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Beta成攻手册》第32章


邢柏雪拿起茶杯一饮而尽,问道:“江池知道这些吗?”
温旭把茶壶放回原位,表情舒缓了许多,只要是提及江池,他便能平静下来,“事情大致的来龙去脉,江池是清楚的,我隐瞒了没必要让他知道的细节。”
邢柏雪轻轻叹了口气,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要是还不明白症结,那这些年吃过的瓜真就白吃了。
“我和你持有类似的观点,板子不打在自己身上是不知道痛的。”邢柏雪轻轻摩挲着杯壁,他总是需要借助些小动作来让自己更为理智,“但我希望你能知道,物极必反这个道理。从你开始执着于第二性别起,你自己也成了罪者。很多人最后都迷失在了这样的循环里,有些人舍弃掉尊严,自己成为了施暴者中的一员;也有些人永远担当着受害者的角色,带着无声的怨恨化作孕育罪恶的花泥。”
一针见血。
邢柏雪一直以来都扮演着旁观者的角色,面对不符合他的美学的人,他会凭着心情出手,但更多的时候,他理智得可怕。
对于邢柏雪,温旭想过很多形容词试图定性他,但后来都被推翻了。温旭最终想到的,是一句话。
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而邢柏雪正是那个站在深渊旁的人。
温旭和邢柏雪有相似处,但绝不是同一类人。邢柏雪选择让自己一直在深渊边站下去,温旭则是竭尽全力远离深渊,他找到了自己想要追寻的光。
“六岁的时候,我遇到了江池。”温旭勾起一抹浅笑,将思绪带回那个夏天,“事实上我在碰到江池以前,打架并不厉害。”
幼儿园宣布进入暑假,温旭在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准备在这个假期里独自攻克自行车。幼时的温旭做梦也不会想到,这一个暑假,他不但学会了骑车,还学会了打架,并且早早地就收获了他未来的对象。
温旭清楚记得,那是一个阴天,还是个宜乔迁的好日子。
“看!温旭一个人在学车。”
“周日都只能自己一个人玩,略略略!”
“没有爸爸的孩子像棵草!”
不论何年何月何时何地,这个世上最不缺的就是熊孩子。
温旭习以为常地把车放到一旁,树底下抄了块石头就朝着那群人怼了过去。
“哈哈!打不着!”
“来呀来呀!”
“啧。”在这一刻,温旭把理智抛在了脑后,听话的小孩也好,老师眼中的乖学生也罢,全都见鬼去吧。他只希望,眼前这群渣滓,立刻就去见鬼。
温旭捏了一块尖锐的石头在手心,朝着那群人冲了过去。
“嘭!”一个玻璃瓶在温旭接触到那群小鬼之前砸在地上。
“我的汽水!”一个没见过的小男孩耷拉着脸冲过来,气鼓鼓地看着那群小鬼,“你们砸了我的汽水,不赔给我我就告诉你们家长!”
明明是你自己砸的!
“呸!谁砸你汽水了!”
“不要脸!羞羞!”
小男孩奸计得逞,笑得一脸愉悦,“那我就不客气了。”
话音刚落,温旭眼前一花,那个看起来细胳膊细腿,比他还矮一些的小男孩,灵活狡猾地出击,三两下就把那群小鬼放倒在地。揍趴下了不说,还非常刁钻地单脚踩在为首起哄的那个小鬼屁股上。
“服不服?快点赔我汽水,我要橘子味的。”小男孩得意洋洋地看着这群小鬼,初来乍到,一战成名,从此开始了称霸小区之路。
小男孩得到小鬼们上供的汽水后,就让他们麻溜地滚了。随后他十分熟练地用两瓶橘子汽水互相起了金属瓶盖,转过身来,走到温旭面前,说道:“喏,请你的,孙子们不懂事,池爷爷帮你出气。”
温旭愣怔着从小男孩手里接过汽水,一时还没回过神,甚至忘记了自己手里还捏着的石头。
“我刚没听错的话,你叫温旭吧?哪个温哪个旭啊?我读书少你得教我怎么写。”小男孩自来熟地不知从哪掏了根树枝出来,还真是要温旭教他的架势,“嗷忘了说了,我叫江池,今天刚搬家过来,以后这个地我罩你。”
“温暖的温,旭日的旭。”温旭鬼使神差地就告诉了眼前的人。
“旭日?哪个旭日?啊呀麻烦死了。”江池嫌弃地扔掉温旭手里的石头,把树枝塞给他,“地上汽水还没干,你写我看。”
温旭被推搡着走到地上那滩水迹边,真就一笔一划地把名字给人写了出来。
“哇你名字笔画好多啊,都是三点水你看我多简单。”江池拿过树枝,在地上把自己名字写了出来。
江池。
温旭轻轻念出来,但显然这个人一点也不像他的名字。明明是一静一动的川流,却比夏日的太阳还要耀眼、炽热。
在这个没有太阳的夏日,温旭找到了自己的太阳。
邢柏雪听完这堪比打脸爽文的初识操作,恨不得拍手叫好。
“你的故事我收到了。”邢柏雪放开手中的杯子,爽完以后,他已经彻底冷静下来了,“那么,接下来轮到我回礼了。”
第36章 
进入8月,C市的温度丝毫不逊于7月的闷热。接连下了数十天的雨,沥青路面被雨水冲洗了一遍又一遍,地上的水洼成功从小小的一滩,汇聚成了汪洋大海。
此时此刻,外头又是下着倾盆大雨。邢柏雪在教学楼内站了一会也没见雨势减弱,认命地打起伞走出校门。才一出教学楼,手上的压力剧增,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伞面上。地面的积水迅速将邢柏雪的鞋子打湿,水迹逐渐浸入鞋内,连带着袜子一起湿透。
终于熬到了校门口,邢柏雪在看到路边停着的黑色轿车后,加快脚步走过去,收了伞坐进车里。
“幺儿辛苦了,后座给你备了毛巾,赶紧擦擦。”坐在驾驶座上的中年男人转过头来,从邢柏雪手中接过湿透了的伞,装进了旁边的袋子里。
“李叔我今天不去琴行了,直接回家。这个天气太要命了,我就不该答应老师参加这劳什子的化学竞赛,要比就比,搞什么暑期训练营,占用私人时间恶心死了。”邢柏雪一边拿毛巾擦拭被淋湿的后背,一边抱怨竞赛组委会的迷之操作。
“幺儿莫急,你婶子已经在给你炖汤了,回去好好补一哈。”被唤作李叔的男人笑呵呵地安抚了崽崽,发动车子缓缓起步。轿车稳稳地撕开雨帘,驶离学校。
回到家,饭桌上菜已经快上齐了,张婶怕汤放凉影响口感,没把砂锅端出来。
“幺儿回来啦,来来来婶子去给你盛碗汤,今天汤里特地放了你喜欢的虫草花。”张婶见邢柏雪回来,蹬蹬蹬走进厨房,把碗烫了烫,盛了满满一大碗的鸡汤。汤面上浮着薄薄一层油花,金黄色的虫草花漂在汤里,佐料底下一大块鲜嫩多汁的鸡肉隐隐可见。
“爸爸还没回来吗?”邢柏雪在车上的时候给爸爸发了一条信息,没收到回复,那会儿只以为是人在路上没空看消息。
张婶点点头,答道:“先生早些时候打过电话回来,说外头雨太大,堵车堵得厉害,会晚点到家。所以特地嘱咐我,让幺儿先吃,不用等了。”
谈瑄在C市二院药房工作,平时除了轮到夜班,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二院离家并不远,不堵车的话半个小时就能到,遇上堵车至多堵上一个小时也能到家了。邢柏雪看一眼时间,已经快六点半了,这个时间差怎么看怎么不正常。就在邢柏雪准备打个电话过去的时候,屏幕上先一步跳出了来自谈瑄的来电。
“柏雪,你看新闻了吗!”谈瑄的语调中带着几分焦急,似乎在担忧着什么。
邢柏雪微微一愣,迅速答道:“没有,怎么了爸爸?”
从听筒中传来的声音带上了几分沙哑,“M市突发泥石流,需要紧急调人去医疗支援,我现在联系不上邢渊了。”说到邢渊的时候,谈瑄的声音都在抖。
邢柏雪的父亲,谈瑄的丈夫,这几天正和秘书在M市出差。
一股寒意从背后直接窜到头顶,邢柏雪扶着桌子缓缓起身,用尽量平静一些的语气来安抚谈瑄,“爸爸你不要急,这个时候父亲可能在外面应酬,所以没看到消息。我来问问沈秘书,你放心,他们都不会有事的。”
“……”电话那头寂静了几秒,才再度传来谈瑄的声音,“沈秘书的手机关机了。”
邢柏雪闻言心头一紧,不管什么时候,沈秘书的手机都会保持开机状态,就算其中一部意外没电,也有备用电话。
冷静。
邢柏雪这样告诉自己,“爸爸,你现在在哪里?”
谈瑄顿了顿,“我在高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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