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宴》第7章


怒号:“养你们有什么用!连我儿都治不好!滚!!”
厢房内,暴怒的长乐王看着满身溃烂哭得可怜兮兮的爱子却无计可施,只觉心脏被挖了大块儿,恨不得替儿受难。
他已不知该如何是好,派人去找了民间最有名气的大夫,皇上遣派来的御医皆是束手无策。诊断后都说只是普通的皮肤溃烂,但用药后却不见起色。爱子身上快无一寸完好的皮肤了,才一岁的儿怎忍受得了这般折磨?
眼瞧着只剩下最后一天,长乐王是心急如焚,只在厢房内不吃不喝守着爱子。
这时,王爷的一位幕僚实在忍不住地站了出来,在王爷耳边悄声说到:“王爷,不如我们试着向国师求助?”
听到这话,救子心切的王爷却迟疑了。
只因燕双国国师--棣姜,是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人物。
说到国师棣姜,燕双国内无人不晓,但也只是从十年前开始。
十年前这时候,恰是唐安数十年未见的雪灾之际。
暴雪连下几个月未有罢休之意,为此冻死了很多人,植被也遭到大面积破坏,庄稼也是收成锐减,百姓们是水深火热。唐安城内一度生灵涂炭。
大臣们没办法,皇帝也暗自焦急。
而棣姜便是在那时突然出现于众人面前,他只是微微施展了几道术法,唐安就停了雪。
一时间是名声大噪,无人不知。
之后,燕双皇帝三顾茅庐,请棣姜担任国师之职。而众人对这位凭空冒出来的国师大人也无反对之声。
只是国师大人曾扬言“只为燕双做事”,他只在为燕双驱灾挡难时才出现,平时连皇帝也请不动,百姓也称呼其为“怪才棣师”。
长乐王不是没想过这位大国师的存在,但燕双人皆知棣姜的原则。若不关国家大事,否则就算皇帝老儿死了也请不动他。长乐王不想把仅有的时间耗费在虚无缥缈的事情上,遂没去国师府。
而身旁的幕僚见到王爷的迟疑,再次说到:“王爷,国师不亲自救人,但不妨碍为王爷支招儿。国师大人神通广大,必是知晓谁人能救世子,您说?”
长乐王看着已经哭睡过去的儿子,想着他是再没法子了,只得姑且一试!便吩咐到:“来人,为本王沐浴更衣,动身前往国师府。”
国师府
但见一名身穿牙色长袍的清瘦男子正端坐在大殿之上。
无法窥见这男子的脸,因为他戴着一张赤金色的面具,甚至连眼睛也遮住了。然最惹人注目的是那头红似火的长发,若旁人盯得久了甚有种灼人之意。这男子正品着一盏碧螺春,杯内雾气上涌,环绕在男子周身仿佛有股仙气,显得他愈发神秘莫测。
只听这男子倏忽发声道:“现是何时辰?”
下殿的小厮回到:“已是未时三刻,大人。”
而这男子,也就是棣姜,闻言,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往侧殿走去随后又向小厮嘱咐到:“半晌后王爷会上门拜访。等王爷来了,请他到书房来吧。”
“是,国师大人。”
从长乐王府七赶八赶抵达国师府门前的长乐王,还未下轿就听门前小厮恭敬道:“王万千岁。请王爷移步书房与国师一聚。”
而本来不作甚希望的长乐王一看有戏,脚步声更是踏得噔噔响,几大步便跨进大门往书房走去,心里更是感叹国师的神机妙算。
......
书房内,长乐王也不再多寒暄,开门见山到:“恳请国师救小儿一命,本王愿付一切代价!”
棣姜也不多礼只说到:“本师不会亲自救小世子,但王爷可以去找一个人。她是本师好友,能治小世子的病。”
一听国师不肯帮忙的老王爷心情骤降,听到最后又不禁心花怒放,情绪起伏太大差点让他承受不住。
知道爱子有救,长乐王也松了口气,调整了呼吸道:“多谢国师!国师所需本王作何代价?”
看着满脸感激之色的长乐王,棣姜不为所动,只顶着赤金面具对着他,似要透过那层薄薄的面具望向老王爷心里。
少顷他才道:“这两年齐丹大将军手握兵权过重,皇上时常彻夜难眠。本师亦算不准大将军意欲何为,还请长乐王为皇上分忧。”
长乐王一惊,暗忖:这齐丹的势力已经大到连国师都忌惮了吗?这几年他未曾过问朝中大小事只做闲散王爷,这是安稳日子到头了吗?罢了,罢了。
不再揣摩,长乐王便回道:“身为臣子必当为皇上分忧。还请国师告诉本王......”
☆、第九章
“她叫夫于,在紫竹街开了一间药房,名‘山海宴’。王爷可去那里找她。”
长乐王一听是个名不经传的民间大夫,虽知国师不会唬他,也犹豫地问棣姜:“国师的好友是否有何特别法子?本王不欲怪罪,只是若无不恰当之处,在本王诚邀全国的大夫上门为世子治病时为何夫大夫不曾前来?”
只见棣姜讳莫如深,答道:“她非寻常大夫,只救有缘人。”
老王爷亦不再追问,郑重答谢后便起身前往紫竹街。
临行时,棣姜多说了一句:“还请王爷带着小世子独身前往为好。”
......
而棣姜所讲的正是从幻地过来的于儿,当然还有一只九尾狐。
自他俩来到人间至今已过去了不知几多韶华岁月。
初到人世的于儿对人间百态有着浓厚的兴趣,与千琅向来是轻车简从,安步以当车。
途中不知遇到多少人,见过多少景。一直到十几年前安顿在了燕双国都还时常浪迹萍踪,星行夜归。
千琅早已在陪伴她的年岁里摸清这女人的性格。只要有八怪七喇的事情发生,她就很容易被勾走。
甚至他想到他们真正意义上的定情,开头也是因为如此。
那次他们是在一个宗教色彩浓郁的小国滞留。
于儿对这个国家的制度产生了好奇,为了弄明白他们的权力中心是如何运作,她竟然把即将要嫁进皇宫的妃子换过来自己去代嫁!
而这一起代嫁事件之所以会发生,是千琅被她支去买了糖葫芦!
他其实不想回忆这段,在他买完糖回去时却不见那抹身影的恐慌,真的不愿再重温丝毫。
在那之前,她从未离开过他的视线。
那时他站在原地茫然了很久,待恢复些许理智循着她的气息找到人时却又见她一身红装,即将嫁人的情景。
一瞬间,一种被掏空了心脏的感觉几欲令他窒息,千琅觉得只有鲜血能填补那种空洞。
若不是于儿及时用神力将他锁住,现场必定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千琅不记得自己那时杀了多少人,只最后一段记忆至今历历在目。
于儿将他定住后半倚在他胸膛,纤细的手臂环着他的脖颈,敛笑凝眸,问到:“怎发如此大的脾气?”
“......”
“可是不喜我嫁于别人?”
“是。”
“为何?”
“你是我的。”
“千琅可是要做我的夫君?”
“是。”
“好。”
原本撕心裂肺感觉顷刻间烟消云散。
那时,他只听到遍地花开的声音。
此后,镜圆璧合,花成蜜就。
之后,于儿也为他收敛了很多,至少不会随意离开他的视线。还用神力为他刻了一枚玉璜戴在颈上,能随时感受到她的气息。但那种恐惧已植入千琅心里,即使有了于儿的保证,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时时刻刻看着她,不离寸步。
暮去朝来,于儿便决定找个固定的容身之所,遂暂时选择了燕双国。
......
紫竹街
沿着繁华似锦的街道直走,快到街尾时拐进一条幽静僻隐的羊肠小径,到底便可看见一间不大的商铺。
那商铺两层高,店门半掩着。门前立着一块大大的招牌,只写着“山海宴”三个大字,连药铺的标识都没有。
一般人见到这店儿多半不会想到是药铺,就连走的很近了也没听见从店里传来喧哗之声,视乎买药的人也是极度稀少。也难怪长乐王没听过这店名。
已从国师府寻到此处的长乐王看着只离自己两丈不到的药铺子,满脸犹豫:等下进去是直接说自己是长乐王,经国师推荐来此寻药还是说自己是那什么“有缘人”?可他到底算不算有缘人?他需要拿出什么报酬呢,应该不是寻常东西吧?万一他拿不出来怎么办?而且国师让他只身前来是叫他不要暴露身份还是?
不断在脑子里挣扎的长乐王就站在原地踌躇不前,想的是愈发多了,也没注意半掩的门已是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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