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予我》第27章

她小跑过去，陆于临又要拿她的包，她依然拒绝：“你拿着那么多东西，这样我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陆于临点点头，也没有坚持。
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穿着休闲装。他好像比较喜欢穿这种休闲舒适的衣服，连上次的新生晚会，他也没有穿得很正式。但是他就像个衣架子，什么样的衣服在他的身上，都很好看。付尺乔曾经看到过和他穿一样衣服的男生，感觉那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件衣服啊！
“吃晚饭没有？”他突然开口问。
付尺乔摇摇头，又问：“你呢？”
他笑着摇头，“虽然现在有点晚，但是我们还是去吃一点吧。”他顿了顿，又说：“为了感谢你来捧场，这一顿我请你。”他指了指提琴，“有奖金。”
付尺乔想了想，没有拒绝。又嘟了嘟嘴有些不满地抱怨：“我觉得你明明拉得最好，为什么不是第一名……”
“第一名的曲子难度比我高，演奏也很完美，我心服口服。”
“哦……”付尺乔心想自己也听不出来什么难度。
陆于临带着她到一家饭馆，两人在等菜的过程中聊起了天。
她撑着头问：“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学小提琴的啊？”
“初中。”
“啊！”付尺乔惊呼，“那你也没有学几年，竟然考到了十级。”
“我比较努力。”陆于临垂下眼睛，“这很多年，除了学习就是练琴，偶尔打一打篮球，再也没有别的娱乐了。而且，其实我小学就接触过，只是那时候太混，没能坚持。”
“你还是很厉害……”付尺乔想起自己，“我天天就只知道学习呢，才能勉强到这个程度。”
他抬眼看她，目光深沉，“没有几个人可以做到像你这样心无旁骛的。”
她眼睛对上他的，“恩？”
“我做不到，”他笑了笑，“我做不到像你那样，做一件事就专心致志，不管外面有什么，都影响不到你。而且，好像只要是你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情，都没有做不到的，比如上次的演讲。”
她愣了一下，失笑道：“哪有！我从小到大下定了很多决心体育要及格，都做不到呢。”
“做人要知足，”他语气温柔，“你已经够好了，不能事事完美。”
“可是你就很完美啊！”
她本以为他会谦虚一下，没想到他认真地思考了几秒，然后一本正经地答：“我确实很完美。”
付尺乔笑着瘪嘴，“得意吧你就！”
他认真看着她，缓缓道：“我其实不完美。我不会做饭，好像被剥夺了这方面的一切能力似的，连用电饭煲煮饭都煮不好，要么煮得干巴巴，要么干饭煮成稀饭。菜也当然……更不会做。恩……切菜也不行，每一次都会切到手。”他想了想，又接着说：“削水果也会削到手，反正就是手很笨。我睡觉也很不老实，要踢被子，滚来滚去。到了现在在寝室里睡觉，那么小的床，我都能折腾，每天早上起来都发现头不在枕头上。我小时候脾气很混，后来长大了改了不少，但是好像骨子里那种混劲儿还在，就像上次送你去社团的时候，我脾气就不大好，也不知道他们后来有没有找你的麻烦。恩……我在想，哪怕是现在，要是谁真的惹到我，说不定我还会去干一架的。”
付尺乔听着他的趣事，忍不住大笑，“你平时一点儿都没表现出来，原来你是这样的。”
“恩，我还很霸道，占有欲很强。”他表情严肃起来，“我的东西，宁愿摔碎了，也不愿意给别人。”
付尺乔被吓到了，笑容几乎是僵在脸上，“你这样，有一点可怕。”
他却笑起来，“吓到你了？”然后他的神情暗了暗，低声道：“我说的，是我的东西。如果……如果她，不愿意是我的，我不会拦她的。”
听了他的话，付尺乔半天没有开口，搞得他很紧张。
许久，她抬起头，左手撑着脸，右手轻轻掐着自己下巴上的肉——这好像是她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
“别的事情，我都和你恰好相反。我和厨房很有缘，小时候家里情况不好，所以我四岁就开始学着煮饭了，厨艺还不错。刀工也不错，削水果也很厉害，我削苹果什么的，从来都不会让皮断掉呢！恩……睡觉应该也挺安静吧，睡的时候是那个动作，早上起来好像还是那个动作，就因为这个，我的枕头和床，经常睡的那个位置都凹进去好多。”
陆于临越听越开心，心想这不就叫天作之合么。
“但是最后那一点，”付尺乔接着说，“我好像，和你一样……在所有物这一点上，我好像也很霸道的，谁要抢我的东西，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她自嘲般地笑了笑，“不过我本来就挺小气的。”
“这样很好。”陆于临点点头。
“哪里好了，一点都不大方，一点都不好。”付尺乔斜着眼瞥他。
陆于临心说我才不想你大方。嘴上固执地重复着：“这样很好。”
“恩？”付尺乔抬了抬眉毛，“混劲儿上来了？”
没想他也不反驳，板着脸点头。
付尺乔只觉得他现在就像个小孩子，又看见菜端上来，伸出筷子夹了一块肉放到他碗里，“混孩子是不是要争第一块肉？”
陆于临被她逗笑，拿过她的碗，“混孩子还喜欢争第二碗饭。”
吃过晚饭已经近十点，公交车早已没有了。陆于临抬手看了看表，抱歉地说：“今天把你耽搁得太晚了。”
“没事，我也挺开心的。”
“现在没有公交车，只能打车回去，为了表达我的歉意，车费不许和我争。”
付尺乔提了提包，“行吧，看在你有奖金的份上，我就不和你争了。”
他们站在路边打车，陆于临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总是为了不让你给钱花尽心思，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
付尺乔拍拍他的小提琴，“你挣钱也不容易，不能太过于剥削你了。”
他低头看她的手，出神道：“你的手真好看。”
“啊？”付尺乔抬起自己的手在眼前晃了晃。
她的手指纤细修长，白白嫩嫩的，指甲健康圆润，因为弹钢琴的缘故剪得很干净。
陆于临看着她的手目不转睛，喃喃道：“我是一个手控。”
“我也是哎！”
说着她就拿起他的手放在眼前观察，他的手很大，骨骼分明，也很好看。她感叹地说道：“好像练琴的人手都很好看，我的每一个钢琴老师手也都很好看，以前有一个吉他弹得很好的同学，手也非常好看。”
此时的陆于临已经魂飞九天了，他胡乱地点头，只觉得她的手很温暖，手指软软的，让他忍不住捏了一下。
付尺乔惊讶地转过头看他，“怎么了？”
陆于临回过神，淡定地说：“软软的，没忍住。”
付尺乔这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放开他的手，“不好意思啊，我就是想看看……”
陆于临转头假装找出租，面上有止不住的笑意，“没关系。”你可以多不好意思几次的。
付尺乔的耳朵有些发烫，她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耳垂。
晚上回到寝室，陆于临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想，自己的计划好像可以提前了。付尺乔很多表现不按常理出牌，经常让他无措，但是好像都是好事。他太过于欢喜，感觉自己看到了曙光。他不知道她心里想着什么，但是，至少她不讨厌。
她好像，在自己面前做了很多本不该是她能做出来的事。若只当朋友……他简直不敢想象她今天拿起的是邓禹剡的手，那自己一定想剁了他。
但是她会么？他知道她其实不会轻易触碰别人的。
想到这里，陆于临又想起，好像每一次三个人一起走的时候，她都走在自己这边，和邓禹剡的距离一直很远，更莫说去碰他一下。
他觉得自己快要欢喜得发狂了。
他是不是，可以期待一些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恩，好像要在一起了。女主真是急死我了。男主也急死我了。倒是快表白啊啊啊！
☆、被表白了
天气渐渐暖和起来，社团也开始重新活跃了。付尺乔一边忙着学琴和赚钱，一边还要为了社团跑腿。
原本她还想一直留在社团里，现在被忙得满心牢骚，只想快点退出去。
为了忙社团，她经常晚上不能去练琴，想起之前几乎每天练琴，和陆于临走不长不短的一段路，听他讲他小时候的混事儿，或者聊一聊现在学习和未来道路选择上的苦恼，她觉得那是一天中最开心的时候。
可是现在，她已经好几天没有见着陆于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