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仙》第81章


他万不知道“情劫”发作时,当事人需经受多大的情欲折磨之苦。身上欲火胜过平时十倍百倍,若得男子出现,哪怕是再低贱之人,不须引诱,自然颠鸾倒凤,相互配对,成其男女之事,以解欲火焚身之苦。
只是一旦元阴失去,众女的修为就会立刻大打折扣,再要提升,折千难万难。因此门中女弟子虽然个个看起来都不像正经人,但亦都是守身如玉的处子之身,这一点卫风虽然隐约知道,但绝对难以知道其内幕真相。
天癸宗之所以要门人保留元阴之身,更重要的是另有用意。
原来天癸宗有一件极为霸道的法器,名叫“尸全珠”,上古传来,传闻需少女天癸(在此即为少女的首次月经,道家有此说法)辅佐修炼,才得事半功倍的修炼效果,而且修炼之时,提炼的少女天癸越多,尸全珠的威力就越大,如此不断提炼,威力不断增加。
此时门中的女弟子,虽然天癸早被提取,但元阴之身,仍需谨守,保留到以后炼珠而用。若元阴失去,功力不纯,也会影响尸全珠的最后提炼。
目前此珠已传了几代,也吸收了很多资质较高的少女天癸。但天癸娘娘野心极大,妄图以此珠的威力,成为魔门一霸,乃至最后统一魔门。她心知自己的本领虽算不错,但比之魔门诸多前辈老魔,仍有不及,是以寄托希望在本门至宝尸全珠上。
据天癸宗的秘传,此珠要吸收三千少女的天癸,才能到达最高境界,在提取时,仍需三十六名功力高强的处女门人,合力注上元阴真力,才可提取此珠。威力不逊于任何一件上古神器,霸道处却犹有过之。是以天癸娘娘才会不惜一切代价来炼此珠。
所以门规规定,门下弟子失元阴失性命。她不但为每名弟子点了守宫砂,而且每年有几次定期检查,并且时不时抽查,一经发现有人失去元阴,立诛无疑。
是以魔门女徒如红豆,虽是妙龄女子,饱受情欲折磨,看起来十分淫荡,每至春暖花开时,身上情欲大涨,但也能在卫风身上做做假戏,从不敢深陷一步,只好行那假凤虚凰之事,聊以排遣情欲之苦,但此举又不免有些饮鸩止渴。
天癸娘娘第二件吩咐,自然也与尸全珠的修炼有关。有了女童,观察其月事情况,从中提取天癸。这是每年一度履行公务,众人丝毫不觉得奇怪,独有一个卫风,仍是大骂天癸宗倒行逆施,只怕又要干什么坏事。
以少女的天癸炼这尸全珠,虽然说不像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不比那些血炼之物,需以活人作为媒引修炼。而天癸宗却只要天癸,不取性命,倒也不算多么恶毒的举动。只是如此不可思议的修炼之法,在不明就里的人看来,难免还是骇人听闻,匪夷所思了。
卫风嘴唇一动,似乎想要开口。天癸娘娘似乎事先料到一般,悠然道:“卫风留在山里,七夕那天不必守那戒律。”立时堵住他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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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魔门岁月
第十章:恨又何然
散会之后,他落落寡欢,一个人灰溜溜走了出去,心里自怨自艾责怪自己:“卫风啊卫风,你真是枉为男人了,天癸宗干这伤天害理的事,你也没胆子去反对。虽然没有为虎作伥,但也无异于与虎谋皮,你在天癸宗陷的越深,将来就越没面目立足于人世。”
他自怨自艾时,难免又想:“我为了湾湾,却这么做,难道真的就全然理直气壮了?湾湾以前是那么心善的女子,怎会去干这丧尽天良的事?难道师恩深重,竟真的可以让她抛开一切?连善恶的念头,也顾不了,只去倒行逆施么?”
他越想越气恼,对天癸宗的种种恨意交织而来,当真是如火中烧,随即又想:“我纵然反对,又有什么用处?这天癸宗内,只怕没有比我地位跟低的人了,人微言轻,有谁会来听我一句好言相劝?”
他闷闷不乐,心中那点良善之心,总不肯死去,正自胡思乱想,已经穿过了几个庭院,走到了一片竹林旁边,正要择路踱回自己那间单间小木屋。这小木屋似乎专门为他而设,靠近蟠龙院却不归属于蟠龙院,显示他身份特殊。
突然身后有脚步声起,回头一看,却是五师姐纤云。天癸宗的诸多女弟子中,若要除了湾湾,这是唯一一个卫风不抱恶感,反而有点感激的师姐。原因自然是纤云从不参与欺负他的行列,也从不在看热闹时煽风点火。
当下让在一旁,恭敬叫了声:“五师姐。”
纤云应了一声,淡淡道:“你丢魂落魄,瞎走一气,心里在想些什么?”
卫风心中一阵感动,一股久违的温暖涌上心头,似乎纤云这句话,代表了一种他内心隐隐渴望的人道温情,终于有那么一个人怜惜了自己那么一下,哪怕这怜惜只表现在一句话上,一个眼神中。
从入山门以来,同门除了欺负他之外,根本没有人会过问他。也只有一个几乎算是同病相怜的干师兄,偶尔会跟他聊几句闲天,但也从不会顾及“你心里在想些什么”这样的事,现在五师姐破例垂询,真正令他百感交集,一时为之语塞。
以前在家的时候,偶有闲愁,一副失落的样子,他的母亲,或者湾湾也会这样半嘲笑,半关爱的问他,失魂落魄,心里在想些什么。那是出自母子,出自兄妹间的情谊。
可今日,这样有人情味,乃至不乏关心的话,居然从一个魔门的师姐口里问出,怎能不令他感到受宠若惊?
“不愿说就罢了,我要走啦!”纤云见他这等样子,还只道他不愿意回答,拔步便走,似乎刚才的话,那也是随口那么一问。
卫风忙道:“五师姐,小弟是想,师尊要这么多童女来做什么?那不是伤天害理,害的别人家破人亡么?”这个男人自己家破人亡,因此对这种事情更是忌讳。
纤云摇了摇头道:“这是本门的规矩,男弟子本不得过问,只需去执行命令。师尊不让你下山,那也是看顾你的意思。”
卫风心中苦笑:“她还不是怕我逃之夭夭,魔灵转生的梦做不成。难道还真有那么好心,怕我受苦受累,或者是照顾我的心里感受?”
口中却不能说那样的话,只淡淡道:“这等害命的事,杀我头我也是不去做的。”
纤云奇道:“谁说要害命了?你别瞎想。这事儿也不好解释,总而言之,可不是杀人的勾当。女童用过之后,天资高的,可以留在这里修行,天资低的,照原处送回。”
卫风将信将疑,心道:“这可不是魔门的作风。”
纤云顿了顿,又道:“本门虽是魔门一系,但从无好杀之名,这点你也可以知道。”
卫风正要开口,纤云忽然道:“有人来了,我要走了。还有,大伙干什么事,都是因为师恩深重,师命难违。雪师妹为了你的事,心里头那也是常常不快活的。”
卫风心里一震,心想她干嘛跟我说这些,正在思索纤云的用意,纤云的身影早已遁去,比之来时的脚步声起不同,这回是悄无声息就消失了。卫风虽在疑神疑鬼,但总觉得纤云是那种要么不说,要说就不会说假话的人,这时她肯陪自己说这么一堆算是“心事”的言语,那又是什么意图?难道也是师命难违。
他哑然失笑,知道天癸娘娘绝对不会这么无聊,派她来说这么几句闲话。如此看来,纤云的话,该当是出自她自己的意思,极有可能不是假话。
果然有人来了,是三师姐青梅和六师姐红豆。
“你鬼鬼祟祟呆在这里做什么,脸上居然还有笑容,小人得志的样子。快说,有什么事瞒着我们?”红豆十足像个悍妇逼问自己丈夫昨晚的去处一样,叉腰瞪眼,逼问卫风。
“这竹子生的好看,小弟想斫上一段,制根箫管,聊遣一下无聊的时间,未知六师姐有什么赐示?”他眼下心情微觉畅快,捏起谎话来,自然也就顺畅了。
“赐你个大头鬼。你会弄什么管,吹什么箫了?本姑娘可半点都不信。”
卫风心道谁要你信了,口中却道:“那也是装模作样,聊胜于无。小弟怎比的上师姐们一寸光阴一寸金,时刻都有事情好忙。小弟洗衣做饭之余,得些空闲,无所事事,就想着一些旧时的小曲,总忍不住想吹上几口……”
还没说完,青梅似乎对这男人十分厌恶,冷冷截口道:“少油嘴滑舌,红豆,咱们走。”
红豆依依不舍的样子,跟随青梅去了。走出一段,还不忘回头做几个鬼脸,抛个飞吻过来,并作出弄管吹箫的样子,那表情似乎说:“你别吹牛,改天本小姐可要来听一听。”
卫风大乐,突然觉得这个风骚直性的红豆,也不似以前那么可恶了。
前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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