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晚安》第13章

顾郢承被砸的一脸茫然，很快反应过来也捏了个雪球和我打起雪仗来。我手里抱着那个丑娃娃，应对他的攻击，渐渐的我已落下风，脑筋突然一转，往前滑了一步，然后，成功摔倒。
“啊！”我惊呼，前面的人立刻转过身，急切的问：“怎么回事？疼吗？”
我噘嘴，手偷偷握紧雪球，突然往他胸口一扔。
“你……”
“哈哈哈哈哈哈……”
“宁晚桉，你给我等着。”
“来啊来啊，我在这里！”
安静的街道，白皑皑的雪，树影下传来我们的笑声，昏黄的路灯把我的身影拖得很长很长。
时间慢慢过去，很快就到了一年中的最后一天。公司提早一个小时下班，我把自己裹得厚厚的，准备坐地铁回家。
这时，我看着楚愔挽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从公司附近的咖啡厅走出来，我看着她一愣，她看着我也是一惊。
很快她就走过来握住我的手：“晚桉是你吗？晚桉。”
“是我……邵阿姨。”
邵阿姨看着我久久没言语，好在楚愔打破了僵局。
“阿姨，时间不早了，叔叔和邵年还在等我们呢。”她笑着，“晚桉姐，我们一起吃饭吧。”
“是啊是啊，晚桉也一起来吧。”邵阿姨握着我的手。
我摇了摇头，说了声还有事就离开了。
可是，有什么事呢？
打开家门，永远是一室空寂。
随便应付了晚饭，我听说今晚W区很热闹，就穿了件冬裙和平底鞋去了。才七点多人并不是很多，我一个人在这儿附近徘徊。
到了十点以后，人潮汹涌了起来，我捧着热咖啡，看着漫天的烟火，时不时被拥挤的人群撞了两撞。
电话在这时候响了，是顾郢承。
“你在哪儿？”他问，电话里很是嘈杂。
我正想回答，却被人用高跟鞋狠踩了一脚，他又追问：“晚桉？你在哪儿？”
我忍着脚上的疼痛，痛苦的说：“W区。”
“我看见你了，等我。”然后他就挂断了电话。
我被人潮挤得四处乱撞，最后落入了一个熟悉而又温暖的怀抱，耳边是他焦急的喘息声：“还好吗？”
“脚，脚给人踩了。”我指了指自己的脚背，眼泪居然撑不住的涌了出来。
他环顾四周，先把我拉到一个比较空旷的地方，然后把我横抱起来，我一惊，紧紧揪住他的毛衣领。
他轻声笑了笑，不再多说抱着我离开这个拥挤的地方。
“好好的一个跨年夜变成了这样。”我看着自己青紫的脚背。
顾郢承蹲在我身前，把药膏贴在我脚上，笑了笑：“我陪你过吧。”
“好啊，家里好像还有些吃的。”我从沙发上跳起来，却被他一把摁住：“我去拿。”
他打开冰箱，蹙眉：“你一个女孩子家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啤酒。”
“那是我上次和舍友聚会的时候买的。”我摸了摸鼻子，他笑，拿了几瓶，然后在我的指引下又拿出了几包零食。
我们看着电脑里的跨年晚会，不停的吐槽，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很快时间就到了零点。
“新年快乐。”他看过来。
“新年快乐。”我笑起来。
这样的夜里，两个青年男女坐在一起，耳边是热闹的烟火声，在酒精的催动下只会越靠越近。
我看着他靠近，温暖的唇瓣贴着我的，小心翼翼的辗转反侧。我没有推开他，闭上眼启唇回应。
他用力抱着我，舌尖扫过我的上颚，我一颤，他就更加折磨那个地方。我的手紧紧抓着他的衣领，就想这样任性的沉溺下去。
直到，他的手掌越过衣物抚过我的腰间，够了，可以停止了。
我只是想要一份真挚的感情，并不想要一夜的放纵。
我推开他，他喘息着看我，我避开了他的眼神，那么深邃的眼睛，我不敢看。
“不早了，你回去吧。”我这样说。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咬了咬下唇，很快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愉快，如果有在关注这本小说的读者，可以冒个泡咩，告诉我，我不是一个人！
（？？）σ
☆、尾声　温柔以待一双人
我坐在办公室里，桌上的蓝色请柬很是扎眼。
我曾爱过的男孩，要结婚了，新娘却不是我。
一身淡蓝色的高腰裙白色高跟鞋，头发微卷披在身后，画着简单的淡妆，我就这样出席那个人的婚礼。
刚到酒店，我就看见了穿着黑色西装的他，春风洋溢的样子。他对我笑了笑，我递上了份子钱，没有祝福他。
我不知道时间走了多久，久到我曾爱的人已经成为他人的新郎，久到我竟然见证了他们的爱情。那枚钻戒终究没有套进我的右手无名指，他终究不是我右手无名指的主人。
后悔吗？不。
恨吗？不。
嫉妒吗？不。
心痛吗？痛。
我走进休息室，想做片刻休息，却看见了邵阿姨。
“晚桉，阿姨对不起你。”她握住我的手微微颤抖。
我微微一笑：“阿姨，我不怪你。”
“可是若不是因为我，你们不会分开的。我喜欢楚愔这个孩子，可是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从你小就想你们要是能够在一起就是最好的。”她有些哽咽。
当年邵阿姨和她的爱人要结婚，可邵年的爸爸一定要让邵年来到他的城市，接受更好的生活条件。邵阿姨为了自己的幸福，只能找到我让我劝邵年离开，可是唯一的办法只有我离开他。
我答应了，此后，万劫不复。
“阿姨，我和邵年已经不可能了。”我微笑着，嘴里却发涩。
邵阿姨又说：“要不，我去告诉邵年？”
“来不及了，他现在幸福就是我最开心的事，就让他好好过。”我笑了笑，淡然的说着事实。
我们，都要好好过。
晚宴的时候我和邵年的朋友坐在一起，江兆凡坐在我身边。
“好久不见。”他说。
“好久不见。”
“难受吗？后悔吗？”
我看了看他：“都过去了。”
“宁晚桉，邵年说的没错，你果然是个心狠的女人。”他也笑起来，笑却不达眼底。
他的朋友都玩的很疯，说要玩真心话大冒险，让一切都在今天坦白免得以后生活不幸福。邵年欣然答应，我坐在一边看着，无法进入他的世界。
“邵年，你这辈子最恨的人是谁？”江兆凡邪邪的勾了勾嘴角。
我看了他一眼，最恨的人？
“宁晚桉，你要是敢走出这个门，我就恨你一辈子！”
一辈子啊，邵年，你还恨我吗？
几乎是脱口而出，他说：“宁晚桉。”
所有人都立刻望向我，我竟看见他眼里的躲闪，楚愔脸色微白咬着下唇，邵阿姨愧疚的不敢看我。
“后悔了吧。”江兆凡在我耳边低声说。
没有人告诉我该怎么做，我呆坐在那里，说不出一句话来。
突然，有人紧紧攥住我的胳膊，对我坚定的说：“我带你走。”
那一刻已经无法思考了，身体已经先做出了回答，跟着他离开。
顾郢承，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带我去了酒吧，对酒保说了几句，然后俯下身对我说：“宁晚桉，这里有酒，有舞池，有我，你想怎么样都行，听见了吗？”
我看了看他，我看了看吧台上的酒，一饮而尽。
回去的路上，我已经神志不清开始胡言乱语：“我爱过他啊，我等了他七年，可是他恨我！他不爱我没关系，可是他恨我！可是是我把他逼到这一步的，是我啊！一切都是我的错！为什么？”
“没有人爱我！没有人！”
“顾郢承，你爱不爱我？”
“我送你回家，别闹。”他给我系好安全带。
我挥舞着双手，嚷嚷着：“我不回家，我不回去，那不是家，那是我的房子，一个不属于我的房子！那里只有我一个人！”
“顾郢承，我不要回家！回家只有我一个人！”
“好，不回家。回一个有我的家。”他安抚着我。
到了他的公寓，我巴在他身上不肯下来，他抚着我的后背，不停的安抚我。
“乖，下来，回房睡觉好不好？”
我嘴里不停说着邵年的种种，他却不厌其烦的哄我入睡，我不依他的，手臂缠上他的脖子，看着他：“顾郢承，我好看吗？”
“好看，没有比你更好看的人。”他也看着我。
“骗人。”我笑起来。
“真的，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看的。”
“真的？”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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