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的乌托邦》第41章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一如既往的软糯。
“昨晚回A市，中午刚到奶奶家。”毕小瑆抬眸，忽然很心疼，“累不累呀？”都没休息好。
他勾起嘴角，“不累。”
他们走到教学楼下，虽然还在上课，女孩轻轻将手抽出来，脸红红的。“老师会看到的。”
他笑，摸了摸她的发，在她上楼梯时适时扶住她。
他们走回班的时候，还在门口，教室里起哄和口哨声就响了起来，毕瑆兴红着脸，藏在他身后。
她换回校服平底鞋，看看镜子里的自己，笑得特别甜。
次向熙回来的消息疯传，放学铃声响起就有很多外班的同学跑到一班外的走廊处，假装路过。
他送她回家，她侧坐在车后座上，轻轻抓着他腰侧的衣服。盛夏的风轻轻吹过，拂起少年男女宽大的校服。她笑眯眯，听他和旁边罗大爷聊着天，偶尔插一句。
他将她送到楼下，她故意凶巴巴地，赶他回去休息。他弯腰摸摸她的头，
“晚上见。”
八点半左右，他站在路灯下，看他的女孩背着书包跑过来，长发松松扎成辫子垂在胸前。
特别，可口。
说是去上晚自习，却快九点才到班，她学不下去，总是忍不住偷偷看他。他勾起嘴角，侧过脸，“去走走？”她心跳的飞快，红着脸说好。
后操场有很多阿姨在跳广场舞，也有很多夜跑的学生和老师。暖黄的路灯打下，时而幽暗时而明亮。他牵着她的手，绕着跑道一圈圈地走，和她有一搭没一搭聊这一年。走了几圈，他们在看台高处坐下来。
离路灯有点远，刚好隐在阴影里。
晚风凉凉的，吹散了夏夜里的温度。她双手挽着他，轻轻靠在他肩上。下方一个孩子穿着一中的校服咯咯笑着跑过，特别小号的校服，孩子圆滚滚的肚皮撑起来格外可爱。她弯起嘴角，侧过脸想唤他，然后。
被吻住。
他倾身上前，左手撑在台阶上，右手揽着她的腰，措不及防印上她的唇。脑袋轰的一声，她闭上眼，只余唇上温热的触感。
他微微啃咬着她的唇瓣，伸出舌尖舔了下，她全身一阵颤栗，双手紧紧抓住他胸前的衣服。他半阖着眸，女孩长长的睫毛不住颤动着。揽住她腰的手又紧了几分，他将她拉向自己，身躯紧紧贴靠着。呼吸逐渐急促，他碾着她的唇亲吻。她大脑一片混沌，只感觉得到他微微离开她，贴着她的唇低低唤她的名字，而后又覆上来。
晚风拂过，扬起她的发丝，痒痒的。下方依旧是孩子的嬉闹声，灯火阑珊处，男生环抱着女生唇齿相接，细细诉说心动和缠绵。
良久，他放开她，抵着她的额，垂眸看她。她的脸红的惊人，垂下的睫仍不住颤动。呼吸交织，她缓缓睁开眼，他近在咫尺。
女孩的眼眸润了水，瞳孔失了焦距，轻轻唤了声他的名字。
“嗯？”像是呢喃，带着笑意。
她呆呆地，又唤了声他的名字。他低低笑，侧过脸，鼻尖轻轻蹭着她的，唇瓣似有若无亲吻她的颊侧，唇角，而后又覆上她的唇。
蒋一破天荒来上晚自习，等快下课的时候才看见毕小瑆像只煮熟的虾子，跟在他身后进来。小手轻轻扯着他的衣角。
怕别人不知道少爷又干了什么坏事。
☆、遇见
你看他们的眼神，一如曾经的我们，再回首恍然如梦。
他匆匆回来两天，又回了A市的家，临走前他将她轻轻抱在怀里。他说尽力就好，万事有我。
她笑，闭上眼，
“好。”
再见面，她想，就是高考后了吧。
圣诞过后的早上，窗外暖融融的。
忽地班里一阵骚动，她抬眸，陆城已经站了起来，往窗外探头看。
“卧槽，大美女。”
毕瑆兴瞬间来了兴致，她停笔站起身，“哪儿哪儿？”
“班长，老师找！”
罗凡站起身，周景航啧啧出声，“啊呀，男神的春天来了。”罗凡扬起嘴角，不置一词。
毕瑆兴趴在后门门框上，前门外生物老师旁边站着位女生，看背影有些眼熟。女生很纤瘦，长长的大波浪披散在身后。毕瑆兴心里冒出一个猜想，她眨眨眼，不会吧。
然后，她看见罗凡走上前，站在老师身边。女生微微侧过身子，熟悉的侧脸，柔美的线条，眼眸依旧明亮，却失了曾经的灵动和狡黠。
真的是。。。。。。
班里立马沸腾起来，叫嚣着拉窗帘。罗凡轻笑了下，和老师打了声招呼。
“这是去年一班的学姐，高考没有考上中大就来复读了。你安排个座位，好好照顾。”罗凡点点头，看向她。女生面容恬静，微微笑了下。
罗凡转过身子，带她进去。
女生站在讲台上，看着熟悉而又亮堂的教室，熟悉的四个门，大大的玻璃窗浅绿色的窗帘，座下陌生而又青涩的面容，眼眶蓦地泛红。
“大家好，我是温和，去年一班的学生。”
前排有个空座位，平日被旁边的同学放书用，罗凡正想让他们搬走。她忽地开口，“我想坐后排，可以吗？”罗凡愣了下，随即笑开，“可以。”
毕小瑆上站起身，挥了挥手，温和看到她，笑了。她背着书包往后走，毕瑆兴凑上前挽住她的胳膊，“和和姐坐我旁边吧。”温和伸手摸摸她的头，“好久不见，小星星长大了。”毕瑆兴甜甜笑，帮她拉开椅子。
一班的老规矩是自习，老师在上面兴致勃勃地讲，学生在下面做自己的。毕瑆兴悄悄侧过眼，和和姐很安静，垂眸做综合卷。她想了想，摸出茉莉花糖递过去，女生接过，弯弯嘴角。
毕瑆兴心里蓦地有些酸涩。她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眼眸亮亮的，带着狡黠的光。那时她是多么艳羡，看她站在一迦学长身边，两手叉腰做茶壶状。
大家以为来了位甜美温婉的大美女，结果第二天考生物，直接拿了九十九分。然后，从此以后各位同学以一种崇敬的眼神看着这位生猛的天降学姐。
生物九十九。。。生物九十九。。。
温和的卷子是罗凡发的，他看到分数，眉一挑。女生接过，礼貌的笑。
期末是N市统考，调研组出的有些偏，据说存心就是给他们查漏补缺。温和妹子直接压过罗凡，以六百六十二的高分位居N市第一。面对这一忽然之间冒出来的超级学霸，阿楚高兴的直往办公室跑。
13届一班的班主任刚好是老罗，他看着成绩单看了好久，然后就笑了，这姑娘不简单呐。
他记得她以前只是一个中上水平的学生，并不突出。
☆、审判日接近了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谁的梦。
温和是一个很好相处的女生，就是偶尔情商有些低。
她也喜欢打排球，也喜欢一个人骑着自行车放学后到处逛。她一直是嘴角挂着笑的，可毕瑆兴总觉得她一直不是真正的开心。偶尔她也会趴在桌上，侧头看着她学习，眼神有种说不出的难过。她想，一个人在陌生的世界里，应该很苦的吧。
寒假高三放的比谁都晚，二月初，一帮上了大学的学霸也回来了。放假前几天的某个大课间，一个穿着蓝色棒球服的男生站在门后边，笑容干净。朝她打了个手势，是学长。
她点点头，拍了下桌上补眠的和和姐。女生懒懒爬起来，她示意她看门外。然后她就看见和和姐的眼神慢慢亮了。她嘴角漾开笑容，是那种她曾经很熟悉的笑。毕瑆兴蓦地鼻子有些酸酸的，她看见温和走出去，若无其事的笑，
“回来啦。”
他们俩靠战在门外的栏杆上，罗凡打水回来，站在原地。高高的身影有些落寞，眉眼被刘海遮住，看不清表情。
青春的事，就好像卞之琳笔下的断章，分不清谁对谁错，谁是谁非。也许他喜欢她，也许她喜欢他。
哪来那么多理由。
三月口语考试。
考试头一天，毕瑆兴紧张的说不出话来，趴在后走廊的角落里给次向熙打电话。温和去年拿的十三，周六的晚上，教学楼安安静静的，每个教室都亮着灯。她放下笔，走到楼梯间。一班的教室和厕所有个宽敞的过道，通向后阳台。她侧过脸，看见毕小瑆蹲在角落里抱着电话，真好。
她苦涩地笑了下，往楼梯间里走。脚步声点亮了头顶的灯，她走下几级台阶，抱膝靠坐下来。
楼梯间又恢复一片黑暗。
过了十几分钟，天地间忽地亮了起来。她闭上眼，将脸埋进膝盖。罗凡站在上面，看见她蜷缩着靠在墙上，心里有一处蓦地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