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爵·万妖》第102章


着她们,惯着她们,教她们识字、说话……
此刻最遗憾的,可能就是没能把秋那只小木头拐到手了吧,可惜了。
“嚎——”
变故恒生,巨兽再一次被击飞,回到被撞断的山峰,更巧的是刚好卡在山峰缝隙之间,一时动弹不得。巨兽震天动地地哀嚎不已,那声音尖锐刺耳,似在悲鸣。原来,是巨兽和赤月僵持中,眼看巨兽要赢了赤月,不了一粒发着幽光的东西飘进了巨兽的一只眼睛,须臾间,从巨兽的眼睛里长出一棵大树,诡异的是大树的树根深深插进了巨兽的眼睛里,生生扎爆了巨兽的眼球,透明略带白色的眼液从巨兽的眼眶流出来,看起来有点恶心。
没管巨兽如何,秋接住连站立的力气都无、往下坠落的赤月,看到赤月七窍流血,面色惨白的样子,只觉得心中闷得难受,连抱着赤月的手都忍不住收紧了几分,但又觉得此刻的赤月太脆弱了,好像轻轻一用力就会坏掉的样子,又松了松力。
“喂,你……”秋心里担心得很,面上还是有些别扭,他还记得赤月方才和一只男妖在一起气他,所以别着脸在问,“你怎么样?”
“咳咳……”赤月扯着个没心没肺的笑,双手无力地圈着秋的脖子,“放心,死不了。”
“你!”
秋语塞,他当然知道赤月现在的伤不过是看起来吓人,其实就是力量用得枯竭,但并没伤及根本,等恢复了,说不定还会更上一层。
“你在担心我?”
“你想多了。”秋听到赤月轻佻的语气,面色一寒,松手把赤月甩下去,上千年的妖了,这种高度反正伤不了,顶多疼一下。
不过赤月并没有屁股开花,而是被赶来的岩睚给接了个正着!
不得不说,运气不错。
在珑莘谷某处湖中心,一座水驻的牢笼浮于水面,而里面关的,正是欲拦下岩睚的夏莜染。
夏莜染面色阴桀,愤愤地盯着岩睚离开的方向,心里的暴虐几乎要冲身体里冲出来将她自己撕碎!
她是想保护她的!
为什么?
为什么不信她!
她只是不想她受伤,不想她……与母亲为敌……
早隔得老远,岩睚就将秋接住赤月,然后又毫不留情把赤月扔下了的一连串动作给看了个仔细,心中清楚一准就是这货把好脾气的姐夫惹毛了。
“你怎么把姐夫惹生气了?”
赤月从岩睚怀里起来,软趴趴地靠着,随手抹了抹脸上的血,戏谑道:“唔,我找了只男妖在他面前演了场戏。”
岩睚:“还有呢?”
赤月:“说我不要他了。”
岩睚:“还有呢?”
赤月:“把……真身还给他了……”
岩睚:“还有!”
赤月:“……”
岩睚:“说!”
赤月:“没了……”
岩睚:“说!”
赤月:“我……把契约解了……”
啪!
岩睚冷冷地看着赤月,那张惨白的面容快速浮现出一个通红的巴掌印,赤月被岩睚打得傻眼了,张着嘴半天,屁都没放一个出来。
“你就作吧!秋被女人伤过的事情你不是不知道!你自己做的事,有本事别后悔!”
说完,岩睚头也不回地离开,留下一脸怔忪的赤月。
第72章 惊天真相
不再理会发蠢的赤月,岩睚带着弟弟来到爹爹身边,看到秋守在左右,心中不免有些欣慰,而爹爹的眼神空洞,宛如一个行将就木的木偶,便知晓定是娘亲出事了!
早在赶来的途中她就看到有头青麒麟在帛画峰上空作怪,后来还把山峰撞断了,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能让爹爹如此失态的,除了娘亲,她再想不出别的任何人了。
心思几经环绕,岩睚猜得差不多,又向秋询问:“姐……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爹爹怎会如此,我娘亲呢?”
“爹爹?”秋一愣,不解地看着岩睚。
见秋满脸茫然,岩睚这才想起来,秋还不知道阿邪现在是她爹爹,她还多了个弟弟的事,于是言简意赅地解释:“这个说来话长,你只要知道阿邪是我爹爹,归麒是我娘亲,这是鬼不妻,我的弟弟。”最后指了指不知何时爬到亓官慕寒身上,牢牢扒住大腿不放的鬼不妻。
“爹……”鬼不妻抱紧亓官慕寒的大腿,未免滑下去,还用上了两只小短腿儿,绵羊似的软糯糯地喊着,“爹爹……爹爹……”
秋没再多问,目光闪了闪,老实回答岩睚刚才的问题:“归麒被那头青麒麟吃了,接着邪尊变成这样。”
“青麒麟?”岩睚疑惑地看向还卡在山缝里的巨兽,奋力挣扎的巨兽甚是骇人,但又有种说不出来的……可笑,“麒麟几乎绝迹,你怎么知道认得?”
秋毫不隐瞒,巨细无遗地解释:“当年,妖皇和他的爱人种了一棵长天木,也就是我。我族本身存活不易,妖皇特意留下一丝精血助我存活。所以导致我对麒麟血脉有微妙的联系。”
岩睚有点的惊讶,但此刻没时间给她听故事,她看向失魂落魄的爹爹,又望向卡在山缝里不停挣扎的青麒麟,一时不知该怎么办了,知道求助于唤醒爹爹,道:“爹爹,你要救救娘亲啊!爹爹我们不可以放弃,娘亲还在等着我们去救他!如果爹爹都不去救娘亲,就没人有那能力就得了娘亲了!”
隆隆隆隆——
因为青麒麟挣扎得太厉害,以至于卡住它的整座山已经有坍塌的趋势,巨大的山石从上方滚落,巨木倒塌,烟尘滚滚。
“不要死……不要……死……”
那段最不想忆起的记忆,属于君予墓的记忆,从埋葬在亓官慕寒内心最深处,活生生地挖出来。
鲜血淋漓!
忘记了多少年以前的珑莘谷,尸骸遍地!
他无法忘记自己眼睁睁地看着妖倒地,如一朵凋零枯萎的花,紫色并夹带着金色流光的血液流淌了一大片,妖艳得炫目刺眼,那是君予墓第一次觉得妖是那么美,美得惊心动魄,美得——那么可怕!
无论怎么擦都擦不完妖身上的血。
刺目至极!
即便如此,妖还在笑,随性,还带着特有的温柔的笑,他知道妖不想他担心,所以努力地咽下口中的血,他知道妖其实痛苦得全身都在抽搐了,他不明白妖为什么还要笑,笑得真的很难看。
“……对……不起……我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怎么啃没事!
你知不知道你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你何时这般脆弱过?!脆弱得几乎马上就要消失……
“……弄……脏了……”
他感到妖摸到他脸上的手想收回去,便立刻握住脸上那冰凉的手,很冰,真的很冰,冰得他的骨髓都感到发寒。
他还能记得那是的无助和绝望如潮水般将他吞没,无论他怎么翻涌,结局都是沉底。他只能看着妖慢慢从他眼前消失,连一根头发丝都留不住!
“爹爹……救……”
“爹爹……”
是……谁的声音?
“……救……救……娘亲……”
救谁?
他连……
不!不对!
为何要归咎过去?!
君予墓是君予墓,他是亓官慕寒!就算有君予墓的记忆,可他爱的人是归麒!君予墓失去了归流离那是他的弱小,可他不会,纵使归麒真的死了,他也要塑身招魂,将归麒找回来!
痛哭、绝望,都是弱者的悲鸣,他,不需要。
“爹爹!救娘亲!”岩睚不禁抓住亓官慕寒的袖袍,用力地拉扯,期望将亓官慕寒的神智唤醒,“求你醒过来啊!爹爹!”
“吼——吼吼——”
青麒麟用力地挣扎着,它拍打着强健的四肢,用前蹄去抓根深蒂固进眼睛里的树,但姿势太难,怎么都够不到。
树根好像还在往里面生长,青麒麟拼命地用头去撞山体,比钢铁还坚硬的鳞片连一丝划痕都没有,它只能用灵能来抵御树根继续往里面生长。
这感觉比牙齿里扎着鱼刺更难受,也更痛苦。
青麒麟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憋屈的一天!
“爹……爹爹!”岩睚忽然感到头上一沉,传递着淡淡的暖意,她猛地抬起头,便对上熟悉的冷眸。
那双空洞无神的冷眸已经有了往昔的神采,还带着不明显的温柔。亓官慕寒轻轻拍了拍岩睚的发顶,然后放下,单手将挂在大腿上的鬼不妻抱起来。
鬼不妻顺着亓官慕寒的手臂,熟练地爬到后背待着,小脸往亓官慕寒肩膀蹭了蹭,亲昵道:“爹爹——”其实他更想蹭爹爹的脸,但是那是娘亲的,蹭了娘亲要生气的,所以还是乖乖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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