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与剑》第194章


“贼人跑了!李大侠!”梁子君急的跳脚。
李有财却只点了点头。他走到池塘边,看向池水。方才还活蹦乱跳的鱼儿此刻统统翻了白肚皮,浮到水面上。
糕点中果然有毒!
梁子君凑到李有财身旁,催道:“李大侠,他们是白樟子老子派来杀你的,我昨日出城看到了他们的行踪,我们现在追上去一定能查到他们的所在。”
李有财点点头,却丝毫没有要动的迹象。
梁子君红透了脸,低头道:“我知晓你不信我,但我真是来帮你的。”说罢,转身就要走。
“等等,我与你去。”
黑夜中的路总是比白日要难走些。
柳伤琴留在了客栈中。李有财与梁子君则追了出去。
白樟子老人到底是谁?因何与自己结下仇怨?今天出现在酒馆的面具人又是谁?还有武林中谣传的消息,到底是谁活着回到了内陆,又为何要诬陷自己?
两人已经能远远的瞧见那胖子和卖糕人,他们果然是一伙的。
李有财与梁子君紧随其后,令李有财有些意外的是,梁子君轻功非常高,完全内赶上自己的步子。所以两人能紧紧地盯着胖子与卖糕人而不被他们发觉。
梁子君本该走了,但由他说是在出城时瞧见了白樟子老人一行人的行踪,他心头念着李有财对他的不杀之恩,才折回来告诉李有财的。李有财自然要相信他,而且对梁子君的行为显示出异常的高枕,并且连连谢过,弄得梁子君倒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只见前头两人身形一转,突然蹿进一家大院中。
李有财与梁子君迅速赶到大院外。
此时万籁俱寂,就连一丝风吹草动也丝丝入耳。可院内及静无比,简直安静的让人发寒。
梁子君轻声低语:“怎么不追了?”
李有财摇摇头,用一只食指指着自己的耳朵。
梁子君轻声催促:“再不快追就被他们逃了。”
李有财却轻笑两声,将自己的耳朵贴到了墙上,再轻声道:“以我们两人的轻功,他们还逃不了。你听,有动静了,他们好像在说什么,好像提到了你。”
梁子君心头一阵慌乱,尴尬的轻笑道:“怎么会提到我。”随之也将耳朵贴到了大院的墙上。可惜这面墙很厚,贴上耳朵根本听不见。所以梁子君松了一口气,又退开来往回撤走几步。
可当他刚要撤回一步时,他却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子不受控制,似有一股奇大无比将他的身子拖了起来。这一刻,他只觉得天旋地转,脑袋中一片空白。
“别动手!是我,是我!”梁子君不受控制的飞到高出,身子划过一道弧线,要飞入院中,就在最高点急迫的呼喊起来。
院内忽起刀光剑影。
对于久经沙场的高手来说,他们的身子总是比脑袋里所想的快,所以有时候当高手们要收招时,往往为时已晚。
数十把兵器悄无声息的指向天空,准备接待从院外降临的人。这些兵器带着寒光,早已准备饮血。
这些人已经在这里埋伏了近一个时辰,此刻他们的眼中只有那个从天而降的人,所以他们什么也没听见,手已经顺势而出,一击必杀。
梁子君还要说话,身子却已经直直的下落,心中有无数悔意却于事无补。“我为什么还要来找李有财的麻烦?我为什么不乖乖的走,还要来害他?我为什么只知道怀中的银两,甘心拼上性命?”
他恨李有财,竟早早看出他们的轨迹,拿它来开路。他更恨自己,恨自己贪得无厌不知教训。
可以一切悔改都没有意义。若给他再来一次的机会,他一定不会做小人了。
“砰!”梁子君直直的摔在地上,这一下疼的连背都挺不直,脑袋被震得四处打转,分不清天和地。
但总归是还活着!梁子君兴奋的坐起身来,却看到院子内散落着无数兵器残片。有断了一半的剑,折弯的长枪,只有刀柄的刀,砸在墙上的流星锤……
还有在他身前,那把细长无比的银丝剑。
第九十九章 最快的剑
叶落细无声。
虽未至秋,却有片片碎叶落地,而每片碎叶上都有一条整齐划一的切口。此切口不厚不薄,方向一致未带着丝毫泥水。
大院内十余名高手也同一片片落叶般,无声无息。他们甚至有些不敢置信自己的兵器会被人如此斩断。
可这些人毕竟也能担得上“高手”两字,高手就要有自尊不能被人欺压而上,有时候就要敢挺身而出不得坐视不理。所以就算他们手上只握着半截兵器,仍有几人率先冲将上前,更有不少人紧随而后。
先头三人纷纷向李有财攻出自己最伶俐的招式,势必要一招制敌。三人呈做包夹之势攻来,转瞬间即到李有财面前。李有财身形一转,手腕一抖,已甩出九剑,剑势之快不能目视。那三人还未打出一拳,就已应声倒地。三人倒地之后,后人仍不做减势,纷纷使出看家本事与李有财一搏,可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英雄少了兵器如断了臂膀,终究敌人不过。
地上倒下了半数人,后头的人才不敢贸然攻上。
大院之中必有高房,此院高房正在李有财对首,这时高房上传来一阵笑声。笑声听起来很年轻,丝毫没有老成之感;但笑声听起来也很可怖,就如同视人命如草芥的杀人狂。
李有财将目光转向高房,只见有两人正立在屋瓦之上。
一名丰衣中年人;一名草衣剑客。
月色之下,难以瞧清两人面目,李有财只能瞧见那剑客的手上还提着一个如球一般的东西。定睛一看赫然是一颗仍然在滴血,披头散发的人头!
笑声是剑客所发出的。
现在,剑客和中年人已经跃到地面上,那颗面目狰狞的人头也已经滚到了李有财的面前。人头双眼突出,布满黑丝的眼中尽是不可置信。
这个人头李有财当然认得,而且还认识不久。就在数个时辰前的酒楼中,姚永康还与李有财交上一番手,可现在却已身首异处永世不得安宁。
至少姚永康还是一位有良知的好汉。
“是你杀了他?”李有财在问草衣剑客,却只凝视着姚永康的面目。
草衣剑客哈哈大笑,却不答话。他的笑声还是与方才那样稚嫩而不可一世。
“我问你,是不是你杀了他?”李有财的拳头已经攥紧。
草衣剑客却不笑了,他只是缓缓取出了身上的佩剑:那把细长却又青翠的竹剑。竹剑的前段尖细无比,看起来比铁剑还要毛骨悚然,其上早已漆黑一片,那是无数人的鲜血所染成的颜色,溶在竹上再也褪不去。
竹剑上还有很浓很浓的血腥气。剑一出手,四周站着的几位高手纷纷退开几步,似乎也在忌惮这个人手中的杀器。
“看来,是你杀了他。”李有财沉着下来,盯着草衣剑客的面目。
这是一张年轻却又饱经风霜的面目:明亮的眼神透露出年轻人才有的朝气,目中空无一物只有眼前的李有财,又显出异于同龄人的专注;一双剑眉显得英气十足,但黝黑的脸庞上布满条条皱纹让人觉得他苍老无比;下垂的嘴角似乎在道出曾经无数次说不出的苦;而那一双通红的招风耳又在告诉别人他只不过是一个即将成人的小毛孩罢了。
李有财也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年轻人,所以他仍然忍不住问道:“足下今年几岁?”
草衣剑客冷淡的笑了笑:“一十有七。”
李有财又道:“你叫什么名字?”
草衣剑客却道:“我无名无姓,只有这一柄剑。”
李有财又转向姚永康的头颅,突然目露精光,道:“年岁虽小,但剑术已精,竟能一招之下取了姚掌门性命。”
草衣剑客目光一闪,道:“看来你的剑法更不止方才施展的几招。”
草衣剑客身旁的中年人这才开口道:“他的功夫当然不差,要不然如何以一敌四杀害鲁大夫、穆西、青峰双侠四人?你说是不是啊,梨花大侠。”
这个中年人长得十分不起眼,更何况在草衣剑客这般夺目的人身旁。以至于直到他说话,李有财才注意瞧他,乍一看他的相貌就觉眼熟,似在何处打过一个照面,可无论李有财怎么想却也想不起来到底在何处遇见过他。
李有财问中年人:“阁下又是谁?”
中年人笑起来:“无名小卒不足挂齿。”
李有财又问:“我见过你。”
中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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