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们》第50章


“好吧……至少我可以不用担心那些书被偷了。”
“清醒一点,乔,没人会去偷那些又厚又重的书。”
“那个小偷,还有那群人,你查到什么了吗,他们为什么要闯进图书馆?”
“那群人是一伙儿佣兵,小偷似乎偷了他们很重要的东西,至于具体是什么,就不清楚了。说到佣兵——你觉得和你的那位先生有关系吗?”
“不好说,很有可能。”
“你听上去不是很担心。”
“这个么,是的,我的确不担心。首先,他是一个十分有能力的男人。我相信他不会因为这点事情就发生意外。其次,也是我这次联系你的目的,安妮,我打算退休了。”
“退休?”
“是的,退休。金盆洗手,远离这行,远离这个圈子。”
“你以前经常这么说。”
“现在我终于要实践了。”
“为什么?”
“我找到了一个不错的地方,想在这里定居下来。”
“你以前经常这么说。让我猜猜,那里有座图书馆对不对?冷静点,乔,你的图书馆只是死了个人,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把墙重新刷一刷,它就整洁如初——你没必要给自己买个新的。”
“很遗憾,这里没有一座图书馆供我购买,不过倒是有个老书店。它的藏书不多,装修品味也十分糟糕。”
“在这种细节上你总是如此苛刻——既然不是图书馆的问题,那是什么?”
“我遇到了一个画家,他想和我展开一段稳定的感情关系,我想试试看。”
“嗯哼。。。。。。”
“你怎么看,安妮?”
“又到了女孩儿的谈话时间吗?我觉得不错。画家听上去软弱无力,应该比空少好对付。”
“嘿。”
“开玩笑的。好吧,你离开一段时间也好,最近乱得很,我们得小心些。”
“出了什么事?”
“刚才是谁说不会再关心这个圈子里的事了?”
“我可没说过这句话。”
“是那个意思——前些日子塔拉萨海上发生了爆炸,你知道的,就是我们多数大客户都会去的那个海上拍卖。有人在车库引爆了炸弹,爆炸引起连锁反应,将船底炸了个穿。由于塔拉萨海属于公海,救援很晚才到。那时船早就沉了,客人死了一大半,只有少数人得救了。现在各方势力都处于摸不清的状态,这种时候低调行事比较安全。”
“是谁炸的轮船?”
“鬼知道,谁会疯到想去得罪全世界的权贵?不管怎样,对你来说这是个休假的机会,等风头过了再开工也不迟。”
“你就是不相信我会退休,对吧。”
“噢,我当然相信。”安妮笑着说道,“可你要知道,乔,有些人天生无法忍受平凡的生活和稳定的感情——你会退休的,但不是现在。你也终有一天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人,但我相信那绝对不是什么画家。”
“不过正如你所说,凡事都要去尝试,才能知道哪些行不通。无论怎样——你退休与否,和那个画家共度一生与否,我都会永远祝福你,我亲爱的小孔雀。”
第60章 
乔挂掉电话,走出电话亭——他很惊奇现在这个时代,还可以在阿克索见到这么复古的通讯工具。乔在阿克索博物馆发现了它,这个被时代遗忘的红铁皮箱顶着一头雪,安静且孤独地守候着博物馆的后门。
乔三天前抵达的阿克索。
阿克索,一个平平常常,毫无特色的城市。如果说这里有什么东西值得称赞,那大概只有它的公共医疗系统可以拿来一提。
乔来这里只是为了联系安妮。阿克索离墨勒忒不远不近,乔既然打算在墨勒忒安家,自然要更加谨慎小心。
他在墨勒忒的日子过得不错,酒馆里的工作虽然普通,但是提供免费的啤酒和午餐,乔想不出有什么可抱怨的。墨勒忒不大,有着漂亮的海岸线。工作之余,乔喜欢沿着港口散步,喂喂海鸥,看看归港的轮船。乔还在墨勒忒找到了一家老书店,天气不好的时候乔就在那里打发时间。
这和乔最初预计的情况差不多。在他计划来墨勒忒之前,他就猜到会是这种生活。
不过还是有意料之外的事情。
乔可没想到他会遇到那个叫阿夫斯的画家。他是说,好吧,他的确是因为当初在贝瑟芬妮的旅馆里看到了让?阿夫斯的名字,才会萌生出来墨勒忒看一看的想法……但是谁能真的想到会遇到本人呢?
乔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一个月前,他答应了阿夫斯的追求。
当时他们正窝在酒馆的阁楼里接吻,酒馆还没开张,他们一起躺在狭小的单人床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味。
在乔交往过的对象中,阿夫斯的长相称不上英俊,身材也算不得完美——他的肩膀过宽,背上的肌肉也不是乔钟情的流水线条。不过如果单论吻技,阿夫斯的确能排进前三名。他不会急匆匆地闯进你的嘴里翻腾你的舌头,而是会细细地舔吻你的嘴角,在你忍不住张开嘴时加深这个吻,吮吸,轻咬,然后不经意地舔舐你的上颚。
乔看得出来,阿夫斯经验丰富。但他真的无法抵抗这来自成熟男人的吻。乔能感觉到自己的情欲被慢慢挑起,不是那种烈火般地燃烧,而是像一簇小火苗,由他的小腹逐渐蔓延到全身。
“唔……”一吻结束,乔控住不住急促的喘息,“我爱这个,”他听到自己说,“我能吻你一天。”
阿夫斯笑着亲了亲他湿润的眼角,“当然,”他说。“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一直吻你。”
“现在的问题是,你愿意吗?”
乔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一时没有说话。
他不想承认在这一瞬间他想到了亚瑟。
浅金色的头发,深蓝色的眼睛,尝起来像稻草、皮革味道的皮肤,还有那有力却又不失优雅的肌肉线条。
不过乔很快停了下来。别去想,他告诫自己——这个方法挺有效的——在过去一年里,他已经很少想起那个男人了。
毕竟时间向前,有些人无法挽留。
乔睁开眼,发现阿夫斯正紧张地盯着自己。他忍不住笑了起来,抬手揽住画家过于宽厚的肩膀,“为什么不呢。”他说,“我的荣幸。”
冬日午后的阿克索博物馆十分冷清。乔毫无目的地乱转,希望能找到一个人,或者一台机器来为他讲解一番。但显然,作为一个可以免费进出毫不盈利的公共基础设施,除了配置夸张的安检系统和超标的警卫机器人之外,联邦不打算在这上面多花一分钱。
乔在一座巨大的葡萄雕塑前站了许久,依旧无法理解为什么一串葡萄能成为艺术品。
也许阿夫斯明白,乔想,和自己不一样,他是个画家。
两周前乔和画家上了床。
跨出这一步不难。他们都不是第一次,乔也没什么信仰。他们一起吃了晚饭,然后阿夫斯将乔带回了家。他们在沾满油彩的床单上做爱,听上去很浪漫,实际上却没有想象的那样完美。阿夫斯先用舌头将乔送上了一次顶峰,可在乔的身心都做好准备后,第二波期待中的高潮却迟迟未到。如果是平时,一次也许可以满足乔的需求,但在禁欲了一年之后?
趁着阿夫斯洗澡的空档,乔咬着床单给自己快速粗暴地来了一次手淫。
结束后乔默默地对自己说,你得知道,不是所有人的第一次都能那样合拍。
他们没有立即进行第二次尝试。阿夫斯似乎很满意现在的节奏。而乔,一般情况下——不管你是否相信——他都不是提出需求的一方。尽管在性上他们的进展不是很顺利,但乔还是答应阿夫斯搬到了他的住处。酒馆的阁楼不是个久居的好选择,就算没有阿夫斯的邀请,乔也不会再在那里呆上多久了。
阿夫斯的家靠近海边,从卧室的阳台能看到大海。可惜现在已经将近深冬,否则乔一定会在睡觉时打开阳台的玻璃窗,听着海浪入眠——就像当初在塔罗那样。
无法否认,和阿夫斯住在一起后,乔越发频繁地想起亚瑟。一开始他拒绝这种变化,不久后他意识到这件事不是他说的算的。
一个人的时候尚不觉得,等到和其他人在一起时却突然想念起来。
人可真是奇怪。
也许安妮是对的,乔想。
他之所以会展开这段新感情,并不是“阿夫斯”这个人对他存在吸引。而是“稳定的关系”,这个概念让他想要尝试——而这,恰恰是亚瑟给不了他的东西。
心理补偿,乔的脑中忽然跳出这个词汇。他思考了一下,不是很明白这个词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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