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途经我的盛放》第48章

那晚你的声音，我这辈子都不会忘。我听了半个小时抽了正包烟以后，我也去寻欢作乐了。唐惊喜，我看到你，就会想起我曾经的懦弱，我自己给自己带绿帽子。只有游走在不同女人的身上，我才能感受到放松。佳音的出生加剧我的痛苦，我不能对你们好，我也不想放你们走！惊喜，我又爱你又恨你！可我，只能做恨你的事，但凡想到我爱你，我会恶心我会发疯！”
陆也生越说越激动，抓住我肆虐的手，眼底剩下的，仅仅是疯狂。
“陆也生，收起你恶心的爱，我不稀罕！你不是男人！你TM不是男人，你是畜生！”你TM自作自受！你TM把我当什么！我想吼出更撕裂的话语，突然浑身都被抽干了力气。
用肩膀撞开陆也生，我下最后通牒：“你这辈子都别找我！别找我！”
我回身时，看到林辰怔在原地。此时此刻，我不敢面对他，面对任何人。
在我跨出办公室的刹那，我隐约听到林辰问陆也生：“杨总？哪个杨总？”
我禁不住发颤，油腻腻的感觉刹那间侵袭我的全身。
与我无关！
我绝对不会和那个所谓杨总……
佳音是我的女儿，仅仅是我的女儿！她没有父亲！陆也生不配！杨总也不是！
平素胆小的我，顾不上在LAT大厦内成为多少人眼中的笑话，含泪狂奔。
林辰没有来追我，让我又轻松又怅然。
此情此景，我觉得，天大地大，却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我拦了出租车，司机问我去哪，我却只是哭个没停：“随便！”
司机当真发动，沿着繁华的街市，徐徐开动。
司机开了轻缓的音乐，没问我怎么了。我更加放肆，哭个昏天黑地。我怎么会嫁给陆也生？怎么会？他怎么可以……
他在新婚夜把我送到的别的男人床上，将我的贞操视为敝屣！杨总？整整一晚，他怎么知道有多少人？当时我只以为林辰喝多了不知轻重才会让我……
他瞒我伤我打我，偏偏归根究底是他自己的选择！
如果我早就知道陆也生是因为这件事憎恨我，我不会忍气吞声五年，我也不会傻傻盼望陆也生有一天会对佳音好。
无论如何，佳音是我的宝贝，是我暗无天日的生活中的一抹光亮。
佳音，我要回去看佳音！
可我这样的状态，真的可以面对我可爱的女儿吗？这样的事，我又怎么……能像我爸妈启齿呢？
泪眼滂沱间，出租车已经停了。
司机开口：“妹子，每次跟你一样哭着喊着的，我都送到江边。我不是让你跳江，只是看水天一色的好景，你的内心应该会平静。真正面对死亡，真正去恐惧它，你一定会更加珍爱生命的。我活了几十年，想告诉你，生死面前，什么都不重要。”
我愣愣地，没想到碰到这样热忱的司机。
付钱下车，我仍是忘了哭。S市是大江淌过的城市，我却很少来到江边。站在陌生的景致，我浑身无所依托的感觉愈发浓烈。
我堤岸之上，透过栏杆看这滔滔江水。
这一坐，我又是做了许久。期间我的手机铃声一直响起，我置若罔闻。
江风烈烈，晚风徐徐。
冷了，我想，我需要喝点烈酒，暖暖胃，暖暖心。站起，我拍拍屁股上的灰尘，拿起手机一看。令我诧异的是，未接来电全部都属于陆也生，还有他一条短信。
惊喜，对不起。是我毁了你，毁了我们。可我的身体里住着两个极端的我，那个控制不住的我，看不得你好，偏执地恨着你。
我狂放大笑，将陆也生拉黑。
今生今世，再无瓜葛。
忽地江水翻滚，我极目望去，那样苍远，又那样壮阔。在知道陆也生干出那样的事情之前，我可能还心存一丝丝我不易察觉的妄念。可如今，我和陆也生的前尘往事，都随着滔滔江水流逝而去。
我连恨，都不愿意恨了。
这个秘密，除了林辰，我再也不会让第二个人知道。
烂死在我肚子里吧，哪怕我的肚子有一天会腐臭不堪。
颤动的筋骨告诉我，我并未完全做到。不再留恋江景，我转身离开。一步一步，仿佛是跟我的过去诀别。那样的过去，那样的我，那样的陆也生。
我主动打给眷思，她要陪富商应酬，我说：“我也去。”
眷思很惊讶：“惊喜，你？”
“我想喝酒，我只是想喝酒。”我喃喃道。
“惊喜，你怎么了？”眷思很担心我。
我回答：“我就是感觉太幸福了！真的，太幸福了，只有喝酒能庆祝！”
眷思迟疑：“算了，我那个应酬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行吧，我陪你喝酒。细数过来，你好像没有正儿八经去过酒吧。这次，我们就去酒吧喝。再不够，去我家喝。”
不知道眷思有没有察觉到我情绪不对劲，但她没追问，而且推了工作陪我喝酒。
收好手机，我眼眶一热。
我还有这么好的朋友，我还有我的女儿，我还有家人……我还有漫长的余生，我为什么要为陆也生的错反复折磨自己？
去找眷思之前，我随意找了个商场，走到洗手间，洗脸上妆。时间过去我脸上痕迹原本就不太明显，再用妆遮住，连我自己，都看不出哭过。
我努力扯起笑脸，让我的眼睛里看得到点生机。
对镜观望，我抬起洗漱台旁的手机，屏幕是暗的。林辰，没有找我呢。
我和他之前本就天差地别，现在，他耳闻这样的事，也要看轻我么？
命运弄人，我才打算跨出一步去喜欢林辰。这样的事又将我打回乌龟壳中。
如果林辰不能接受，也好，至少我不会再妄想，也不会再担心失去。
事实上，我的低落，更像是在昭示：我喜欢上了林辰。
我无法抗拒这样一个男人，抛开他令人艳羡的外部条件，他收住我心的是无微不至的照顾。那些，我曾经奢望陆也生给我的照顾。
想到陆也生，我就觉得可笑。
他下跪求的婚，也是他……为了他所谓的事业将我……
念及他为了逼林辰同意合作方案，不惜绑架佳音，我又明白，陆也生就是这样的人。在他生命中，生意最重要。
我不过是可有可无的，还要承受他偏执产生的愤怒。
“权瑟”旗下的酒吧，画风一致。可酒吧还能怎么样呢？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眷思见到我之后打量我：“不错啊，唐惊喜，知道来酒吧，所以化了烟熏妆？”
我不想说自己哭过：“眷思，我想喝酒。”
“行啊，”眷思依着我，“给你叫一桌。”
她坐在沙发里，轻车熟路点酒。摆满一桌的玻璃瓶子和罐头。我只认得一罐罐啤酒，且离得我进。我扯过拉开拉环，仰头就是一口：“眷思，祝我快乐！”
震耳欲聋的音乐下，眷思也有点兴奋：“唐惊喜，我祝你一生平安喜乐，肆意妄为！”
她开了瓶酒，将倒扣的酒杯摆正，斟酒：“来，惊喜，碰杯。”
啤酒入肚，太苦，我又点不想喝了。我只想发泄，突然觉得喝酒发泄不是明智之举。新婚夜喝酒，我莫名成了什么杨总身下的女人；上次在苏蒙烟居处喝酒，我不仅失态还“强”了林辰。保不齐我喝醉了，又会在酒吧做出点什么奇葩的事。
也可能，酒后吐真言，我会告诉眷思陆也生做的龌龊事。
“喝！”我面上还是应和，喝了口酒。
舞台上有特效表演，穿得性感的女子，漫步在空中，倒挂，各种姿势。热闹得很。有很多人躲在角落里买醉，也有很多人疯狂地摇头摆脑。
喝尽一罐啤酒，我问眷思：“眷思，你说在那些拼命跳舞的人，是不是很痛快？”
眷思喝酒上脸，两颊飞红，身子随着音乐舞动：“是啊，唐惊喜，你想要体会这样的人生？虽然不知道今天是什么好日子，但是去吧！去跳舞吧！去吸引男人吧！”
我意识尚明，却借着点酒精想着醉着发疯。
酒吧喧闹太大，我扯着嗓子吼：“眷思，我去了！你呢？”
“我就躲在这里吧！我等帅哥搭讪！”眷思到底身份特殊，选的位置是角落的，她帽子也戴上了。主要她的经纪人会替她挡去记者追踪，她只要做到不要太嚣张就可以了。
比起酒吧，眷思更多是陪酒。这样的活动，肯定是全程保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