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侠士情》第176章


六阳真人道:“陆开花出道第二件事,就在佟玉和的子女婿媳及邀来助阵的朋友保护之下,杀掉了佟玉和,东霸天佟玉和之死,为齐鲁百姓除了一个老魔头,胶东农渔官贾,俱都额手以庆!陆开花名振江湖!崂山道士受尽佟家之气,更是对陆开花大为感激!陆开花后来又曾替广西巡抚大人救回了被苗峒抢去的公子,谢绝了巡抚大人的千两黄金之赏!又替白鹤门夺回了被‘血帖门’抢去的掌门信符,谢绝了白鹤门上下请他膺任门主的恳求。而在‘明月教’横行中原之时,他恰在滇藏之边,把‘蛊咒百毒神魔’给杀掉了!据说,他力拚‘蛊咒百毒神魔’,虽杀掉了‘蛊咒百毒神魔’,但所中蛊毒无法破解,幸遇天竺异僧,带回天竺给救治的呢!”
“他的‘一剑纵横’之名,是他游侠江湖,与天下名剑客比出来的。败在他手下的使剑高手不知凡几!他如果有比剑不曾赢,那也不过有限的几次,如遇上像独孤大侠这样的绝顶剑客!据说,他曾与梅花道人比剑比成平手,与家兄比剑,家兄也只略占上风而已!”石道人道。
“如此说来,陆开花是一个真正的大侠了?”随机子皱眉道,“既然如此,他又为何一口咬定是独孤大侠杀死令兄天下一剑的呢?须知,天下事,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便眼见之事,也有假的!怎能对如此重大关目,随便以臆想论断呢?而你既然不信天下一剑陆开花之言,后来又为何找独孤大侠挑战比剑,以求复仇呢?”
“是呀,这也是贫道疑惑之处!”六阳真人沉声道。
独孤展鹏则紧抿嘴唇,一言不发,以冷冷的目光,射向石道人。
石道人叹了一口气:
“因为我后来出游江湖,寻访杀兄仇人,遇上了一件事,结识了西门大侠。因为西门大侠,我才确认独孤大侠是凶手的!”
“那西门大侠又是怎么回事?”六阳真人与随机子互看一眼,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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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曲波酿尽银河流
石道人续道——
六年前,我已练成石家“玄素剑”中的最后一招,也是我两位叔父合创的一招“九重五雷”,至此,我剑学已臻功德圆满!
家师与两位师叔,亦即我三位叔父,先后竭精尽神,心力劳瘁而谢世!其中两位后死的师叔在临死时,将他们的一身功力转注给我,使我的功力骤然达到三甲子之深!
一百八十年的功力,试问古往今来武林,谁曾有之?
当时情况下,在下心雄万丈,以为普天之下,功力当推第一,不惧任何高手了!而“玄素剑”第三十七招之“九重五雷”,其威力之强,大概普天之下,也无人接得下了!于是便与门下弟子分头游走江湖,寻访武林,以全力侦查杀害家兄的线索!
当时人手是这样分派的:在下与弟子周无缺、高峡浪三人同行,韩六奇与邱漱梅同行,大弟子铁琴张张书槐张槐庭则这些年来一直浪迹江湖,借比武之名,寻找线索。
二弟子南宫泰老成持重,便派他与六弟子孟震东,留守蜀中,以为中枢策应,互通消息。莹莹这孩子,则易钗而弁,女扮男装,独行一路,因为她各地均有峨嵋派弟子与同峨嵋派通好的武林朋友,可以作为臂助。
大家的行走路线,各自划分好,或滇黔两广、或两湖关中、或远赴关东、或西游西域,各不重复。其中莹莹走的是鲁浙江皖一带,我与两个弟子则走中原一路,由河南、山西而河北、京师一带。
为了招武林人注目,我与无缺、峡浪一路,特地置了辆由四匹良驹拉的油壁黑篷车,极尽富丽之能事。
但四处游历,也许是因为两个徒弟长相奇特,且有兵器外露,一路倒也平安无事,并无不开眼的盗贼找上来,所过之处寻访武林人物,也无艺业惊人之辈。
“大凡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天下无事,高手都作卧龙藏虎计。那些称雄一方的武林大豪、名门正派的武林朋友,其武功在你石道人眼里,自然是平常得很了!至于那些开山立柜的绿林朋友,线上开扒的人物,黑道上的大盗,其眼睛毒得很,你有没贵重之物,他们一眼便可看得出来,自然不会无事自找麻烦了!再说,象贵高足这位高峡浪高英雄如此奇高身材,肩荷奇门兵器,一眼便知是扎手人物,谁敢轻易招惹?”随机子道。
这一日,我们来到邯郸。邯郸为古代赵国之都,一代名城大邑,自是繁荣非常!
因这邯郸为三教九流杂处之地,武林人物多有往来,我们便少不得多加盘桓两日。
于是我们便投宿在城西丁字街最有气派的骡马大店,大客栈——“龙门客栈”!
为免打眼,决定三人除去武林人物装束,分头寻访。
我则一身道人打扮,未带剑,到邯郸城最有名的酒楼“一枕楼”去喝酒。
“邯郸的‘一枕楼’老板姓宁,很会做生意的,他有个独生女儿叫宁小小,是一个天生的美人坯子,老衲见到她时,年方十一、二岁,玉琢粉妆、明眸善睐,朱唇皓齿,一笑倾城!真个可爱之极!宁老板兼做当铺银楼生意。他有一幅唐朝魏栖梧的《善才寺碑》的原文真迹。有唐一代,楷书名家,人们最所称道的,是欧阳询、褚遂良、虞世南、颜真卿、柳公权、李邕六家。此六家各自独创面目,成就卓然,洵然足传千古!但魏栖梧与张长史张旭、薛稷、欧阳通、徐浩诸人的楷书,亦弥足珍贵,可称一代名家!魏栖梧这一幅《善才寺碑》真迹,亦一大宝物!”随机子道。
“如此说来,那一幅《善才寺碑》,又为老和尚所得了?”六阳真人笑道。
“佟老儿的三件周彝,老衲取之入了京城‘集珍轩’,得金八千五百两,赈时年黄河之灾民四十万众。那一幅《善才寺碑》,是老衲从权监手中盗回来,还给宁老板的。
宁老板这幅字是给权监霸去的,为我所知,便又偷了回来,本想好好敲宁老板一下的,但看到宁老板带着他的那个女儿来取字,老衲倒不好意思让宁老板出血了!”随机子道。
“如此说来,这宁小小幸亏小小,否则,怕令老和尚动了凡心,做不成今日之‘国师’了!”六阳真人笑道。
“阿弥陀佛!牛鼻子也该积些口德才是!冒渎天女,真是罪过!罪过!”随机子一本正经地合十念佛道。
石道人见状不由叹了一口气,然后再说下去。
但我到“一枕楼”,那老的宁老板已然作古了,现在的宁老板正是那宁小小,宁小小虽已三旬有奇,然徐娘丰韵,犹胜当垆文君。
宁小小经营之道,长袖善舞,多金善贾,生意兴隆,更胜乃父!即以酒楼生意言,远地来客,慕那“一枕黄梁”的美梦之名而来,而本埠主顾,则大多迷恋这宁老板的风韵姿范而来!
而且据在下所知,这宁老板竟甘守着云英未嫁之身,作老处女呢!
“你对这‘一枕楼’述之甚详,难道有所奇遇么?”六阳真人见石道人对这“一枕楼”与宁老板述之甚详,不由问道。
“正是!我就在这酒楼上,认识了西门大侠!”石道人道。
“噢——!”众人一听,不由提高了兴趣。
石道人又说下下去——
“一枕楼”为临街二层楼。
我正在楼上喝着来自汾阳“杏花村”的上品汾酒。楼上为雅座,这日也不过四副座头有客,其中一副座头也是一个与我一样的单客。因楼上是雅座,故尔那漂亮的宁老板也只在楼上应酬。
所谓应酬,只不过当垆打酒而已。端菜斟酒,自有那衣衫整洁的绿衣丽婢走动。
当我正喝第五盅酒时,只听楼下一阵喧哗大乱,然后是一阵急纷纷而沉笃笃的脚步声上楼而来。我一听这脚步声,知人数为六人,都是穿的官靴,其中两中的脚步沉稳,练有较好的外家功夫,下盘扎实;有两人是轻功、内功均有相当火候的高手!另外两人则似为不懂武功之辈,落脚蠢重虚浮。
上来果然为六人。为首之人,是一个六十来岁的枯瘦老头,穿的是胸绣孔雀的红袍,是一个三品官儿,另一人则是师爷模样,猴腮尖嘴,还有四人,两个是锦衣卫服色,两人是衙中捕快的青衣服色。
众人随石道人叙述,眼前出现了这样的情景——
老板娘宁小小见有官员到来,过来裣衽见礼:
“几位大人驾临,为敝店生辉不少。大人请上坐,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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