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之下》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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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玉站起身,长施一礼,“多谢师兄了,解惑之恩,遗玉没齿难忘!”
知微意并没有动,这一礼是他应得的。
礼毕后,知微意上前一步,把怀抱中的伏羲古琴交还给遗玉。知微意并不知道这把琴的来历,但是他知道这把琴的不凡。用此琴抚了一曲,知微意自感受益良多。
遗玉接过琴之后,就把琴收进了“无垠”里,并不顾忌知微意。
知微意也并不怎么惊讶,空间法器虽然珍贵,但也并未到珍稀的地步,他自己也有。只是他不知道,遗玉的“无垠”并非是空间法器,而是开辟空间。
一旁的唐轲、梁青鱼、李铮等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下意识里感觉好厉害的样子,也跟着高兴起来——
说起来今天可真是美好的一天啊,唐轲高兴自己可以在咸阳人的酒里下药,梁青鱼高兴自己国家的宿敌在自己面前出丑,李铮则高高兴兴地看了一场热闹,顺便享用了一席千金的美食。
至于知微意,可以得到弹奏伏羲古琴的机会,这可是九州琴士所梦寐以求的。虽然他并没有怎么察觉,但好处可谓是大大的。而遗玉更是跨越了自己修行以来的最大危机,扼杀危险于未萌,度过了心劫。
可谓是皆大欢喜——
当然,对于咸阳泮宫的人来说,今天就不是那么开心了……
……
“废物!”
同一时,咸阳泮宫成均掌议仲处暑拍着桌子愤怒地嘶吼!站在他面前的三个人如同斗败的公鸡一样,低眉顺眼地列成一派听训——
“你们几个人,代表了我咸阳泮宫的颜面。联袂赴宴,结果却被几个南淮东序的小子给刷得团团转!简直丢尽了我咸阳泮宫的脸!你们让我回去怎么跟掌宫祭酒交代?废物——废物!”
也无怪乎仲处暑如此暴怒,因为咸阳泮宫此来南淮的目的很明确,就两个,一则雪耻,二则立威。如今旧耻未雪又添新恨,所以这第一个目的暂时是达不成了。不仅如此,这几个不肖弟子还被几个东序小辈玩弄于股掌之中,这样一来,必定教南淮之人大生轻视之心,如此一来还怎么立威?还有何威可立?
“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邱小寒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
“这是圈套!”江湖经验丰富的掌议大人很肯定的判断道,“这件事从始至终就是一个圈套!”仲处暑又重复了一遍他的……废话。
“从你们进门开始,南淮那边就已经掌握了主动。先是以豪奢排场震慑你等,然后再用声色迷惑。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你们居然会沉溺在这些东西里面,多年修行都喂狗了嘛!”
邱小寒也对此有点疑惑,因为按道理来说自己等人不至于对身外之欲迷恋成这个样子,然后邱小寒把这个疑惑对仲处暑说了。
仲处暑想了一下,道,“把你的衣服脱下来!”
邱小寒傻眼,“啊?”
“脱!”
“诺!”
邱小寒穿着中单把外袍递给了仲处暑,仲处暑拿过之后仔细嗅了一嗅,然后断然道,“这是浅叶苏!”
“浅叶苏?”
仲处暑很肯定的点点头,却并没有解释什么是浅叶苏,以及他为什么会认得浅叶苏的香味……
仲处暑神色略有些缓和,“此事是你们被暗算了,我也就不多苛责你们,但是——”仲处暑神色一凛,“若是燕射之时,你们不能把丢掉的颜面找回来,就不要怪本掌议不给你们颜面!”
“诺!”
……
……
'(第三十九章 烤红薯的上卿)'
知微意转过身,推开屏风后的木窗,望向外边的如洗的夜色,凭了一会,回首说道,“走吧,回泮宫,还有人等着消息呢?”
遗玉也起身,拾起长案上的白纸扇,“等消息?谁等?”
知微意笑道,“还能是谁?无非是掌宫祭酒和各位掌议大人罢了,今天是桃柳之间十年以来的第一次直面相对,长辈们都很重视,在泮殿翘首以盼。”
唐轲喝完壶中的最后一滴白玉腴酒,把青铜酒爵重重一拍,“走!”
……
在桃叶渡门前,众人微微停顿了下,因为他们同时发现——人多了。
车是普通的马车,坐四个人已经是极限了,五人同坐一辆马车,则不免有些拥挤,大家都是有体面的人,怎么肯像庸夫一样挤在一起。于是在遗玉的推动下,众人一致通过了让唐轲驾车的提议,至于原来的御者,则给点银子让他自己回去。
这样一来,地方就松快多了……
某当选车夫当然不服气,兀自大喊,“凭什么啊!凭什么要我拉车!我不干——我不干!”
只不过没人理他,在某车夫声嘶力竭的嘶吼声中,知微意、梁青鱼和李铮依次登车,遗玉也随之而上,在入帘时,遗玉回头看了还在吼叫的唐轲一眼,说道,“地方已经满了,如果你不想走回泮宫,就老老实实地驾车吧。”说完,门帘一放,留唐轲一人孤零零地站在冷风中。
唐轲看着一边谄笑着看着自己又一边往自己手心里塞马鞭的御者,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脚踹在了御者的香臀上,“滚!”然后看着自己手里的马鞭,沉默了会,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不过唐轲作为一个大丈夫,或者说是自认是个大丈夫,那他就必须具备大丈夫应该有的美德,所以他能屈能伸了。唐轲骂骂咧咧的坐上了马车,手中鞭子一扬——
“驾!”
一声催喝,马车很欢快地开始跑动了……
只是跑了并没有多久,在路过桃花林时,马车又忽然停下了,隐约有交谈的声音——
唐轲从车前递来一封墨笺,“遗玉,你看看,给你的。”
这么晚了,谁会给自己这个东西,遗玉有些疑惑,不过也还是接来看了。墨笺做的很简朴,这没关系,有字就好。可是这笺上字也不多,也只有四个字——愿请一唔。
没有多余的话,没有落款,没有前因后果,可以说是极其失礼。
遗玉本不想去管,但是他又旋即发现笺上的字十分不寻常,可谓是纵横慷慨,意态淋漓,按照书殿先生夏宗周的说法,执笔之人必非凡俗之辈!
于是遗玉又改换了主意,拿着墨笺走出车厢,目光越过唐轲,在马头处看见一个青衣小厮,遗玉手一扬,“这笺是你送的?”
青衣小厮躬身道,“是我家主人吩咐我送的。”
遗玉又问,“你家主人在哪里?”
“就在这桃花林里,恭候贵客已多时了。”
遗玉点点头,“请带路。”
遗玉的脚刚踩下去,唐轲就在一边伸手阻拦说道,“这么晚了还邀你去,鬼鬼祟祟,恐怕有诈!”
遗玉摇摇头,“你多虑了,这里是南淮,这里是泮宫,没人敢在曲水之畔行不轨之事,哪怕是咸阳泮宫都不行,你多心了。”
唐轲道,“小心点总是没错的。”
这时知微意也掀帘走了出来,看了看那个低眉顺眼的青衣小厮,忽然说道,“此人我认得,是上卿府中的下人。如此说来,要见你的人是上卿。”
上卿?
遗玉顿时想起了皇甫懿轩曾经说过的话,那时他便说过,如果遗玉能继续展露锋芒,那么上卿必然会再招徕一次,如果遗玉依然选择拒绝,那么到时将会被上卿视作敌人。
遗玉在桃叶渡只是微微展露了些词锋,这上卿就立刻知道了。这只能说明上卿在桃叶渡有眼线,或者说,这桃叶渡本身就跟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否则他不可能这么快的便得知遗玉与咸阳人宴饮的消息,并且得知筵席中的情形,从而早早的就在桃花林守候了。
遗玉虽然早就有所猜测上卿的下一步招揽,可是他却万万没想到回来的这么块,这么猝不及防,而且规格还是这么的高,居然是上卿本人亲自到访,难怪墨笺上只写了四个字而已。这也难怪,在身份差距如此之大的情况下,上卿肯写四个字已是殊礼,焉能要求更多?
更何况这还是上卿亲自趁夜而访,而且还在荒郊野外的等了半天,这种礼遇已经不是区区礼贤下士四个字所能包括得了,这简直就是以国士待之!一般情况下,上卿应该是高坐在府中,然后派人去召遗玉前来拜见,而遗玉也不能不来。
——这是礼。
而如今上卿亲自前来,已经是纡尊降贵到了如斯地步,若遗玉还敢失礼,那就不得不背负一个“狂悖”的骂名了。
遗玉不敢不慎重,对知微意说道,“还请师兄先行回宫,向诸师长禀明桃叶渡之事,并说明此间情况,使诸师长毋忧!”
这也算是遗玉先打个准备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万一上卿要撕破脸,遗玉也能让他有个顾忌,省的他突然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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