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桑天》第61章


苏醒,才只收了柳致远一个铜币。
不过令柳致远奇怪的是,自己这个三师弟明明无所不能,却依旧执着于收集铜币,却从未见过黎昕用铜币完成过什么交易。
对于这个疑惑,黎昕只是神秘地笑笑说:“那只是因为二师兄你知道的太少了……这枚铜币的作用,可不仅仅是用作弟子间的交易啊……”
第二十章 医馆求医
更新时间2016…2…12 22:30:55 字数:2955
顾桓焕拖着身子走在街上,戴着草帽以掩饰自己显眼的短发。六大书院的考试还没有结束,所以洛城的街上到处都是议论考生的声音。有人争论着季宇晨和于子轩到底哪个能拿到第一,也有人在和路人眉飞色舞地描述某个神秘的晚上各大高手齐聚一堂的景象。没人提起过他们之中还有一个叫桑落的人,没人记得一个对艺考一无所知却音动全城、经脉俱断但能自破迷失的散修少年。
顾桓焕心想虽然桑落一直想做个默默无闻的凡人,但是一直被人当成透明人的感受也是不好受的。
“你啊……真是蠢到家了。”顾桓焕一边在内心念叨着桑落的缺点,一边逆着人流慢慢地寻找着医馆。他身上还有许多暗伤,如果不尽早治好,之后在前往无名山的途中一定会吃大亏的。
洛城的医馆只有一家,没有什么名医坐镇,但也没出什么重大的医疗事故。顾桓焕还记得当初自己躲避仇人的时候,就是在这家医馆疗的伤。那天艳阳当空,街上一如既往地喧嚣繁荣,他一身黑衣斗笠跌跌撞撞地趴在接客台上,把身上所有的银票都摔给了大夫的学徒。医馆里面走出来一个年轻人,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后沉默了一下后说,你信我吗?
顾桓焕说我信,我不想死。
于是年轻人笑了,把顾桓焕带到了里屋开始动手术。即使是在阳光灿烂的大白天,年轻人也点燃了医馆里所有的蜡烛照明。顾桓焕就躺在手术台上,看着年轻人头上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在光下眼睛瞪得通红。
顾桓焕以为年轻人应该潇洒地一挥刀,三下两下就刀到病除,可是年轻人却是累得几乎虚脱,因为整个手术没有助手,只有他一人做成,而后来顾桓焕才得知,这是年轻人动的第一个手术。手术之后年轻人瘫坐在地上,对顾桓焕说你知道吗,我怕得要命,怕把手术搞砸了,怕你恨上我,怕自己从此背上一条人命。可是如果我不试一试你就会死了。
此刻顾桓焕重新站在了医馆门前,思考着要以一种什么态度进去求医。不过还没等他想好,医馆的门就开了。门里面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探出头来好奇地盯着桓焕:“大哥哥,你是没钱看病吗?”
顾桓焕还没回答,小姑娘又接着说到:“没钱也不要紧的,我偷偷告诉你哦,这会儿有一个特——别厉害的大姐姐在里面给人看病,说是一个时辰内找她看病的人都不要钱呢!”
顾桓焕摇了摇头:“那我就算现在进去也排不到免费的问诊位置了。我不找你说的大姐姐,你们医馆那个年轻大夫在不在?”
小姑娘眨了眨眼睛,眼中尽是困惑。顾桓焕连忙补充说:“就是你们医馆会动刀做手术的那个年轻人。”
“我们医馆没有什么会动刀做手术的人!”小姑娘“砰”的一声关上了门,留下顾桓焕呆愣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顾桓焕心里纳闷,当年救了自己的年轻人分明就是这个医馆的大夫,难道这几年有什么变故吗?他正在琢磨其中的缘故,小姑娘又从门中探出头来,撅着小嘴对顾桓焕说:“大姐姐叫你进来。”
……
顾桓焕上下打量了对方几眼,就认出了“大姐姐”身上所穿的青云书院的衣裙。今天他运气不错,正赶上青云书院的首席弟子在医馆实习。提起青云书院,就不得不提起青云书院的首席弟子李真。帝国皆知六大书院有三才,一才华天郑子良,二才南山辉不笑,第三才就是青云书院的李真。
李真不仅是个绝色美女,更有一手绝顶医术在手,其医道成就不输于其作为帝国御用医师的老师。平时多少富人官人找她看病都是千金难求,不知道今天刮了什么风,居然让顾桓焕赶上了她一次免费看诊。
“怎么不留心?留下这么多暗伤,要是以后触发了是会要人命的。”李真皱了皱眉,挥手写下一副药方,“能看出来你受的伤大部分都是丹药激发体内修复机能而恢复的,想必家中积蓄也不少。我给你开几副药,你拿回去按时服下,再配合几种丹药……”
“我没丹药。”顾桓焕无语了一下,“以前那些丹药是朋友给的。还有没有别的药方?”
李真放下笔,抬起头来看了顾桓焕好一会儿,看得顾桓焕浑身发毛。“你认识这医馆以前动刀做手术的那个年轻人?”
“认识。这回来这里我就是想找他来给我看病来着。”
李真低下头垂下眼帘沉默了许久,顾桓焕就站在一旁猜测李真和年轻人的关系,直到李真突然说了一句话:“他死了。”
顾桓焕一愣:“死了?怎么死的?”
“给一个要死的病人动手术,结果没能救活,那病人的家人就一口咬定是他害死的。那病人的家世有点势力,把他送上衙门直接判了死刑。”
顾桓焕没有表露出任何气愤、悲伤的情绪,他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谁干的?”
李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顾桓焕和李真两人身上,门外的喧嚣声一如几年前桓焕来到医馆的那个中午。阳光是那时的阳光,街是那时的街,医馆也是那时的医馆,可是人却已经不是那时的人了。
李真一边修改着药方一边道:“我知道你想为他正名,可是这并不能改变什么。他已经死了,就算最后要封他无上荣誉,补偿他万世功名,他本人还是什么都没能得到。”
顾桓焕笑了笑说:“我没想为他正名。”
李真写字的手僵住了,不服气地反问道:“那你为什么要问是谁害死的他?你不想为他报仇?”
顾桓焕懒洋洋地窝在阳光里,似乎觉得李真的问题很好笑:“为他正名只是因为天真愚蠢的正义,而我是因为私心。他杀了我的兄弟,我就要去杀他;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坚持正义有什么不对?”
“你真的是很傻很天真啊。”顾桓焕不耐烦地摇了摇头,“总有一天你就会知道,为了正义而活,很累,而且没有好处。”
最后顾桓焕还是没有拿走李真的药方。李真傻傻地望着顾桓焕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陈杂。她没有告诉害死年轻大夫的人是谁,顾桓焕也没有追问。当顾桓焕迈出医馆的那一刻,一切都好像从未发生过。阳光依旧,街依旧,医馆依旧,人……也依旧。
“师姐,书院录取的弟子名单出来了……”
“为了正义而活很累吗?但是在我看来,你做的事情也与正义无异啊。”李真没有理会前来报信的青云弟子,而是沉思了一会儿又写了一副药方,“你去帮我送一封信,顺便将单子上的药买好和信一起送过去。”
“恩……给谁?”
李真想起顾桓焕的草帽和草帽下的短发,又想起他衣角下露出的玉牌。
“之前在散修处报名的……三千零一号,桑落。”
……
走在大街上,顾桓焕突然停下脚步,仰头望着笼罩在头上的万里晴空,攥了攥拳头。他想起刚刚那个医馆里的年轻女子,轻轻叹息了一声说:“其实你是希望与我合作替他正名,才打开门让我进来就诊的吧。青云书院,还是首席弟子,背景也不差,可你还是无能为力,因为害死那个医生的不是别人,就是朱知礼啊……”
顾桓焕其实早就知道害死年轻医生的是谁,只是在他亲自确认之前,内心深处还是抱有一丝希望。而如今这一丝希望,已经是彻底破灭了。
“那个人的势力,就算是六个书院,也是惹不起的……”
被关入大狱的时候,朱知礼便将他所杀的人一一告知了顾桓焕。其中有一句话是那么说的:
“你顾桓焕重情义,想必对待救命恩人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吧?可惜那个当年动手术救了你的年轻医生,早就被我入了油锅啦……那是个好医生啊,可惜因为与你有关联,就那么死了。”
顾桓焕颤抖着问了一句:“他知道是怎么死的吗?”
朱知礼笑起来是满脸的褶子,每一条都似乎是在嘲笑顾桓焕的弱小无能:“说啦,他救了个罪大恶极之人,如今被关在大牢里,可是那姓顾的恶人还活着,他那个好医生却要死啦!”
“你没看到他临死前的表情,他可是恨死你啦!”
顾桓焕永远都忘不了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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