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生烟_点天灯》第47章


“知道,离这里也不算远,只不过……途经大山,有点危险。”小侍卫担心地说。
“没关系,遇到危险你挺着。”顾莫之自信满满。
小侍卫:“……”
暮色四合,一只飞蛾扑向烛台,灯火剧烈地跳动两下,然后“噗”地一声熄灭。
“老板的伤,可是好了?”县令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盒放桌子上,灌了口茶,问他。
“差不多了。”虞生烟手里接过脂粉,“长时间用障眼法,对我也不是好事,剩下一点瑕疵用傅粉搽一搽就差不多了。更何况,与自己相处多年的邻居大街上认不出自己实在太尴尬。”
“障眼法本来就是障眼,人家实际上没见过你的脸,认不出来也正常。”县令帮他把房间里的几盏烛火全移过来,看着他一点点对着镜子往自己脸上抹上脂粉。“你不用在意这么多吧?反正不仔细是看不出来的。”
“玉岂能有瑕疵?”
“说得你跟只玉精似的。”县令哈哈笑。
“当然不是。”虞生烟看着自己光洁无暇的脸笑了笑,“不知县令大人可找到解决法子了?”
“我已将犯人压入牢中,只是那人嘴硬,不肯说。”县令苦着脸说。
“万一您逮错人了呢?”虞生烟笑。
“不可能,那女人的冤魂就缠着他,要不是我出手,他早被掐死了!冤魂总不会出错吧?”
“这倒是真的。”虞生烟想着他这个县令的破案率一直稳百也是情有可原的,他看得见鬼怪,遇事不找犯人而是先问冤魂。只要结果正确,证据什么的随便扯两句就行。
“你可有法子?”
“有。”
“那拜托你了!哎,你要知道这盒小小的脂粉可是我恬着脸去一群姑娘围着的脂粉店里买的呢……辛亏我没有媳妇儿,否则就完啦!反正这忙你一定得帮帮我!”
虞生烟起身轰人,“县令大人先回去吧,我知道该如何做。”
正是霜秋,虞生烟体寒,身上早早裹着软绵绵的兔毛披风,早上县令看见又说他,“你瞎讲究什么呢?估计去牢房转一圈,你这白兔毛披风估计要变成灰兔毛披风!裹件旧棉袄就行了!”
虞生烟“喔”了一声,跟他往牢房里走。
牢房里终日不见阳光,此时又恰值深秋霜华重的时节,干燥的茅草下附着薄薄的一层冰,躺下去时整个人身体都是凉凉的,连老鼠都不愿意光顾这里。
那人有气无力的哆嗦着,他脸色惨白,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这是……怎么了?把人弄死了你可如何审案呀。”虞生烟轻声责备他。
“诶?”县令让人把他扶出来,“怎么回事?昨日不是还挺好的吗?”
“不知道,”狱卒拱手,“可能是昨夜突然降温的缘故吧?话说回来,昨夜他不知发什么疯,手舞足蹈大呼小叫的,吵死个人了,折腾到今天早上才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他们是时候谈恋爱了,你们觉得呢?
第46章 道观
“他看上去情况不太好,把他先送医馆瞧瞧吧?”虞生烟搓搓手,“我明天再来。”
“好。”县令让他先回去。
一整天虞生烟都是心神不宁的。到了傍晚,大雨倾盆而下,虽然找邻居借了把伞,但是身上不免粘了些许,他在脸上抹了把雨水,手上雨水染上淡淡的棕色粉脂,一点点滴在湿透的鞋上。
他明明记得有防水的粉脂,都怪自己忘了给县令大人脂粉钱。虞生烟懊恼,让他自己掏钱买,自然是哪种便宜买哪种。
失策啊……
“嗷呜……”屋内传出老虎的低吼。
“真是的,地板肯定被你弄湿了,”虞生烟走进去,摸着它的脑袋小声抱怨着,“今日雨太大,山上恐怕不太安全,这两天你就别出去了。”
昏沉沉的天,再加上磅礴大雨,一路上泥沙四溅,根本没法继续前进。
出门前应该带齐衣物和雨伞的!
顾莫之缩马车里瑟瑟发抖地想着,小侍卫依旧哭丧着脸说,“殿下您就不该出来的。”
“闭嘴!今日不出来我又得等多少时间!”
顾莫之掀开车窗帘,看了一眼窗外,青山黛玉,前面一条小路……看来是被困在这鬼地方了。
卖他马车的那人是混蛋,只说淮山县是从这里走,没说要穿大山啊啊啊……
“滴答”一声,雨滴溅在顾莫之脑袋上。
顾莫之怒拍车窗,“这马车漏雨,咱们得找个地方先歇歇脚。”
“是!”小侍卫蹲爬上一棵高树遥遥地望着远方。
过了一会儿,他脑袋上顶着大叶子爬下树,牵起马往前走,“此路少草木,已形成通道,附近应该有人住,咱们过去歇歇脚。”
“万一是土匪窝呢?”
“那下官就把土匪窝端了让殿下住。”
附近没有土匪窝,只有一个装修得像模像样的道观,老老道长率弟子齐刷刷站门外面,见到顾莫之马车过来,齐刷刷行礼,“恭迎九殿下!”
顾莫之张了张嘴巴,“你,你们怎么知道是我的?”
“回殿下,是老夫算出来的。”为首的老道长微笑着又行了个礼。
“大胆!既然你知道本王要来,为何不早早在山头等着!”顾莫之怒。
老道长:“……”
折腾了好半天,顾莫之临时住下了。
用过午饭,小道士们随着老道士去主厅堂听教。顾莫之听季昌说过虞生烟会一些道家的小招式,顾莫之好奇地不得了,非要跟上去也要听一听。
老道长做为难状。
“放心,我不会偷学的!你不用担心啦!”顾莫之信誓旦旦保证。
老道长叹了口气,“不是学不学的问题……唉,孽缘到此,本道也无可奈何,既然如此,殿下就一起去听听吧!”
“嗯呢!”
“不过殿下要慎言慎行,不可随便乱走乱动。”
“没问题!我记住了!”顾莫之一副我想动你又怎么样的模样。
老道长长叹一声,“唉……”
小侍卫留房间给他收拾房间,他跑去听教。
道长的讲教很深奥,很厉害也很啰嗦,顾莫之听得瞌睡四起,趁着老道长不注意,一点点挪到后面去了。
老道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示意后边的弟子给他挪个位。
顾莫之溜到后面又坐了一会儿后,偷偷走出主堂向后院走去。
后院门口站着两个抽鼻涕的小道士,他俩道服有点大,见了顾莫之袖子跟唱戏的那般一甩,糯糯道,“站住!”
顾莫之对比了一下自己跟他们两个人的身高,发现自己的身高以一个脑袋的差距占尽了优势,唬住脸说,“让开,我要进去!”
“不行!”两小道士摇头,气鼓鼓地大声说,“师父说了,不许外人来!”
“我不是外人!你师父让我来的。”顾莫之撒谎。
“反正师父说了,这两天除了他以外,这都不许进!”
顾莫之磨牙,“这不是摆明把我堵外面嘛!哼,我不管,我就要进去!”
“不许进!”
“就进!”
“就不许进!”
“我非要进!”
“你非要进我就要打你了!”
“你们敢!”
“……”
一番单方面的斗殴后,两个比顾莫之矮一个脑袋的小道士把顾莫之摁在地上。
“你们……你们敢欺负我!我要叫我哥哥、季昌哥哥、还有太师……他们一定会打你们的……屁股!”
“师父不打我就行。”初生的牛犊不怕虎,两个小道士无所畏惧。
“好好好,我不进去!”顾莫之妥协。
这里雨初停,青石板上泥泞四溅的,顾莫之衣服简直不能穿,俩个小道士把他扶起来,“你乖乖待在房间里就好啦,别到处跑,晚上师父会给你送糕点吃。”
“很甜的那种吗?”顾莫之星星眼。
俩小道士哧溜口水,“很甜。”
“嗯呢!”顾莫之同意,不过他没有被甜食昏了头,“为什么这两天这里除了你们师父其他人不能进呢?”
“不知道。”
“那里面有什么呢?”顾莫之问。
两个小道士互相看了一眼,犹犹豫豫,像是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反正你们师父只是说不能进去,没有说你们不能告诉我里面是什么呀?”
两个小道士是老实人,“里面是祠堂和墓地,里面有每位德高望重的师祖的祠堂,而墓地则是历代弟子所葬之处。”
“原来如此啊,”顾莫之挥挥手,转身就走,“我不来了啊,我不会来了啊!”
半夜三更,夜黑风高。
顾莫之拉着小侍卫溜到后院。
“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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