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美人[电竞]》第72章

从来没有觉得天使这个英雄这么困难的都更霜天天愁的掉发都多了。
掰开一板药片就冷水吞进肚子里，缓慢地扒下睡衣想要换个衣服，门的那端传来声音。
“小都？起床了吗？”
看了一眼手机，在她迷迷糊糊的这一会儿，没想到时间已经过去了许久。被手机上显示的那个时间数字吓了一跳，都更霜终于找到一点儿清醒来。
“起来啦！在换衣服！马上来言老师！！”
然而说出口的声音却没有往日的元气，沙哑低沉的让自己都吓了一跳。
“小都你感冒了？”
“没事没事，晚上空调开太低被子没盖好，我吃过药了，马上就出来阿言你等等我哦！！”
努力地脱掉莫名汗湿的睡衣，嫌弃地把衣服丢到一边，脑袋里昏昏沉沉的是乱七八糟的内容，找了件长袖套上她挠了挠晕乎乎的头推开门，一开门就撞上了在门口等待的莫言生。
“早、早上好阿言……”
那个人担忧的眼神让她有一点儿愧疚，就好像自己做了什么非常对不起他的事情似的，光是跟那满是不安与些许焦虑的脸对上，感冒的痛苦就能够化作乱七八糟的自责来。
“小都没关系吧？”
“吃过药了，我要去刷牙啦，阿言你去帮我开一下电脑嘛。”
找了个借口想要把他指使开，送走老爷爷上身再三唠叨确认有没有事之后恋恋不舍地离开的莫言生，把牙膏挤上牙刷送进嘴巴里的瞬间，强烈的恶心感涌了上来。
身体的情况看起来的确不大好，冒出了冷汗全靠手上残留的一点劲撑在水池边，都更霜第一次觉得薄荷味的牙膏会这么恶心。
头疼脑热，世界都开始轻微摇曳旋转的当下，她却绝对不能够说出自己想要休息这样的话。
难得的训练赛机会，正式到要去楼下网吧的训练室去打的比赛，大家都那么的期待，自己却在这种关键时候掉链子。
就算是撑着也要打完今天的比赛。
强行把恶心感按过去，草草结束了洗漱，冰冷的水洗脸的时候稍微带出些清晰来。摸着墙稳住步伐减少晃晃悠悠的幅度，穿过大早上没什么人，有的都是倒头在睡的通宵玩家的网咖一层，不常去的训练室里此刻已经坐满了人。
“小都，没事吧？”
已经发出了今天的第N次疑问，莫言生上前拉住了她。
“没时没事，我可能……嗯……没吃早饭饿了！”
努力让自己变得更有活力一点，随便找了个借口，结果万万没想到莫言生居然从桌子一角掏出了还热腾腾的早饭递向她，感冒到一点胃口都没有的都更霜只能强撑着笑脸收下，本该很美味的食物此刻尝起来也是味同嚼蜡。
一边痛苦地吞咽食物一边看着与比赛场地标配相同的电脑，屏幕上此刻显示的是aimhero的界面。这两天都更霜这界面见的不少，毕竟是练枪的好助手，对于枪法不行全靠意识来凑的她来说这是不错的训练手段。
但在感冒的这个当下，身边的队友吵吵嚷嚷地开始比拼分数，眼花脑乱的时间里，她的手跟大脑一样跟不上节奏，看着那个低的吓人的分数她低下了头。
她的状态很差。
看到她的分数，莫言生的背后鼓励的轻拍给了她一点勇气，重整旗鼓地又来了一把，然而这把的分数低的更加令她心碎，那边的队友们的分却明显地越来越高。
都更霜有一些焦躁。
手应该是越打越热，肌肉记忆应该是越来越熟练的才是，可她的分数就好像这几次的训练，令都更霜觉得自己那差劲的游戏水平不仅仅毫无进步，而且还在倒退。
她真的很急切，总觉得自己跟不上大部队的脚步，哪怕通过更加的努力去弥补，跟那群天才似的队友之间的距离却也越来越远。
“你们这群垃圾，来看我。”
那边很少出现在基地的饭团从鼻孔里发出了哼哼的声音，界面上的分数高的吓人。
没错，令她焦躁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同为辅助的这位候补队员。
虽然明明她才是正选，但是前几日她的表现差劲的不行，而昨天晚上饭团偶然替去洗澡的她补的一把，却明显让整个团队的锐利度明显的上升。
——是不是她不适合打职业？
看着那个人屏幕上比自己高了接近一半的分数，难堪使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攥着手中好不容易塞完的早饭袋子，都更霜发出了细微的声音：“我去丢个垃圾”。
把垃圾丢进桶里的时候，内心其实却更想把自己塞进不可回收的那一个框框里。
为什么自己的表现总是那么差啊？
为什么自己不能像他们那样拥有强大的枪法和准确的意识，能够带领团队走向胜利？
为什么自己跟他们的差距就算努力也无法弥补？
感冒产生的脆弱使她再也无法逃避近日来摆在面前的这几个问题，痛恨自己的弱小无能却又无能为力，蜷缩起来眼泪都快要憋不住的时候，那个人的声音出现了。
“小都？怎么了！你身体不舒服吗？”
“没、没有！”
慌慌张张地抬起头，一伸手抹掉一脸的鼻涕和眼泪，被最不想发现的人撞到了这种窘迫到极致的样子，感冒导致的鼻塞又使她连鼻涕都不能控制，一慌张一个鼻涕泡冒了出来。
于是就在这个本来应该慌忙紧张的时分里，就算是莫言生也憋不住笑了。
*
“怎么了，小都，不舒服的话我们去医院？”
帮真的很想进垃圾桶的都更霜擦了把脸，一点都不嫌弃的莫言生看着红着眼睛和脸一脸嫌弃的都更霜夺过自己手中的脏纸巾塞进垃圾桶里，还是察觉不对的莫言生发出了疑问。
“那个……”
很想把自己乱七八糟又阴暗的想法都塞到脑袋后面，但只要手上传来一点那个人的温度，莫名的安心就让她想要去倾诉。
“阿言……我的枪法真的好糟糕啊。”
“没有啊，今天小都感冒不在状态而已。”
“不止是枪法……我……我玩的也好糟糕啊……”
拉不起来的复活，掌握不了的节奏，心慌就出错的走位，无法反败为胜的团战，近几日赖的失败萦绕在都更霜的身边。
“明明只是玩辅助而已，压力比输出位少太多了……可是我还是玩的那么糟糕……跟饭团比起来……我根本就不想是一个职业玩家啊。”
明明只需要玩一个天使，这个本来就很简单又轻松的，自己平日里就很擅长的英雄而已，袭击的表现就毫无亮眼之处，更不要说随阵容打和尚或DJ的时候，自己枪法的劣处就更加明显。
“呐……那个，阿言啊……你……为什么要邀请我打职业啊？”
“明明比我打得好的玩家有那么多，而且我是一个……在重要事情当面的时候还能感冒的笨蛋……万一今天身体状况影响发挥拖累大家怎么办……我不管技术还是心理，都没有到打职业的标准啊……”
说着说着却感觉越来越委屈，伤心的泪水又要涌上来，第一次感受到“职业”这两个人的重量压在身上的痛苦，脑袋上却突然传来有温度的触摸。
那是莫言生摸了摸她的头，然后将自己的身体靠过来了一些。
“对不起，我都不知道这几天小都你都是这么想的。”
“其实我也有同样的想法……这几天我失误的时候，我都在想，我选择去打安娜是正确的做法吗？我根本就不是打安娜出身的，老是要我改变思维和打法，真的非常痛苦。”
“这都是我的错，是我贸然组建了一个不那么尽人意的RTG的错，我们大家都有这样那样的小毛病，并且有些毛病可能在比赛之前的这几天里面根本改不了，每天晚上想到我们要用这样乱七八糟的姿态去打比赛，我的内心就充满了焦虑与不安。”
他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来。
“但是啊，就算我产生了怀疑，那也都是对我自己，不是对我的队友们。”
“因为我知道，这支由我自己挑选队员，由我自己组建起来的队伍，拥有世界上最好最完美地队员，他们每个人都拥有无穷的潜能和可能性，包括你，小都。”
“可是我……”
抢白的嘴被一根手指压住。
“小都你啊，第一次玩毛妹的时候，左右键的结合以及各种判断就已经让我非常惊艳了，因为……大家都说我什么“电竞慈父”的，可能就是因为我总是对有天赋的玩家总是不能做到去忽略吧，这也包括小都你。”
“拥有女性玩家特有的敏锐和细心，同时又不可思议地有男玩家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