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光同尘》第28章


那么自己之前叫人打听关于井牧川的来历却怎么也打听不出就有了缘由……
联想到这点,梁远博瞧着自家女儿的神色就更为复杂了些。
现在这局势,怎么着也不能让女儿再糊涂下去罢?
云层灰蒙蒙的连成一片,夜幕瞧着就要来了。
鹿禾在这里站了整整一个下午,即使子木在十多分钟之后便消失在那小小的窗口后也没离开。
因为瞧见过子木还好好的站在那儿过,回去的路上鹿禾平静了很多。
梁远博将车缓缓停在路口等绿灯,他瞧着外头的一个男人推着小推车,忽然冲旁边喊了一声:“鹿禾”
不是以往叫惯了的‘禾禾’,也不是叫‘丫头’,更没有叫‘宝贝女儿’,只是‘鹿禾’,这在其他人来说很平常,可鹿禾心头忍不住狠狠的跳了几下。
梁远博很少自己开车,也极其少这样叫她。
然后,在沉默中,鹿禾听父亲说:“就算为了我,你跟苏家那小子断了,成麽?”
他没有说为了‘爸爸’,而是‘我’他愧疚的担当不起以一个父亲的身份求她了。
她仿佛间好像察觉到了父亲的意思,就好像她并不意外子木妈妈知道井牧川能救子木一样,他们都在想尽办法让她和子木分开。
鹿禾想说‘成’。
可,她却什么也没说。
车才驶入小区干道,便远远的瞧见妈妈站在小区外张望,忧心的神色在瞧着他们后便重重的松了一口气一般,却显得有些疲惫不堪。
车子在鹿禾妈妈跟前停稳之前,鹿禾忽然说:“爸,我听你的。”
第65章:不待梦归处Ⅲ
晚上,鹿禾接到了许年北的电话。
许年北问她,最近怎么样了?
她回说挺好的。
许年北没听出异样,没有多想,只对她说:“禾禾,我就是搁不下你,无论遇到什么事儿,你要好好儿啊。”
想起那日井牧川魔怔一样说喜欢她、想起他说自己能救子木,想起子木妈妈的话,鹿禾想,子木的病还没好她怎么也要好好的才成。
她想给许年北说说井牧川,让他给自己想个法子,可她才发现,从始至终,她甚至从未在许年北跟前提过井牧川。
也许,对方根本就不知道井牧川的存在。
许年北问她:“怎的了?”长久的沉默,让对方起了疑心,鹿禾心里紧紧的,却没有任何动作,连呼吸也没有变。
“……睡了么?”那头小说的似怕惊扰了她一般小声的自言自语一句,最后轻轻说了句:“晚安”便挂了电话。
鹿禾捧着手机,没有漏掉紧随着晚安之后那声无奈的叹息。
那晚她整夜没睡,手里拿着一张明信片。
上面只五个字‘不待梦归处’。
阿北哥哥……
鹿禾在心里喊了一声,然后说:
我不想让你也为我担心……
次日。
九点,梁家大门的门铃准时响起,井牧川被梁远博亲迎入门,梁家鹿禾规规矩矩站在一侧喊了声“学长”。
井牧川喜怒难辨,对着梁远博道:“伯父止步,我今儿带小鹿出门赴宴不会有什大碍。”然后亲昵的执起鹿禾的手出门。
梁远博站于门前,面色静如水,唯有掐入掌心的指甲能将他此刻的心境窥探一二。
车内安静的让人浑身不舒坦,司机偷偷瞧了眼后座上的两人,自家少爷与梁家小姐坐的……有点远啊!他想不知道自己这会儿该不该放点轻缓的音乐什么的免得太过尴尬。
“没休息好?”
井牧川却是在这个时候开了口,司机吓了一跳,赶紧儿双手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偷偷尖着耳朵,隔了好一会才听见女孩子回了一个“恩”字。
声音还不算压抑,就是有些惫赖的味道。
知道子木有救了,鹿禾昨晚想了一夜,有些想通了。她连日来死寂的心就像春草发芽,显出了几分活气,甚至还有那么点明快的意味在里头,连带着对井牧川也和颜悦色了些许。
井牧川扭头深深的看了对方一眼,眼底划过一丝异样,久久才又说道:“你先睡会。”
鹿禾大概感觉到了他眼底那丝情绪,仿佛又看见了那日他魔怔了似的对自己说‘你知道么?我喜欢你。’
鹿禾想,自己那日的回答并不是敷衍了事的,她的确是知道他的喜欢。
只是……
她回头看着井牧川那双亮到让人害怕的眸子。
她不知道他的喜欢这样……让她害怕……
她也没想过,他的喜欢并非哥哥妹妹那种喜欢,而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
莫名的,鹿禾想起,几个月前有一日。
她一大早就被妈妈从被窝里拖了出来,说是井牧川要带她出去玩。
子木那时还在国外未回,自己一直呆在家里不出门,对妈妈来说,有人要让自己出门妈妈是很赞成的,更别说在妈妈心里井牧川是相当的沉稳可靠。
出门的时候,井牧川开了自己的车,带她往郊外去,说是距洛城不远的一个县城有少见的野菜,味道很好。
行至中途,有遇到趁着天好同样外出的看上去比他们年长几岁的男女骑着脚踏车在道路两旁你追我赶。
“你知道我为什么从未用脚踏车载过你?”
突兀的一句,她还没反应过来,又听他说:“……九月末尾那日,我见苏子木骑着脚踏车载你……”
她没明白。
却恍惚想起,她坐在子木脚踏车后子木笑得异常爽朗那一日。
就像破冰而出的暖阳。
第66章:嗑了药一般的狂热
轿车穿梭在车流里,显得非常的微不足道,就像这大千世界他们的所有悲欢喜乐都影响不了其他人。
鹿禾的两只手交握着,只觉得脑子浑浑噩噩的,所有的事儿都连不成片却也断不了篇,恍惚中听见旁边传来了一阵轻缓的小提琴旋律,然后就听见身旁的人带点惊诧的声音:“镜哥?”
镜哥?
鹿禾想,大约是井牧川在洛城之外熟识的人,然后她又觉得奇怪……她以前好像从来没想过井牧川在洛城之外还有认识的人……她想自己大概是太无聊了才会这样认为,谁都不是石头里面蹦出来的,在他们没遇见之前终归会有过去。
不知道那边说了些什么,井牧川一连“恩”了几声,然后断断续续的听见他说:
“爷爷那里没什么大碍,都是些老毛病了……”
“……恩,我知道,谢谢镜哥……”
“就算老头子再糊涂也翻不了什么大浪,没事儿,……他们还入不得井家的族谱……爷爷手里的东西我有把握……”
“我会当心……阿执?”电话那头似乎忽然换了个人,井牧川带着笑意说:“……这么大了还对镜哥撒娇么?恩恩……是挺久不见了……想?当然想……”
井牧川拉家常的本事也不若,他们断断续续的聊了好一会,虽然并不是有意,不过鹿禾还是觉得听别人打电话让她有些不自在,她偏着脑袋全神贯注的望着窗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在意。
大约过了二十来分钟井牧川才挂了电话,他漫不经心的看了眼旁边,低声道:“到宴会后你跟紧我。”
鹿禾“恩”了一声。
“结束后我会和你好好谈谈。”
“谈……谈什么?”
“你能猜到,自然和苏子木有关。”
鹿禾深吸一口气:“我……我……只要子木活……”
井牧川沉声打断她:“宴会结束后再说。”
鹿禾看了井牧川一眼,见井牧川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这让她浑身不舒服,她低下头,手有些颤抖,她将手握成拳,硬着头皮开口:“我…知道了。”
鹿禾今年十四岁,身为官宦子弟,别人家的孩子或许早就处事圆滑对很多社交都能应对得当,可是她不一样,从小被父母和身边的苏子木以及许年北保护的太好,就像很多普通人家的孩子一样,太过懵懂。
井牧川说要带她出席一场商业宴会,除开她有些抗拒井牧川这个人之外,宴会本身也让她心跳加速。
井牧川的脸色不易察觉的变动了一番,他淡淡的收回目光,然后顾自的沉默了一番。
从家世来说,梁家算不得什么,甚至只消井牧川放出话去就可以轻易毁了,鹿禾这种脾性在他所在的圈子里来说,更是上不得台面的小家子气。
可……
明明就是这样普通的一个官宦家庭出来的再普通不过的女孩子,却让他体会到了求而不得的苦……
呵……
“命劫么……”
“什么?”鹿禾有些紧张,没听清他说的什么。
井牧川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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