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男人会捉鬼》第101章


当初以为只要能在身边,无论是什么形态什么模样都无所谓,可现在,他想要一些更实质的东西,那东西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得到,还耽误了他的永生永世。
“我明白了。”半晌后,楚离淡淡道:“我会去投胎的。不过,我想陪你这一世。”
珩王看着他清渺的脸,喉头微哽,抬起手,楚离亦伸出手与他十指相触,最后化为一缕轻烟从他指尖绕过,回到了炉中。
珩王抱着焚仙炉,感受着里面的淡淡温暖,那些忧思与感概又变得微不足道了。
屋内昏睡的云钰忽然发出一声低吟,珩王赶紧过去。
云钰想是梦靥了,眉头紧皱着,口中低声喃喃着什么。珩王凑过去,听到了长离二字。
他忽然发现,这一个下午似乎都没看到肖长离,以他与云钰的感情,不可能这么久都不来看他啊?
现在的珩王只是感到有点奇怪,未曾深想,直到一日后云钰醒来都不见肖长离的踪影,他派人多番找寻皆无果后,才开始紧张起来。
因为他知道对云钰来说,失去那个人会是件多么严重的事。
他一边哄骗着云钰说肖长离正在养伤,等过几日伤好了就会来看他,一边忙得焦头烂额拼命找寻他的下落。
该问的都问了,该找的地方都找了,却没有一处能寻到肖长离的身影,几乎快把他急疯了。
两日后云钰自己支撑着下床,却还没走出殿门口就栽在了地上,一张脸苍白如雪,满是绝望。
“他在哪里……二哥,他在哪里……”
看着他眼中滚落的泪,珩王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第106章 世外停云
岁末光景; 愁云惨淡,霜雪初凝,一切都在萧瑟与枯萎中慢慢走向了一年的尽头; 即便是天下至为繁华的皇宫也逃不过这一番冬意凄凉。
然而无声无息的; 西苑的梅花零星开了几朵,珩王折了一枝放在云钰案上的小瓷瓶里; 跟他简述这半月来发生的一些大事。
出雲兵马人心不齐,虽来势汹汹; 久战便暴露了软肋。苌楚愈在阵前一味蛮冲; 被卫湛一刀砍落马下; 大受重创最先退兵,当晚就一命归西。苌楚耀损兵折将亦没撑过多久,苌楚檀向他请求援兵; 两方合一而攻,他怕到头来只是为他人做嫁衣,一口回绝,收兵回城。苌楚檀孤立无援; 没过几日也灰溜溜撤兵,退还滨州。
大缙此战大捷,民心大振; 两日后原仕杰便会班师回朝。
苌楚靖尧回了出雲,在一片乱局中坐收渔利,反而成了最大赢家,数日前已册封太子; 出雲的内斗算是告一段落,很快便会建立一片新的格局。
不过出雲此番攻打大缙元气大伤,想要恢复怕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云钰看着殷红的寒梅,静静听他说着,神情浅淡,目光空茫。珩王见他的脸色虽无初时的憔悴孱弱,精神却仍是萎靡,但也比他所担心的好得多了。
他本以为不见了肖长离他会是如何的痛不欲生,甚至会寻死觅活,但显然他比自己想的要坚强得多,好好养伤乖乖喝药,更是力所能及得处理朝政,让他安心不少,十分欣慰。
眼下出雲退兵,兵祸已平,民心也安顺下来,朝中在珩王和柳原的合力辅佐下也算平稳,云钰总算是可以卸下这份重担,暂时抽身了。
听他说要去趟停云观,珩王微怔:“你眼下还需要休养,停云观远在千里之外,你去做什么?”
刚说完,他就反应过来,明白了什么。
肖长离几乎是和广岫他们一同不见的,仔细想一想,若他还在,会在哪里也不难猜到了。
其实云钰在几乎绝望之时收到了广岫的传音纸鹤,说肖长离正在停云观休养,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回来,让他别挂念,也别想着去殉情。
若不是这纸鹤来得及是,云钰怕是真的要去殉情了。
“他一定是情况很不好,广岫才会将他带去停云观的。”云钰轻拂着梅花娇嫩的花瓣,若有所思,“他受了那么多伤,铁打的身子也会垮,去停云观好好调养调养也好。”
珩王也松了口气,道:“既是如此,派人将他接回来也就是了,你又何必去跑一趟?”
云钰涩然一笑:“他已奔波劳累多时,为了我,为了这片江山,没有一刻是为了自己轻松自在得活过。好不容易能在清幽世外之地休养,我怎可再去将他带回这片泥沼?”
珩王担忧道:“阿钰,你该不会是……不想回来了吧?”
云钰一笑,道:“不会的,我只是去看看他。我也想等他完全养好了身子再去,可是二哥,我很想他。”
简单几个字已是诉尽了衷肠,珩王心中感概,拍了拍他的肩:“好,你去吧,宫里有我。”
“多谢二哥。”云钰笑意清雅,相较于从前已是稳重了许多,原本清澈的眼眸也变得深邃,多了许多难以言喻的东西。
珩王不禁有些自责,为了自己能逍遥度日,愣是把这个重担压在了他的肩上。
自责之余,他暗下决心,定要改了这懒散的毛病,今后为他多分担一些。
云钰召来柳原,交代了一些朝中要务。柳原知道他要去远在蜀中的空澜山,本是一百个不愿意,可得知他是要去看肖长离后,他便知道无论自己如何劝阻也是无济于事了,认命得去帮他安排随行护从。
云钰虽然急切得想要见到肖长离,却还是等到原仕杰回朝后见了他一面,把孩子好好交在了他的手中。
尽管给他升迁封爵极尽厚赏,却知道这一切都没有任何的意义。
已然逝去的,再也求不得。
半月有余的戎马生涯让原仕杰眉宇之间更多了刚毅英朗,得知妻子遇害时也未表露出过多哀伤,只是红着眼眶,紧紧抱着孩子,谢恩而去。
云钰看着他孤独的背影远去,这一刻,天地萧肃,所有的哀伤仿佛都融进了冷风之中铺天盖地,不留痕迹,将那寒透心肺的痛楚无声隐藏。
这世间世事无常,光阴荏苒,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谁也不知道这一刻还在身边的人,下一刻会在哪里。
他想他,很想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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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漠,你给我放下!”一声怒吼撕破了停云观的寂静祥和,惊得树上的雪甲虫都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广漠哄着怀中裹得严严实实,看上去已有数个月大的婴儿,丝毫没受影响:“小气,抱会怎么了?”
广岫横眉竖目得吼:“你都抱一早上了,这是我儿子,想要自己生去!”
广漠往侧一闪,躲过了广岫伸过来的手:“就你这性子能养孩子才怪,不如我来帮你看着。你看看,给他裹这么多,会闷出事的。”
见他解开卫翊给孩子裹的襁褓,广岫不乐意了:“你这庸医,这大冷天的不多裹点难道给他冻着?这么点大的孩子你于心何忍?”
广漠道:“便说你不懂吧。他又不是寻常的孩子,你与卫翊皆是男人,精元为阳,这孩子自然也是纯阳之体,体内阳气灼然,易烧心伤肝。他还小尚无法驾驭,最好借外力帮他宣泄一些。你看,他多高兴。”
孩子果然如他所言咯咯笑了起来,摆脱了束缚,两只粉嫩嫩的小手挥舞着,去扯广漠的头发。
广岫还是一把抢过孩子,护宝般抱着:“那也不能给你!”万一孩子跟广漠混久了,今后跟他亲不跟自己亲就麻烦了,得赶紧扼杀了这股苗头。
他在孩子脸上亲了好几口,不停絮叨着:“儿啊儿,看清楚了,我才是你爹,那些个奇怪大叔莫去理。”
孩子歪了歪头,伸出胖乎乎的手推他的脸,嫌弃之意十分明显。
见卫翊经过,广岫赶过去,把孩子塞进他怀里:“还有这个,这是你娘。”
孩子笑着挥舞小手往卫翊怀里扑,卫翊抱住他,含笑看了广岫一眼:“你怀的,你才是他娘。”
广岫竟然一时无法反驳。
这孩子如今可谓是观中独宠,人见人爱,连掌门玄惪都会抱上一抱。一天里大多时候都是被人抱来抢去,连广岫这当爹的都碰不着几回,可把他郁闷坏了。
这孩子生来有灵,不似寻常婴儿般懵懵懂懂,这么点大已经能认人,最喜欢的是卫翊和广寒,每次见到广寒都会笑成一只团子,吚吚呀呀得要他抱。
当然,高冷如广寒自然从没抱过他,只是会在无人看到时偷偷戳戳他的脸。
广岫很不能理解,他喜欢卫翊也就算了,可为什么会喜欢广寒?
难道是因为他长的好看?
“你说这叫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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