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风流》第650章


定地道:“许十三意欲借荆州王立功么?”
举报谋反,经查属实,是有奖励的。当然了,只要有人举报,不管是不是事实,沈定总会把案子办成死案,被举报的倒霉蛋一般翻不了身。难道许十三看出刘泽没前途,想废物利用,博一个前途?
“荆州王怎会招揽这样的人。”阿飞埋怨道:“许十三这人,一看就十分不靠谱啊。”
立场关系,北安王府的侍卫跟许十三两个荆州王府的侍卫不是好朋友,平时还偶有摩擦。无他,许十三两人不爽被监视。
程墨清冷的声音道:“貌似举报我。”
“啥?”阿飞被雷得外焦内嫩,不敢置信地道:“阿郎,您说啥?”
谁都可能谋反,唯有阿郎不可能啊。
“许十三极有可能投举报信,举报我谋反。”前面,沈定转了个弯,瞧不见了,程墨蹙眉道:“奇怪,他这是怎么了?”
闵贤就算写错字,也不会写错名字,怎么会把他的名字写成刘泽的?沈定接信,怎么着也不会看错啊。真真奇怪。
“阿郎,你快跟沈廷尉解释啊。”阿飞着急。
这是解释一下就能行的事吗?程墨拍拍他的肩膀,抬腿走了。
“王爷,大喜,大事可期。”闵贤一见程墨走了,赶紧屁颠屁颠跑进厅中,欢喜地喊:“恭喜王爷得一臂助。有北安王这个得力助手,想来不用多久,王爷便能得偿所愿了。”
我在你登上帝位的路上,出了这么大力,丞相之位非我莫属哪。闵贤仿佛看到丞相的冠服向他招手,只要伸手便能抓住。
老杜两只手腕各有一圈乌青,他觉得手要断了,听到闵贤的话,狠狠翻了个白眼,嘀咕道:“待北安王投诚才算数吧。”
你个老小子,莫名其妙把我的手腕抓成这样,以后有机会,我少不得整治你一番。
他这里发狠,侍卫许十三也闻讯从住的耳房出来,见老杜站在树荫下,抚着手腕,一边呲牙咧嘴,一边低声嘀咕,奇道:“杜公公说什么呢?”
难道不应该欢欣鼓舞,庆祝王爷得一臂助吗?
“你看看你看看。”老杜捋起袖子,露出两只小鸡似的手臂,上面两圈乌青,跟两个黑镯子似的。
“这是?”高兴成这样,果然是自小服侍王爷,和王爷一起长大的,感情不是我们这些前来投奔的人能比哪。
许十三正感慨万端,就听老杜悲愤地道:“闵子敏这老货,把我的手攥成这样!”
他和闵贤年龄差不多,不过因为他是内侍,身上缺了挂件,老得特别快,鹤发鸡皮,看起来足足比闵贤老十岁不止。
“……”许十三无语,你不也是老货?比闵贤老多了。
老杜平时自忖资历深,对被刘泽招揽来的侍卫不怎么待见,此时却高举双手,露出两个黑“镯子”给许十三看,哆哆嗦嗦说了闵贤很多坏话。
厅中,闵贤和刘泽击掌庆贺,开始展望未来。
刘泽道:“子敏真奇才也,一封信便把程五郎绑上本王的船,有他为内应,军队掌握在本王手中,霍大将军也会为本王大开方便之门。得一程五郎,足以得天下矣。”
看他天下在我手的神态,把程墨捧得这么高,闵贤突然起了恶毒的念头,要不要坐实程墨谋反呢?若是程墨下诏狱,被沈定折磨至死,刘泽事成之后,自己就少一个强敌。
要如何坐实程墨的罪名呢?闵贤目光移向东厢房,刘泽的卧房,床底下有一堆青铜鼎,把这东西放在沈定容易搜到的地方,是不是程墨就翻不了身呢?
刘泽口沫横飞说了很多,见闵贤神思不属,道:“子敏以为,此计如何?”
“什么?”闵贤脱口问道。刚才刘泽说什么,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子敏啊子敏,你是不是太高兴了?”刘泽哈哈大笑,道:“可别忘了世子还在里面呢,是不是可以让五郎帮我们看看,世子现在怎么样。”
程墨进去,肯定有惊无险,既然去诏狱转一圈,就别浪费机会了,顺便打听一下,刘干的情况吧,要是能救出来更好。
第884章 晴天霹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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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程墨出狱时顺手捞刘干出来,这份功劳可就大了,刘泽座下第一功臣非他莫属。闵贤心中生起浓浓的嫉妒,更感到危险,程墨曾为相,虽然为相时日尚短,毕竟有处理政务的经验。这人能文能武,岂是自己一介幕僚可比?
“王爷,进诏狱者,无一能活着出来,北安王自身难保,怎会不顾自身安危,救世子出诏狱?莫如待王爷登上帝位后,再下诏迎世子进宫。当今陛下在襁褓中,不也坐过牢么?可见,世子有大气运哪。”
刘询在襁褓中身陷牢狱之事,别人不知,刘泽岂会不知?也正因此,他十分不服,一个囚犯,如何有资格登基为帝?现在叫闵贤这么一说,他双眼一亮,道:“你是说,世子也将开启一段传奇?”
“正是。世子从狱中出来,便不是世子,而是太子了。”
“对对对,他为孤受此大罪,孤既登大宝,自当立他为太子,稍作弥补。”刘泽哈哈大笑,只觉十分畅快。
沈定走在通往小院的甬道,距小院还有一箭之地,便听到刘泽的笑声,当下十分不爽,大喝一声:“荆州王,你可知罪!”
刘泽的笑声戛然而止,和闵贤面面相觑。沈定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应该把程墨拿下,搜查北安王府吗?
沈定一声断喝出口,加快脚步,威风凛凛出现在小院门口,道:“给我搜。”
十几个差役如狼似虎冲了进去。
刘泽和闵贤以为自己听错了,就这么一怔神,差役们冲进小院,分散开来,或朝耳房,或朝正房冲来,当先一个粗壮的差役狞笑着,朝东厢房冲去。
刘泽差点心跳骤停,气极败坏喝道:“站住!”
强壮的差役哪去理他,脚步不停,已快走到东厢房门口。只要让他进了房,只要他掀起床板,床下那几樽青铜鼎便保不住了。
刘泽再也顾不上别的,飞快冲了过去,堪堪拦在房门口,喝道:“大胆,敢冲撞本王,罪该万死。”说着,双手用力向外推。
闵贤目瞪口呆,他在荆州王府近十年,从没见过刘泽如此龙精虎猛,这速度,堪称飞毛腿啊。
强壮的差役本没打算收脚,可一双肥胖的手推到自己胸口,下意识避一下是人之常情,这一侧身避开,脚步便停了。
刘泽见拦住他,松了口气,做怒容满面状,道:“谁给你的胆子,敢冲撞本王?”
差役们跟随沈定时间一长,那些人模人样,锦衣玉食,呼奴唤婢,有权有势的权贵在他们眼里,只有谋反与不谋反的区别。沈定有一句名言:“别看他们人前显贵,一旦谋反,将沦下阶下囚,比常人还要不如。”
权贵一旦进了诏狱,只有任他们摆布,先生不如死,再死得不能再死的份。这种事见得多了,他还真没把刘泽这位荆州王放在眼里。
“闪开。”他冷冰地道。
“大胆狗才!敢这样对本王说话,反了你了。”刘泽色厉内荏,声音震天得横梁上的灰尘簌簌往下掉,道:“本王就站在这里,看你这狗才敢不敢从本王的身体上踏过去。”
他拼命了,不拼命不行啊,床榻下的青铜鼎被搜出来,谋反罪名确凿,不要说他,就是他的儿子们,也得人头落地。
强壮的差役冷冷看他,这种狗急跳墙的权贵他见得多了,一般心里有鬼才会这样。
闵贤惊得傻了,这会儿一口气才缓过来,抢过去拦在强壮的差役面前,质问道:“可有诏书?没有诏书,谁敢搜查荆州王的寝室?谁给你的权力?”
若是有诏书,沈廷尉一进门便宣读诏书,先把人拿下了。强壮的差役没有退半步,却也不再咄咄逼人,而是回头看了走进院中的沈定一眼。
其余的差役都被拦住,刘泽留在北安王府的人虽少,个顶个的都是心腹,都清楚这个时候得顶住,千万不能退,只要稍微退一丁点,就完了。老杜拦在耳房廊下,另一个侍卫张开双臂,跟老鸡护小鸡似的,把住西厢房门口。
双方成对峙之势。
沈定连声冷笑走进来,道:“荆州王,有人举报你谋反,你还想诡辩吗?”
强壮的差役见沈定来了,退到沈定身后,双手下垂,微佝着背,不见刚才的嚣张强横,只见恭顺。
刘泽怔了一下,道:“谁举报我?我要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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