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染》第211章

“睡不着啊。”
从梦中醒来的君子，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出去走走吧。”
窸窸窣窣，穿好衣服，君子从床上下来了。
虽然是夏夜，外面还是有点冷，君子搓了搓手臂。
睡熟了的城市，熟悉的街，独自一个人，君子突然感觉到还蛮有意境的，“神啊，告诉我，窈窕什么时候会嫁给我？”张开手臂，君子仰面朝天轻声道。
静静的。
“哈啊，也是呢，神明才没有我那么无聊呢。”君子自嘲道。
突然，君子听到了前面有争吵声。
“什么啊，原来除了我以外，也有人失眠啊！”
君子决定走开，他没有偷听的兴趣。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女孩哭泣的声音。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君子确信那是窈窕在哭。
君子感到一阵心痛，“他总是惹你哭，为什么你还是喜欢他呢？”
窈窕有个很喜欢的男人，君子知道的，因为窈窕经常在君子面前提起他。
想不起来，君子想不起来那个男人的名字，大概是因为嫉妒他吧，君子不愿记住他的名字。
听到窈窕在哭，君子犹豫了，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静静地走开，可以的话，他宁愿上前去揍那个男人一顿，然后对他吼道：“你为什么就不知道珍惜她呢？”
君子不会这样做的，因为那样窈窕会更伤心的。
“你就是一个烂好人！”
君子在心里责骂自己。
“窈窕，不要这样……你是一个好女孩，会有人喜欢你的……”
“可是我爱的人是你啊！”
窈窕幽咽的声音。
听到窈窕说她爱那个男人，君子的心在滴血，“什么啊，像个傻瓜似的，我到底在期待什么……明明知道的，窈窕喜欢的不是你……”
“你是不是喜欢上了别的女孩？！”
还是窈窕的声音，多了几分幽怨。
“我们之间不可能的……”
冰冷的声音，窈窕的他。
君子，差点控制不住自己，握紧的拳头，还是放了下来，“窈窕现在一定很伤心，我，我不能再让她更伤心了……”
静下来了，君子发现窈窕与那个男人静下来了，不再有争吵。
“嗯？怎么了？”
君子有点担心。
向那边望了过去，那里只有窈窕一个人，还是那么娇小、柔弱。
因抽泣而微微抖动的肩膀，窈窕一个人在那小声哭泣。
抬起脚，君子想要冲过去。
跑了两三步，最终，君子还是停下来了。
他知道窈窕是那种很爱争强好胜的女孩，他在这个时候出现，只会让窈窕认为他是在可怜她。
“什么啊，我连一个拥抱都不能给你吗？”
君子轻声道。
静静地站着，静静地看着窈窕在那里哭泣，理智被冲散了，君子还是冲了过去，“我宁可让你讨厌我，也不愿让你伤心……”
抱住了窈窕，君子可以感觉到她的无助，她的伤心。
“不要再哭了，我会心痛的……”君子轻声道。
“呜呜呜……”
窈窕哭得更厉害了。
“怎，怎么办？！”
君子一时间不知该该如何安慰她。
君子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窈窕说他嘴笨。
原来他的嘴真的很笨呢，明明她在哭，他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能给她的只是一个拥抱，一个不是她想要的拥抱。
君子知道的，可以的话，窈窕希望抱住她的是那个男人。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大概是累了吧，就算伤心，就算哭泣，人终究还会累的，身体是很诚实的，远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坚强。
依偎在君子怀里，窈窕真的累了呢。
不敢动，君子的姿势从抱住窈窕之后就没有改变过，君子担心他要是放手的话，窈窕就会从他眼前消失。
渐渐清晰起来，这座城市要迎来新的一天。
当晨曦撩开第一片树叶的时候，窈窕闭上眼睛，淡淡道：“吻我。”
没有任何迟疑，君子吻了下去……
……
“这不是梦哦……”
窈窕从君子身边走开了……
…………
两个月了。
自从君子吻了窈窕，他们就再也没见面了。
窈窕不知道搬去哪里了，君子翻遍了这座城市的每个角落，失望到最后变成了绝望。
每天坐在窈窕门前的石阶上，这几乎成了君子的习惯。
君子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他也不知道窈窕会不会回来。
静静地等，傻傻地等，他会一直等下去的。
“她不会回来了，死心吧。”
君子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前面的那个女孩，“你不明白的……”
“……是啊，我是不明白，就像你不明白我的感受。”女孩幽幽道。
君氏一族，是个大家族，君家的人对君子寄予了太多的希望。
名门望族之间联姻，对于双方家族都有好处吧。
“我可以忍受她作为你的妾，如果她还会回来的话。”女孩做出了极大的让步。
“她是我的唯一……”君子淡淡道。
女孩看了一眼君子，她困惑了，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孩值得他如此等她呢？
“认命吧，这是我们的命运。”女孩轻声道。
君子，“我的命运由我自己掌握。”
女孩离开了，留下君子一人坐在那里。
“有点羡慕她呢……”
……
君府。
君子有点受不了家族里人的喋喋不休。
他也明白，君家正在走向衰落，联姻，是挽救君氏一族的最快最直接的方法。
“什么啊，都把我当成救世主了吗？”
“我没那么伟大……”
向自己的房间挪去。
打开房门时，君子歪过脑袋向院子的族人邪邪一笑，“既然你们那么喜欢翡家的千金，干脆你们把她娶回家好了……”
君子没有回头去看，他知道他们一定被他气青了脸。
“唔，这种感觉不坏嘛。”
君子不喜欢被束缚，不喜欢被他的族人束缚。
可以牢牢抓住君子的只有窈窕。
昏昏沉沉地斜倚在床头上，君子右手搭在额上，“啊，啊，真是好无趣呢，时间过得好慢啊。”
——蓬！蓬！蓬
有人在敲门。
君子懒得起身去开门。
“可以进来吗？”
门外是一个女孩的声音。
“如果我说不可以，你会离开吗？”君子问道。
“不会。”
门外，女孩答道。
“哈，那就进来吧。”君子无奈道。
“可以坐下吗？”女孩问道。
“随你喜欢。”君子轻声道。
“可以坐你旁边吗？”女孩接着问道。
“嗯？！你好烦啊。”君子有点生气了。
窈窕有点生气了，虽然她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嗓音，但是君子居然没有听出来。
“转过脸来。”窈窕生气道。
“不要命令我！”君子冷冷道。
“吓？！”
窈窕当真吃惊了，君子居然敢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话。
“果然，平常他在我面前那么温顺，都是装出来的！”
窈窕在心里思量道。
两个月前，窈窕被君子吻了，一时间，她有点不好意思再见到君子，总举得颇为尴尬，于是，逃走了呗。
如今回来了，君子居然不睬她了。
“额，我还是不要玩了。”
窈窕决定还是用平常的语气同君子对话。
“咳咳嗯！”
窈窕清了清嗓子，“那个，你还在生气吗？”窈窕小心翼翼问道。
“是啊，很生气呢，你啊，从来不考虑我的感受呢。”君子叹了口气。
从窈窕开口的第一句话开始，君子就认出了她呢，只不过没点破，继续陪窈窕玩下去了而已。
“起来啦！”
窈窕摇着君子的手臂。
“窈窕，在你心里，我究竟扮演什么角色呢？”君子问道。
“额……什么角色？”
窈窕很认真地想啊想。
“专属女仆？！”
窈窕嘴里吐出了这四个字。
君子有点哭笑不得，“什么啊，我就那么廉价吗？”
“不是廉价，而是免费！”窈窕补充道。
“那我罢工好了。”君子小声道。
“不可以，你的卖身契还在我手里哦！”窈窕揶揄君子道。
“窈窕，嫁给我，好吗？”君子问道。
“嗯，好啊。”窈窕认真道。
“啊，啊，你总是这样，作弄我很有意思吗？”君子轻声道。
“哈啊？你不相信我？！”窈窕有点生气，刚才她可是很认真哦。
掰过君子的脑袋，窈窕气呼呼地看着他。
伸出手，君子抚摸着窈窕的脸，“真的愿意嫁给我吗？”
“像你这么好使唤的人，自然要紧紧地攥在手里……”
窈窕在君子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还是那么过分的女人……”君子轻声道，“不过啊，我还是很喜欢你呢。”
……
“选择吧，你们是让窈窕加入君府，还是让我嫁到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