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历四年》第909章


增高,除了粮草还要运输大量的火药,一旦遭逢袭扰,若不能妥善应对,更有可能造成更大的损失,实在是没有什么办法。
军令如山,虽然西路军只是在大致的战略方向上自行其是,但是也须得配合淮北的北伐军主力,只得硬着头皮出兵。
大军出了上蔡县,经西平、过郾城、等到走到临颍的时候已经遭逢了数次袭扰,前进速度被拖慢了许多。尤其是进了开封府地界,打着河南提标旗号的清军骑兵就始终在左近徘徊,时不时的就要过来干扰一二。然则西路军的骑兵数量有限,分散开来更显捉襟见肘,想要将其驱逐更是不可想象。
“今天就走了不到三十里地,这么磨蹭,从进了金华府之后就没有过。”
袭扰拖慢了行军速度,而且随着大军深入河南腹地,遭到的清军骑兵袭扰就越加频繁。就结果而言,伤不得根本,但是军队的行军速度大幅度降低,尤其是粮道的安全更是牵扯着这支西路军的大半的精力。
“鞑子的骑兵越来越多,到了明天,二十里能否保证都很难说。现在就两条路,其一就是原地待命,等待南阳府和汝宁府的官府、驻军布置完成,军需仓储基地前移;另一条就是携带足够的军需粮草,大军直奔着开封府杀过去,有什么事情拿下开封再说。”
张自盛的两个计划,说到底都不是很现实。前者严重的拖慢了行程,正是鞑子所愿意看到的,更加不利于中路军的前进;后者则需要储备足够的军需粮草,而且数量越多就越需要大军保护,更何况这也根本不能解决不断受到干扰以至于拖慢行程的问题,甚至就连拿下开封之后也一样如此。
临颍县到开封府城,两地相隔不下两百五六十里地,其间还要渡过多条河流,如果大军以二十里每天的速度前进,也需要大半个月的时间,甚至是一个月的时间。而大半个月之后,迟迟不能拿下开封和归德,皖北的明军的前进步伐只怕也是要受到影响的。
二人正犯愁着,一个传令兵赶来,带着一个年纪轻轻却是一身蟒袍玉带的武将而来。这个年轻武将,张自盛和侯国远都没有见过,但是随着传令兵的介绍,张自盛却猛然间想起了什么,甚至依稀的看到了稍微摆脱此番困境的希望。
“临国公没有带军队过来吗?”
张自盛是郡王,更是西路军的主帅,论年纪甚至比之李来亨过世多年的义父李过都不差什么。此间张自盛有此一问,临国公李来亨连忙拱手回道:“回禀张帅,末将奉监国殿下之命,率领本部骑兵前来效命,奈何路途遥远,麾下将士尚在汝宁府修整,不日便会抵达军前。”
陈文接受了监国的册封,便给了那些到南京表忠心的藩镇们两条命令,其一是各守信地,严禁进入他人防区;其二则是有意参加北伐者,可帅本部精锐到军前效力。
李来亨的镇守之地在四川的叙州府,匆匆赶来,能够赶在四川众将的最前面还是众将对于李来亨所部战斗力的信任,满心满意的想要借此来打一个开门红,日后也好在新朝立足。李来亨率部赶来,所部俱是骑兵,此前沿着长江顺流而下,抵达武昌之后北上,人还好,战马总是需要些时日的,否则上了阵,状态不好也影响战斗力不是。
“既然如此,咱们就在此修整几日,等临国公的部下赶到再行北上。”
“这?”
行程已经耽误,侯国远对于张自盛的提议颇有些犹豫,不过张自盛对此却是信心满满:“磨刀不误砍柴工,老夫信得过临国公的部下。”
第一百二十七章 前进(完)(第二更)
?数日后,西路军按照计划继续向着开封进发。过了临颍县,便是许州,那里便是曹操迎汉献帝的那个许都。大军抵近,但想要抵达许州,却还是要渡过一条石梁河,一路上历次渡河,军队都少不了被清军骑兵袭扰,而这一次守军并没有像此前那般闻风而降,反倒是继续坚守。
西路军唯恐前后失据,只得以着更加稳妥的方法渡河,但是如此境地,也正是清军千载难逢的好时机,自也不会轻易放过。
石梁河南岸,明军按部就班的在河上修建浮桥,并且涉水渡过一些部队在浮桥的另一端列阵迎敌。这条河,其实算不得有多宽,奈何对岸已有清军骑兵游弋,这边更有大批的清军骑兵正在不断的聚合,求稳也是在所难免。
南岸远处的一处土丘上,河南提督线国安正在用望远镜遥望着远处明军渡河。尾随多日,亲自带队袭扰更是从这支明军进入开封府地界就已经开始了,此番于他而言,正是最好的破敌时机。
“侯爷,这里面不会有诈吧,此前在临颍的时候,好像随后赶到了一支骑兵。”
线国安原本是三等伯爵,随着清廷的一系列失败以及线国安从武昌逃回后的表现,再加上清廷需要这位宿将来坐镇河南,三等伯就变成了一等侯,而出于对三顺王下场的恐惧,线国安也更是卖力的为清廷效力,尤其是他的老将主的独女已经是皇太后的干女儿的情况,更是不敢做出任何悖逆清廷的举动,唯恐会牵连到孔有德仅存的骨血。
追随孔有德多年,线国安既是自身的汉奸的同时,也是从辽东战场一路杀到今天的宿将,麾下军官所指,他自是知道,但是仅仅一支五六百人,而且看样子还是些破衣烂衫的杂牌部队的骑兵而已,就让他放弃眼前的良机,却也是不太可能的。
权衡一二,线国安还是决定来一票大的。这支江浙明军携带了大批的地方驻军,他们抵达一县,便屯助于此,若是真的让这支大军抵达开封的话,他们的机动能力和机动幅度都要受到限制,甚至更有可能会被优势明军蚕食、乃至是聚歼。
到了那时候,即便他们能够摆脱限制,可是麾下清一色的骑兵部队,长期暴露在乡间和野外,缺乏城市作为依托,光靠着乡间的掳掠也很难支撑太久,长期的劫掠也会导致军队缺乏足够的时间来作战、袭扰,危险性更是大幅度增加。
“用兵没有不冒险的,回家奶孩子倒是不冒险,可那是娘们的活儿,汉子做不得。现在咱们骑兵多,但整体实力上却依旧是劣势,不光是咱们,朝廷也一样是劣势。不管怎样,总要试上一试,否则任由浙匪这样下去,咱们又如何做得到牵制二字?”
部下深知,线国安是不会降过去的,既然如此,也只得尽力转圜,唯独能够多些指望的就是在河南战场上多牵制些江浙明军的部队,为新军创造更加有利的条件,仅此而已。
麾下众将不再出言相劝,线国安也拿着望远镜观察着明军渡河部队的动向。这支江浙明军是西路军的主力部队,两个师配上不下五千的地方驻军,骑兵是少,只有两千多人,加上后来的那批也不过是三千骑左右,比之他集结的四千骑依旧是劣势,奈何步炮骑工混编的编制,单单只有骑兵的他是占不到任何便宜的,只得继续观望下去,等待更好的机会。
河上浮桥连起三条,那个打着庐陵师的营头先是渡过了一批先头部队,在河对岸列阵以待许州绿营,随后一个骑兵营渡过,三个战兵营更是紧随其后,其秩序井然,渡河速度之快着实让线国安的额头上汗水密布。
“这支浙匪,怕也是不好攻啊。”
西路军以着线国安难以想象的速度渡过河,随着河对岸的明军数量越来越多,许州的守军也不再似刚才那般上前骚扰,反倒是越退越远,畏缩之意隔着大老远线国安就可以嗅到。
片刻之后,庐陵师的骑兵渡过了河,步兵也紧随其后,与此同时,另一支由重兵保护的部队却独立占据了一条浮桥,反倒是其中的一个步兵营转而在退到了侧翼掩护。
线国安注意到这支部队,当即就忍不下去了,他很清楚,那些短粗的巨炮就是那种名为臼炮的破城利器,清廷也曾花了大价钱走私过几门,此前炮组随新军去过陕西,甚至轰然了潼关的城墙。一旦这些武器渡过了河,明军就可以向许州发动攻城战,届时许州守军只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他的计划也会因此而彻底泡汤。
“动手吧。”
步骑混编的江浙明军虽然骑兵很少,但是步兵战阵之坚韧也是世所闻名的。河南提标五千骑兵,线国安聚集了不下四千余骑,但若是说将其彻底击败,他也是不敢作此妄想的。但是,只要能够牵制住这支尚未渡河的部队,烧毁掉后队的部分粮草军需,这支北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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