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看天色》第2章

“什么事呀，保镖先生。”
“那个兴趣班，你选什么？”
“小记者。”
“小记者，那是干啥的？”
“写作文。”
“那么无聊你也报？行行行，小记者就小记者。”说完，陈凡自顾自走了，留下攸宁一脸茫然。
星期六的早上，攸宁起晚了，跑到教室的时候位置都已经坐满了。
“沈攸宁，坐这儿。”陈凡坐在教室的最后面，朝攸宁挥手，攸宁傻眼，“小记者就小记者吧”的意思是我也要报小记者，你怎么那么笨呢，沈攸宁。
攸宁看到阿笙的旁边也没人，显然是给自己留的，一时尴尬，杵在门口不知道走向哪一边。
“快点儿呀，要上课了。”陈凡催促。
攸宁往前迈了迈步子，去班级后面的话要先经过阿笙的座位，在攸宁不知所措的时候，阿笙站了起来。他把书包一背，走向了陈凡的位置。
“干嘛，这位置有人了。”话还没说完，老师就进来了。陈凡坐下来，攸宁也赶紧坐到了阿笙之前的位置。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在攸宁的注视下，阿笙跟陈凡怒气冲冲地走出了教室。攸宁想俩人不会打起来吧，也想跟出去看看，却被俩人呵斥了回来。
应该说不打不相识吧，下课十分钟的功夫，俩人混成了兄弟。男生间的友谊真的不是我等凡人能懂的，可怜攸宁孤零零一个人坐着，真是太无趣了。
☆、听说沈攸宁喜欢你
很快，攸宁就要升初中了。
陈凡由于爸妈工作调动的缘故，初中去了别的城市。一整个暑假，陈凡都跟攸宁混迹在一起，玩超级玛丽、看还珠格格，吹着风扇吃着西瓜，陈凡说“沈攸宁，你再不对我好一些，可就没机会了。”
攸宁白了陈凡一眼，继续看电视。
“沈攸宁，我走了你别想我啊，等我长大了我会来找你的。”
攸宁又给了他一个白眼。
虽然很嫌弃啊，但陈凡搬家后，攸宁突然有些想念跟他混迹在一起的日子，不知道再见面是哪一天呢。
整个暑假，攸宁都在想能不能跟阿笙分同一个班级。可能是攸宁整天祈祷吧，分班表上，他们果然分到了同一个班级。
初中开始，男女就不能同桌了，万幸的是阿笙就坐在攸宁的后面。
“沈攸宁，作业拿来抄一下。”
“沈攸宁，橡皮借一下。”
“沈攸宁，笔。”
“沈攸宁……”
每天，不，每节课，阿笙都要打扰攸宁很多次。每次递给阿笙橡皮、尺子、笔等物件时，他们的手总会不自觉触碰，每次碰到阿笙的手，攸宁的心就会跳快半拍。
除了频繁的借东西外，阿笙还很喜欢恶作剧，拿圆珠笔在攸宁的T恤上戳点点，或是把攸宁的鞋带偷偷绑在凳子上，惹得攸宁生气。阿笙喜欢看攸宁生气的样子，气红了脸，真是可爱。
不知道谁传出去的话，沈攸宁喜欢于笙。没两天，老师就找到了于笙。
“于笙，听说沈攸宁喜欢你？年纪轻轻就想谈恋爱，还要不要好好读书了。我知道你们两个成绩不错，考上重点高中没问题，但是这个基础知识要掌握好，不然到了高中跟不上很吃力的。”
“老师，没有这回事，我们就是玩得好而已。”
“我看你们上课老是讲话，之前你们成绩好，我就不说什么了，但是这次我不能太纵容你们了。你换个位置坐吧。”
于是，阿笙就调到了离攸宁很远的地方。于是，阿笙开始不那么频繁地找攸宁玩。
攸宁好想阿笙啊，阿笙我回家作业写好了，你怎么不抄我作业了呢。
有一段时间，两人好像冷战一样，谁也不找谁说话，哪怕路上遇到，都只是擦肩而过。攸宁好难过，攸宁想要阿笙。
再过一段时间，又传出阿笙喜欢同班的另外一个叫张青青的姑娘，因为阿笙坐在张青青的后面，所以攸宁一回头老是能看到他们说说笑笑的样子。攸宁气极了，只好化悲愤为动力，好好学习，在成绩上碾压他们。
那年元旦，天气很好。学校临时决定把汇演场地放在露天篮球场上。大家围坐在篮球场边看表演，攸宁坐在阿笙的后面。午后的阳光很暖，阿笙穿着一件深褐色的羽绒服。阿笙开始慢慢长高，脸上的稚气慢慢消退，阿笙的侧脸真好看哪，阿笙的手指真修长。攸宁一直盯着阿笙看，想着以后想着有阿笙的以后。攸宁悄悄地往前挪动椅子，离阿笙近一点，再近一点，近到攸宁的脸就快贴到阿笙的后背了，近到攸宁都闻得到阿笙羽绒服上淡淡的洗衣粉味道。
攸宁的心跳得快极了，攸宁希望时间过得慢一些，更慢一些，就这样到地球毁灭，也很幸福啊。
其实那天，攸宁的小动作阿笙都知道，知道她偷偷地靠近他，只是阿笙以为攸宁会慢慢坐到他旁边的位置上，然后两个人可以聊聊天，但是攸宁没有。于是这一个下午，他们就这样一前一后坐着，谁也没心思看演出。
☆、数学成绩那么差，你要努力呀
初三再次分班。
幸运的是，初三再次分班，阿笙和张青青不同班。
不幸的是，阿笙和攸宁，也不同班。
开学不久，便举办了运动会。阿笙跑步、跳远都很好，于是报了400米和跳远。运动会的时候大家都很轻松，拉拉队也只是围坐在一起吃零食、聊八卦。攸宁看了400米和跳远的时间，挨得很近，于是很怕阿笙会错过其中一项，一会儿跑到400米起点看看阿笙在不在，一会儿跑到跳远那边看看比赛是不是快开始了。所幸，后面由于裁判的问题，跳远被临时放到了第二天。
男子400米比赛的时候，攸宁激动极了，不停地大喊“加油！加油！”只是，她身边女生的加油是给同班男孩子的，而攸宁是为阿笙加油。阿笙400米跑得很好，攸宁很想跑到终点去迎接他，但是看到阿笙班上很多女生在，就放弃了。
第二天，跳远。跳远场地围满了人。攸宁挤不进去，便跑到教学楼二楼，从上往下看比赛。阿笙加油，攸宁小声地为他加油。阿笙加油，阿笙加油。
其实那天比赛，阿笙在人群里找攸宁，一直没有找到。阿笙有点失落，虽然我不找她聊天，但是怎么我比赛，她都不过来看看呢。阿笙好像听到攸宁的声音，循声往上看去，真的看到攸宁傻乎乎地趴在二楼栏杆上看他。四目相对，空气跟凝滞了一般。只是，就相视了一秒，阿笙就开始比赛，再抬头，攸宁不见了。
攸宁好久没跟阿笙聊天了，一天两天，竟然快有半年了。运动会的成绩贴在公告栏上，攸宁偷偷地把带有阿笙名字的纸撕下来，私藏起来。多年以后，这两片小小的纸攸宁还留着，锁在她的百宝箱里。
运动会后，初三学生学业压力很大，攸宁的数学突然变得很差，很多简单的题目攸宁都不会做。就像是陷入了奇怪的漩涡，攸宁的数学呈直线式下滑。因为其他几科成绩很好，所以攸宁的总成绩在学校还是很靠前的，但是数学，攸宁觉得很头疼。
阿笙是数学课代表，有时候会帮老师批考卷。虽然阿笙的数学老师和攸宁的老师不一样，但在批考卷的时候阿笙批到了攸宁的卷子。
看到攸宁字迹的时候，阿笙脸上泛红，好久不见啊，攸宁。批了几题，阿笙便发生攸宁错的厉害，不是，是错的离谱。很多简单的题目攸宁都错了，这让阿笙以为不是攸宁的卷子，还偷偷撕开封印带，确认了一番。
阿笙突然想不起是什么时候开始他跟攸宁疏离的，好像很久好像又是不久之前。但真的好久好久没跟攸宁说过话了，分班之后更是见都没有见过。阿笙想找攸宁谈谈，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又不好意思去他们班级找她。等了几天，连这次的考试卷子都发下来了，都没逮到一个合适的机会。于是，鼓起勇气来到了攸宁的教室。
“沈攸宁！”阿笙喊她。
攸宁那时候刚刚拿到数学卷子，心情很不好，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便向门口望去。
“阿笙”攸宁心头一惊，好久不见了。攸宁放下试卷，走到门口。阿笙好像长高了，阿笙还是那么瘦。
“阿笙。”攸宁轻轻地喊了他的名字。
“放学别急着回家，在教室等我。”阿笙看着攸宁，快速地说了句。
“啊~好。”攸宁有点惊讶，大半年没说话了，阿笙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回到座位，时间开始度秒如年起来，就连数学考得很差也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终于熬到了放学，攸宁等在座位上，做值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