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一级上岗证》第79章


“你得了我的心,慕容句得了我的身,他便什么都没有,你死了,我便能安心周旋于他们之间,所以,从一开始,我选择让你死。”她抚着他的侧脸,声音分明是如春风般柔腻,话却如冰刃,划得他皮开肉绽。
他的死亡是个缓慢的过程,死前,他的双眼一直都没有离开过温娆。
“你在想什么?”
他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温娆低下头,耳朵贴着他的唇,果然听见了他虚弱的声音。
“来世……你别后悔。”他说。
温娆笑了,笑着笑着却又哭了。
“你傻吗?来世你该祈求避开我这个毒妇。”她说。
“我会留住你,我会……保护……”他说着,下一个字却再也说不出来。
时间到了,谁也没给他将话说完的机会,他依然瞪大了眼睛,躺在她的怀里,凝着她的脸,不舍闭上。
温娆抱着尸体一直等到天亮,她抱着尸体无声痛哭,她爱的男人便是这么简单,可偏偏他死的那般惨,为她所害。
梦境尽头,温娆抖了抖湿润眼皮,终究是寻回了这一片丢失的记忆……
眨眼半年,深深庭院飘落枯黄树叶。
齐曜信步闲庭,竟走到了这个已然荒芜的地方。
“这是哪里?”祁曜顿住脚步,看向那落了尘的鎏金大字,紫鸾宫。
“紫鸾宫。”高禄擦了擦额上的汗照着那字念了一遍。
“朕知道,朕问你,这里有谁住过。”祁曜压低了声音,已然不耐。
“这……”高禄立即闭口不言。
他不说祁曜也能猜得出来。
“是她么?”他说。
“皇上记得……她?”高禄试探地问了一句。
祁曜呼吸一重,最后的记忆停留在温娆抱着他清浅笑意中,她说的话,他如刀刻般挂心。
“她人呢?”他问。
高禄又猛擦汗,祁曜自从温娆走了之后,便似乎忘记了一些事情,可又似乎没有忘记,可对温娆的态度却是十分微妙。
“皇上,温娆是您的皇后,是您亲自放她出宫的。”高禄解释道。
祁曜拧眉,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放她离开,一定是这个毒妇太狡猾,若是落在他的手中……
“皇上,不如您去宸妃那里坐坐,换换心情。”高禄建议道。
齐曜轻轻地摇了摇头,却不是回应高禄,而是在想,也许他应该避开她。
因为这个名字让他很疼,只想一下都疼,是他前世所不曾有过的痛,他想,这个女人真毒,转世了,她还是像一根毒刺一样,深埋于他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要参加培训一个月,有时候要熬到夜里两三点,睡觉时间都不够所以请见谅。
☆、69|第 69 章
第 69 章 。。。
又是一年春,街市上渐渐变得热闹,京城里原本凝滞的消息似乎跟着天气一起升温,慢慢流动起来,一些不为平民所知的事情也渐渐被传了出来。
原是那慕容句在早些时候的那场大火中没死透,竟然还留了口气集结起了一支不小的队伍要复兴大茕,只是时过境迁,当下的天下是祁曜的,后者虽说行事有时过于狠厉,但前者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昏君,百姓当下的日子过的是富足有余,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心中纷纷唾骂慕容句反贼,将祁曜当作信仰,一日念叨三回,只盼着这天下莫要再乱起来。
“皇上,他潜伏在南山。”玄衣派人追踪之后只得来这一个消息,可这一个消息花了祁曜将近两年的时间。
“南山?”祁曜目光微寒。
“是……有人说他们早就在那山上有所活动,山底下的人害怕是山匪就去报了官,可官府并没有人理会。”玄衣说着将一些宗卷呈给祁曜。
祁曜略一扫,道:“若非是走投无路,他又怎会暴露了他的巢穴,这一次,他不会再也退路。”他勾起唇角,于他而言,对方只不过是只纸老虎罢了,而现在,他是一只被淋湿了的纸老虎,即使没有祁曜的穷追猛打,他也迟早会溃不成军,一败涂地。
城心街头新开了一家店,店里是个年轻的妇人,原先听说是在西街连门市都没有,后面做了两年生意愈发的好,这才将街头的店面盘下,做着千金小姐的生意,有富贵人罩着她,倒也没人敢刁难。
“温娘子,这是这次的定金,这衣裳就按照上次的花样做,等十五天之后是我们小姐的生辰,到时候小姐是要穿的,你可千万别耽搁了。”一个粉衣的丫鬟歪着脑袋对着柜前的女子又强调了一遍。
“嗯,放心吧小梅姑娘,我一定不会忘记的。”温娆记了下来,转身又和对方寒暄了几句,小梅见天色不早了,便匆匆离开。
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温娆才松懈了下来,又匆匆忙将东西往屋子里搬放,外面行人愈发稀少,天是蒙了蓝纱一般,尚未黑透,却暗暗的朦胧,令人只能瞧见远处的轮廓,看谁都是面目模糊。
温娆刚把门关上,就听门外传来咚咚声,她举着烛台有些犹疑,转身走到门缝口向外瞧了瞧。
“温娘子,是我。”原来那人是去而复返的小梅。
温娆略略松了口气,却没有将门打开,“小梅姑娘,天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去?”
“我方才忘记把钱给你了,这不回来将钱给你送来了。”小梅说道,又拍了两下门,道:“温娘子,你先将门打开让我进去,外面冷风嗖嗖的,怪吓人的。”
她说着上前一步,脸正贴着那缝,漆黑的眼睛就对着温娆窥视的地方望了进来,吓得温娆差点弄洒了烛台。
“温娘子,你在做什么,快些给我开门呀?”那眼珠子转了一圈,似乎是在找寻温娆的身影。
而温娆就伏在门边,悄悄吹灭了灯烛再也没有吱声。
外面的动静也渐渐消了下去,过了会儿似乎有脚步声远去,温娆贴着门吓了一身的冷汗,再仔细听,外面只余下了夜风飒飒的声音。
温娆先前一直都住在西头巷子深处,虽然偏僻,但也没有什么人来找寻过她,直到自己搬到这街头之后,她渐渐感到几分不安,虽然生意更好了,可她却日日觉得身上发毛,似乎在一些不知道的地方,正有双眼睛瞧着她似的,方才那小梅有些奇怪,明明已经将定金给过她了,却说自己是来给她送钱的……
温娆不敢深想,只当对方忙糊涂了,匆忙走到二楼去回到自己的寝室。
她将桌子上的灯点燃,回头打开门想去烧点水洗洗,见外面一片漆黑,忽然间就想起小梅那古怪的目光,便不由得停住脚步,重新回到屋子里,心道自己昨晚上才洗过的,今天就算了。
她转身将寝室的门栓好,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这么久以来她也是一个人过来的,从前那么多个日夜都没有事儿,今天晚上也一样,一定不会有什么事儿发生的。
她慢慢走到床边将外衣脱下挂好,走到床前顿了顿,脚底下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她下意识弯腰去捡,刚蹲下身,却忽然发现自己背后渐渐笼盖上一层阴影……温娆猛地起身,抬手将手里的东西扎向对方,不想那人伸手敏捷,轻笑了一声,似乎早已预料到了,轻而易举的将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给制住。
“温娘子,是我。”那人声音温润如玉珠相叩的声音,好听的紧,温娆顿时绷紧了神经。
“淇玉公子。”温娆在看清他的脸之后,手上的力道渐渐松了。
“是我……许久不见,你看起来过的还不错。”江淇玉松开了手,退后一步,即使夜闯女子闺房,他也表现的格外风度翩翩。
“让你见笑了。”温娆努力表现出镇定的模样,可那苍白的面相出卖了她,她垂下眸掩饰着惊慌转而道:“听闻淇玉公子在一年前就已经回到了栎国,此刻怎会出现在这里?”
江淇玉闻言看着温娆沉默了片刻,“我以为你该明白。”
“明白什么?”温娆莫名。
江淇玉转身扫了屋子里的摆设,又转身看她,“我的心和你一样,不喜欢束缚,就好像那日你的舞与我的琴,配合的亲密无间不是么?”
温娆垂眸,他的话是那般引人遐想,只要她有一点感觉,兴许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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