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盘》第40章


“嗯。”田禾语气失落,“五年前老太太就威胁要告我们,我猜她大概也这么做了。这几年,田家应该在到处找我们,前不久还有人到岩州打听我们。”
那时听保安一说她立即明白是什么人了,只是怕韩书语担心,没告诉她。 
那个闻警官昨天说关键点有两点,其实还有第三,就是让唐施恩说实话。只有他说实话,她和母亲才能不受任何干扰回到自己家。 
*
园林施工现场被警方彻查一番后,暂时没有发现其他可疑文物。不知道林风动用了什么关系,很快就恢复施工了。
田禾不大高兴,虽然心里明白恩怨归恩怨,生意是生意,但情感上很难说服自己。
赵时飞向她保证,以后绝不再和林风合作,“要是早知道你跟他……他出再多钱我都不可能接这个单的。” 
不是说笑,这种事大概是个男人都接受不了。
田禾坐在他宽大的办公桌上,两条腿晃悠来晃悠去,非但没被他的信誓旦旦打动,反而冷哼一声,傲娇地撅嘴,问:“要是我现在要你违约不干,你舍得违约金?” 
他笑了笑,捏捏她脸,“只要你一声令下,我立马给林风打电话。别说违约金,就是割我的肉我都认了。” 
虽然笑着说的,但口吻却无比严肃认真。田禾盯着他深邃的眸子看了会儿,慌地移开,温度太高了,再看下去会灼伤自己。 
“我什么都没说,随口开个玩笑而已,有钱不赚,你傻啊你。”
说完,跳下桌子就要跑,反被他捉住了手腕,“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难伺候?”想再掐她脸,摆在桌上的手机响了,不得不腾出手接,田禾趁势开溜。 
林风约赵时飞谈公事,夏暖请假照顾住院的老娘去了,田禾独自去吃午饭。
吃过饭,时间还早,不想回公司,就让司机载她去了市公安局。
其实她也不清楚来这里干什么,也不知能不能行,犹犹豫豫的,双脚却无拘无束踏进了公安局大门。
“田小姐?”有人喊她,声音里满是诧异。
她抬眉,大喜,不是别人,恰是那个闻警官。
“你遇上什么事了?”他走近,关切询问。
“我……”她吞吞吐吐,不知道该怎么说,“闻警官,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你现在有空的话咱们不妨找地儿坐坐,慢慢说给你听,你帮我出出主意可好?” 
“好。”他一口答应了。
田禾在附近街上寻了家咖啡馆,找了个相对隐蔽的位子,给自己要了杯摩卡,问对面的人:“闻警官,你喝点什么?” 
“白开水就行。” 
话一说完,服务员和田禾都乐了,田禾想了想,自作主张替他点了杯薄荷茶。
服务员走后,闻警官意味深长笑了:“你和你父亲真像,我见他那次,他请我喝的也是薄荷水。” 
田禾张大眼睛,听他继续往下说:“几年前,机缘巧合,有人介绍我和你父亲认识。有一天我登门拜访,向他请教文物知识,他滔滔不绝给我讲了一个下午,亲手泡了两杯薄荷水,说是他自己种的。那天你没在家,他把你的照片给我看了,说到你,他眉眼间的笑藏都藏不住。”他“唉”了声,“说起来,我也算你父亲的朋友,不用那么生分,叫我闻叔就行。” 
提起往事,田禾不禁感伤。好半天,收拾好情绪,对他说:“闻叔叔,我去公安局是想打听打听,二十多年前被拐的儿童怎么样才能找回亲生父母?”
他愣了下,发出一声长叹,“这事麻烦,二十多年了,难啊。”感慨完,又问,“你的朋友?”
她含羞一笑,“你认识的,赵时飞。”
☆、第34章
父亲生日到了,田禾去墓地看他。
奉上一束白菊,冷冰冰的石碑看起来温柔不少。他喜欢白色,干干净净,像他的为人。 
跪在墓前陪父亲说了会儿话,田禾红着眼离开。没走几步,撞到一个人,忙道歉:“对不起。” 
迟迟没有听到对方回答,讶然抬头,看见一张陌生的脸正专注打量自己:“你是田禾?我见过你的照片。” 
“你是?”她不记得认识这个人。
“我叫莫文,是一名律师。”对方扶扶眼镜,“我找你很久了,有一份你父亲的委托书要转交给你。” 
她不由瞪大了眼睛。
*
拿着塞得鼓鼓囊囊的文件袋回到家里,田禾还恍然在梦中。然而沉甸甸的白纸黑字,还有熟悉的签名,无一不向她昭示,那绝不是做梦。
“小禾,喜欢咱们的新房子吗?” 
“喜欢!” 
“等你长大了,爸爸就把别墅送给你做嫁妆,要不要?”
“要!” 
耳边响起一段年月久远的对白,一个温厚,一个稚嫩。时隔多年,温厚的父亲真的履行了他的承诺。
律师说,爸爸的遗嘱早早就立下了,只待她成年后交与她,一切过户手续都已办妥,只等她签字。
白天签字时,她手抖得险些握不住笔。 
晚上,赵时飞回来,发现客厅黑乎乎的,开了灯,愕然看到田禾坐在沙上哭,吓了一跳。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他连皮鞋都忘了脱,惊慌失措走过来。
田禾抽抽搭搭说不出话,把文件拿递给他。
他打开,一一看过,总算明白她为什么哭了。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她父亲很爱很爱她,把所有财产全部留给了他唯一的女儿。 
他心情也很沉重,没有说话,默默把文件一份一份装好,系好文件袋,庄重放回她手上。
“明天,我们去房管局。” 
他说到做到,第二天真的就去了房管局。
各种证件都齐全,因此虽然手续繁琐,但并无什么困难,很快就办好了。
给房子办完过户,田禾没片刻停歇,出了房管局就打电话请家政公司打扫别墅。又请了技术公司,把赵时飞左右手指纹录入系统,以后他也可以自由出入了。
“这是不是说明,以后我就是这个家一员了?” 
傍晚时分,两人在庭院商讨如何改造院子时,赵时飞突然问。 
田禾斜眉:“你不想?” 
“当然想,做梦都想!” 
“呵,真会说话!”田禾掐他胳膊,脸上笑得甜蜜蜜。
甜蜜持续得并不长,闹心事接踵而至。
不出一周,房子刚打扫完毕,田禾正准备购置些新的家居用品搬回别墅,田家就开始找她麻烦了。
田仲礼没有亲自出面,而是派田家家庭律师来游说。律师嘴皮子厉害,一张口把方方面面的利害关系都给她剖析透了,从头到尾都站在她的立场劝她趋利避害,最终归结为一点:要她放弃别墅。要是放到古代,他绝对是劝降高手。只是可惜,用错了地方,田禾压根儿不吃这套。 
“不要白费口舌了,告诉田仲礼,房子是我的,一棵草都不会给他。”
她态度如此强硬,律师悻悻而归。 
田仲礼不是吃素的,田禾第二天就见识到了他究竟有多无耻。
第二天是周末,一觉睡到太阳高照,不慌不忙起床洗漱,喝了杯水,然后很悠闲的去阳台浇花。还剩两盆袖珍竹还渴着,花洒刚低下去,就听见门响了,赵时飞买早餐回来了。
“我们去郊外过周末吧。” 
他从厨房端出两只碗,冲阳台上披了身金光的田禾说。 
“好啊!”很久没有高高兴兴玩过了,她自然是乐意的。
度假村有个鱼塘,可以自由垂钓,钓到的鱼花钱即可买下交给餐厅烹饪。赵时飞说钓鱼是一件益修生养性的事,强行把两人手机关机。
田禾心情好,由他去。老老实实坐了一个下午,到傍晚真的钓上来两条活蹦乱跳的鱼,个头还不小。
“耶,我太伟大了!”她乐得手舞足蹈。
赵时飞望向她的目光温柔得不像样子,他想,如果她能天天都这么开心,要他做什么都可以。
晚餐吃的就是这两条鱼,田禾胃口大开,吃了很多,撑了,睡前还特地跳了操。
洗完澡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想起手机一天没开机,说不定夏暖或者韩书语会联系她,就腾出一只手拿起手机按了开机键。
开机后,没有跳出来短信、未接来电提示,她随手连了wifi。头发擦至半干,拿梳子梳理。
无线连上后,打开微博,刷了几条,一张脸登时惨白惨白的。
稍一用力,梳子断了一根齿,手机也掉落床上。终于明白赵时飞为什么突然要带她出来,还把手机关机了。 
赵时飞在露台讲完电话回答房间,看见她咬牙切齿、一副想打人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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