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爱情留不住》第168章


“别再这样错下去了,你只是共犯,被抓了也只是坐几年牢而已,你听我的好不好,你放开她。”
高元凯在看到她的一刻起,整个人都有些反常,冲她大喊:“你闭嘴!你滚!”
他的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刀又在苏瑕的脖子上划出几道血口子,看得人心高悬,顾东玦连忙拉住罗宾夫人,将她拽回来,同时劝道:“你冷静点!不要冲动!”
“全部后退!你们都给我后退!不然我杀了她!”
罗宾夫人也临近崩溃:“你不能这样对她,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高元凯忍无可忍冲着她咆哮:“我为什么不能这样对她?你知不知道我杀了人,要是我被抓住了,警察和顾家人可能放过我吗?不可能!我现在只有带着她我才能活命,你想让我放了她,那就是要我的命!”
他又冲着警察的方向挥舞了几下刀,嚯嚯声响在寂静的夜幕下,格外令人毛骨悚然:“都后退!”
这时,一直静默在一旁看戏的刘冉薇忽然摇头笑起,竟开口说话,声音低沉沙哑:“高先生,我真心劝你还是听罗宾夫人的话,把放开她比较好,如果她真死在你手上,你会后悔一辈子的,你知不知道她是谁?”
意识她可能要说什么,顾东玦和安东尼齐齐扭头呵斥:“闭嘴!”
刘冉薇勾唇,对他们的警告视若无睹。
“她可是你亲生女儿啊。”
卷五:没有你的我如此不幸 188章 都是假的对不对?
“她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她的话语轻如鸿毛,却直击心湖,炸出滔天巨浪。
所有人的脸色都白了。
苏瑕只觉得这清凉的山风忽然变得刺骨,刮得她周身都在战栗,冷汗沁出,连血也放佛没了温度,心口空空的。
高元凯也是一僵,不可置信又匪夷所思:“你、你胡说什么啊……”
繁星点缀的夜空下,山风摇曳着树枝发出沙沙声响,刘冉薇的每一个字都那么清晰地传到那边呆滞住的两人耳里:“我说,她是你的亲生女儿,你这把刀可要悠着点,别一不小心就把自己女儿给杀了呀。”
苏瑕原本想趁其分神挣脱开来,现在本是最好时机,但她却迈不动脚步,愣愣地看着刘冉薇,一时分不清她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只是在迷惑高元凯的战术。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有女儿?你们想骗我是不是!”高元凯将刀又往苏瑕的脖子靠近了一寸,这次血流得更多,渗透进她的衣服里,从内至外将她蓝色领子染成了暗红色,惊得所有人又往前走了一步:“你别动!”
“你们别过来!”
罗宾夫人看着那片血迹,目眦尽裂,终究是扛不住良心的谴责,将手指插入发丝中,缓缓蹲在了地上,嗓子染上哭音:“是真的……她真的是你的女儿……你不要再伤害她了……”
高元凯听着这话,手颤了几颤:“你当年不是把孩子打掉了吗……”
罗宾夫人用力甩着脑袋,痛苦地说:“没有没有没有!她现在就在你刀下!就在你的刀下!”
她现在就在你的刀下……
你当年不是把孩子打掉了吗……
她真的是你的女儿……
她是你亲生女儿……
苏瑕感觉自己好像被隔到了另一个世界里,那刺骨的山风和嘈乱的人声,霎时都从她眼前消失,唯独这一声声话语挥之不去,她怔然地听着,不知该如何反应,更不知该如何言语,只能呆站着,任由话语化作毒箭,将她刺得体无完肤,千疮百孔。
她,她的亲生母亲是罗宾夫人?
她的……的亲生父亲是一个无恶不作,浪迹天涯的杀人犯?
开什么玩笑?
是假的吧?都是假的吧?
苏瑕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高元凯的刀下逃生的,等到她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罗宾夫人面前,这个素来高傲潇洒的女人,仰起头看着她,眼里竟满是郁痛。
她慢慢蹲下来和她平视,抬手擦掉她的眼泪,声音为颤:“老师,老师,现在我已经安全了,你不用再编谎言了……你坦白告诉我,刚才你们说的那些,都只是为了扰乱他的心神,都只是为了救我,其实都不是真的,全都是假的,对不对?”
罗宾夫人闭上了眼睛,眼泪掉得更凶,苏瑕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像伐骨的钢刀,剥削着她的良心,她摇着头避开,但苏瑕不让她走,捧着她的脸,逼她看着自己:“老师你别躲啊,你回答我的问题啊。”
“你说啊,说这一切都是假的,我只是个孤儿,我跟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她的情绪太激动,握着罗宾夫人的肩膀用力摇晃,非逼着她把这句话说出来,罗宾夫人猛地将她抱住,紧紧地嵌入自己怀中,哭着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diana对不起……”
苏瑕像被突然拔掉电池的玩偶,瞬间僵硬了身体,一动不动,什么反应都没有,任由她抱着。
高元凯已经被警察控制住,龙哥等人也陆续被抓住,全部都被拷上手铐押上警车,接下来等待他们的,就是法律最公正严明的制裁。
警车陆陆续续开走,嘈乱的山路渐渐安静下来,剩下的几个人,都在默默看着罗宾夫人和苏瑕。
好半响,苏瑕忽然回了魂,她猛地将罗宾夫人推开,脚步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撞到一直站在她身后的顾东玦,她没有回头,摇着头,偏执地不肯相信:“我没有,我没有爸妈,我爸妈早就死了,我没有,我没有……”
“diana……”
苏瑕连连后退,被顾东玦抱住,他心疼又难受地喊了她一声:“阿瑕。”
苏瑕摇摇晃晃地转过身,眼神混沌地看着她,动了动唇却没发出半点声音,下一瞬,晕死在他怀里。
……
苏瑕从小就知道自己在苏家是个外人,因为是外人,所以她一直都被排斥着,无论是养父还是养母,甚至是苏樱,都没有人当她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甚至还会习惯性‘忘记’她。
她至今都记得,她六岁那年,养父在路上捡到一百钱,恰好那天是冬至,他心情大好,破天荒买了一包芝麻汤圆回家,那一大包汤圆煮成一锅,揭盖时甜腻香浓的味道飘满整个屋子,十八个汤圆白胖胖圆滚滚,诱得人嘴馋。
她兴高采烈地去洗手回来,准备品尝这难得的美味时,却发现锅里只剩下汤,而他们的碗里,一人六个,没她的份。
汤圆,有团圆的寓意,又没有人当她是这个家的一员,所以没她的份。
她抱着锅坐在门槛上,眼泪吧嗒吧嗒往锅里掉,她和着残留的汤水一勺勺喝掉,甜腻的汤水也盖不住眼泪的苦涩,一点滋味都没有。
那时候她想,她的爸妈呢?现在又在和谁团圆?他们煮的汤圆又有没有她的份?
像这样的事情从小到大她经历过很多,而她对亲生父母的念想,便是在这段岁月中,由浓转淡,由淡转怨,怨到最后,便变成希望此生彼此都不要再相见。
可,上天总时那么爱捉弄人,在她快要释怀时,又用这种近乎戏剧的方式,将他们送回了她身边,再一次将她击打得体无完肤。
苏瑕靠着床头面无表情地坐着,眼神木讷地看着前方虚无的一点,出神了好久,直到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她才缓慢而机械地扭过去,是顾东玦。
一日不见,他看起来也憔悴了好多,爱干净爱整洁,对自己仪容仪表要求极严格的他,穿着有褶皱的衬衫,额前发丝微乱,下巴一圈青紫,是没修理的胡渣。
他手里拎着个保温壶,将里头的米粥倒在碗里,想来喂她吃饭,苏瑕避开他的勺子,唇动了动,第一个字说出口眼泪就掉了:“南……南啤?br /> 顾东玦眼神一暗,勉强提起嘴角说:“已经收殓……这件事没告诉妈,老二和老三在安排。”
苏瑕抓紧他的手臂,哑着嗓子哭道:“她、她是为了救我,那一枪本来是打在我身上的,是她替我挡我……顾先生,顾先生,我想救她的,我真的想救她回来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顾东玦放下瓷碗将她抱住,手在她后背轻抚,“这不是你的错,南啤膊幌M阋虼俗栽鸬摹!?br /> 每次想起顾南啤铀砩匣氯サ哪歉銮樾危砧透行目谥杼郏负跻舷ⅲ昧σё潘募绨颍匮首趴蓿硕i知道这件事她不会那么容易释怀,哭出来反而比压抑在心里更好,干脆就让她痛快地哭一阵,好半响才将她放开,用面巾纸擦拭她的眼下。
“好了,我让你哭够了,现在开始不能再哭了,对你的身体不好。”顾东玦重新拿起瓷碗,舀了一勺米粥到她嘴边,“现在先吃点东西好不好?”
苏瑕还是避开了,吸了吸鼻子,哑着声他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一切?”
是不是早就知道,她和罗宾夫人的关系?
顾东玦静了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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