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炽2女武神》第60章


“妈的!不跟你计较!谁叫我喜欢够辣的姑娘呢?”唐璜叹了口气,打开伞,理了理自己沾水的头发,看了一眼路牌,“既然离得不远,正好去拜访一下机械师,那家伙应该也是老板要召唤的人吧?”
第五十八节阿方索(上)
穿越又细又长的小街,唐璜停在一个破旧的院落前,门上挂着招牌,招牌上写着,“机械师阿方索,精修各类机械,三流的价格,一流的手艺”。
这是间机械修理店,可看起来不够高端,它位于房租低廉的贫民区,也不见庭院里有什么大型设备。
推开小屋的门,一股暖风流出,让在冷雨中漫步了许久的唐璜觉得舒服多了。他好几年不在军队里混,心思都花在女孩身上了,体能下降也是蛮明显的。
屋子中央是台小型的高温熔炉,暖风就是从熔炉的排气孔里泻出的,同时泻出的还有青蓝色的火苗。这种颜色的火焰温度超过1000度,它正在锻造的绝非普通的钢铁甚至铁合金,而是某种高阶合金。
这条街上的人永远不会知道,这间三流修理店中的机械师竟然能够锻造高阶合金,那本该是军队的特权。
小屋看起来杂乱无章,各种叫不出名字的设备环绕着熔炉,工具随手摆放,但真正的高级机械师能看出来,这间屋子其实布置得井井有条,它的布局并不是为了好看或者整齐,而是最大限度地提升效率。
这间屋子本身就是一件复杂的机械。
而这件机械的核心,则是被熔炉之光照亮的那个年轻人。他用透镜从熔炉的火眼里引了一束强光出来,就着那束光,他正聚精会神地研究着某个直径不大的零件。
唐璜没打招呼,他很清楚那家伙沉浸在机械的世界里时完全是忘我的,你跟他打招呼他反而会大发雷霆。所以唐璜索性就等等他,顺便搜搜他有没有做什么好玩的新东西出来。
唐璜熟练地拨动密码盘,墙上“砰”地裂开了一道缝隙,那是一扇暗门。货品都藏在暗门后面,装在简易的木箱里,木箱上用墨笔写着数字。
每个数字代表一位客户,光顾这间店的客户都是匿名的。
打开第一个箱子,唐璜翻出了一支蜂巢式的黑色火铳,螺旋式上弹,每个枪管都带六根膛线。这毫无疑问是件够劲的武器,但不适合唐璜,唐璜擅长的武器是刺剑。
第二个箱子里的货品看起来很像一件金属义肢,但不是真正的义肢。它能把一个人的右手伪装成义肢,而这件“义肢”里藏满了微缩武器,包括一柄小型枪和一柄一尺长的直剑。
第三个箱子里的货品是一柄手杖剑,榉木杖身里藏着高碳钢制造的剑刃,刃口部分用秘银做了渗透处理,剑脊则用硬金加固。唐璜试了试觉得颇为称手,准备不客气地收下了。
“放下那东西,它很危险。”机械师根本没有回头看,却很清楚唐璜正挥舞那柄手杖剑,在逼仄的空间里划出曲折的银光。
“我当然知道它很危险!可我这样有气质的艺术家就该和危险同行啊!”唐璜潇洒地收剑直立,“放心吧,我玩了多少年剑?它是很锋利没错,可你以为我会被它割到手么?这东西归我啦,客户那边你再给他做一柄咯。”
“我的意思是,它是一颗炸弹,足量的高纯度红水银藏在它的柄里。它的真实用途是炸死持剑者,而不是刺穿敌人的心脏。”机械师说。
唐璜脸色骤变,觉得手中握着的是一条毒蛇的尾巴。他撒开手,任那柄危险的剑坠向地面,可他立刻就后悔了,他忽然想起剑柄里灌满了红水银!
那是绝对的危险品!一颗小小的火星甚至一次剧烈的震荡就可以引爆它,从而把这间修理店整个地送上天空去!
唐璜骤然俯身,四肢如蛇一般弯曲,但力量感十足,动作极其准确,仿佛凌空捏住一只正在飞行的蝴蝶的翅膀。那柄剑下坠的势头忽然减缓,接着转为上升,势头就像羽毛般轻盈。旋转卸力之后,唐璜让它无声地滑入手杖里。
整个过程也就不到两秒钟,但在那两秒钟里,他展现了来自不同国家的好几种格斗术,包括剑术、柔术和擒拿。而这些格斗术都源自某所秘密军营,炽天骑士团的新兵训练营。
“我说阿方索!你疯了么?在家里存着炸弹!如果不是我而是昆提良那个冒失鬼动了你的东西,现在我们已经下地狱了!”唐璜气哼哼地走向机械师,“到底是什么变态问你定这种东西?”
“你难道没有想过自己有上天堂的机会?”机械师头也不抬,“不是变态下的单,应该是某位军队的大人物,用于在战败的时候和敌人同归于尽吧?”
“除非神收受贿赂,不然恐怕不存在这种可能性!”唐璜一屁股坐在工作台旁的椅子里,“我说,你下次在做这种危险品的时候能不能在箱子上留个记号?‘唐璜和昆提良不要乱动’什么的。”
“不会炸的。”机械师说,“那柄剑里填满了红水银是没错,但我用一种干燥的海藻吸收了红水银,这会大大地增加它的稳定性。只有在你按动剑柄尾部的击火锤时它才会爆炸,不过这个击火锤,”机械师默默地将一枚黑色的零件放在唐璜面前,“我已经拆下来了。我这里就你和昆提良两个访客,但你们的手都很欠。”
“那你刚才鬼叫什么?吓我一跳!”
“我并没有鬼叫,我当时的语速跟现在一模一样,是你自己忽然鬼叫起来,然后在那里跳舞似的折腾了半天。”机械师继续聚精会神于手中那件小机械。
唐璜气得歪眉斜眼,不过回想起来机械师说得都是对的,他当时就是轻描淡写地说“它是一颗炸弹”,语调平缓地好像在问你吃没吃晚饭。
第五十九节阿方索(下)
就着熔炉的火光,机械师有着一头柔顺的白色直发,肤色素白,面容清秀,戴着一副银色边框的眼镜,作为机械师委实是太文气了,初次见面的人往往会误以为他是某个神学院的见习修士。
但唐璜很清楚他这位修士般的朋友能做出多恐怖的东西来,机械师阿方索,他在这间贫民区的小店里为人修理坏掉的钟表和小玩意儿,可他真正擅长的是重型战争器械。
在同届的见习骑士中,他被公认是最危险的。
他和唐璜是同时被军队除名的,但唐璜可以随便晃悠,阿方索却必须每星期去军部报告一次。军部禁止这位曾经的见习骑士触碰高阶合金和红水银,有了这些东西阿方索完全有能力做出一门无后座力的直射炮来,架在某教堂的钟楼上对着教廷区做炮火覆盖。
但私下里阿方索依然接单制作武器,但他从不与客户见面。客户的需求由中间人传达,阿方索只负责制作。
靠着这份手艺阿方索的收入是他们这群朋友里最高的,但他的钱包好像有个窟窿似的,赚来的钱很快就花完了。谁也不知道阿方索把钱花在什么地方了,他住在这种破落的小院子里,活得清心寡欲。
但这家伙也有另外一面,某次唐璜在赌场里输得几乎要把裤子要脱下来的时候,阿方索忽然出现,接替他连赌了三个小时。他下注的风格极其凶狠,可脸上永远不带一丝表情,就这样横扫整个桌面。
三个小时后,他从赢来的钱里取回了自己和唐璜的赌本,将剩下的筹码分赠给围观的人,淡淡地说,“赌博是神所不能容忍的恶习。”然后起身出门,踏雪而去。
唐璜不能肯定自己是不是这座城市里最帅的男人,但阿方索毫无疑问是最酷的。
“今晚你不是出去狩猎了么?怎么来我这里串门了?没找到猎物?”阿方索问。
阿方索总是很有古意地把唐璜的工作称为“狩猎”,好像唐璜不是每日混迹女人堆的花花公子,而是那种坚忍卓越背着长弓追逐猎物的猛汉。
“怎么可能?我的魅力,出手就有!今晚的猎物呢,要说清甜可口也可以,要说辣得叫人无法消受也可以……”唐璜东拉西扯,其实是在琢磨怎么跟阿方索开口谈这件事。
屋外忽然传来斗牛奔跑般的脚步声,单凭脚步声就可以想像那份速度和威势,若是什么斗牛士真的面对这样一头斗牛,别说出剑了,腿都吓软了。
不用问,那是昆提良,只有那个南部小子跑起来才会这样地动山摇,他当年专攻的科目是冲锋,从此养成了走直线的习惯。他甚至懒得走门,好几次他都是咚咚咚咚地跑过来,翻墙而过,从窗户跳进阿方索的工作室。
“他还用穿机动甲胄么?他自己就是一辆人形战车好么?”唐璜耸耸肩。
门“砰”地被撞开,蛮牛的身影站在冷风冷雨里,浑身湿透,机车夹克的领口敞开着,露出一身奔马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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