并未有皮肉绽开的声响,他脚步一转,人随之转了个圈,剑也跟着稳稳的转了个圈,周身没人。
梁天阙似已离去。
但傅庭秋知道,梁天阙没走,藏于别处。
梁天阙在等待,等着他耐心告罄,露出马脚。
傅庭秋微微垂下眼睑,盖住眸中神采,他也在等,等梁天阙忍耐不住先出手。
二人于无声中攀比耐心,有人早已看透一切,高居在上,以旁观者的身份静静等着这场比试的落幕。
清风轻声道:“进步神速,如换一人。”
谢焉:“林老既已回到知南楼,你也该知道他进步神速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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