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开花节节高》第18章


“喂,傻狍子,我把那么多糖葫芦都给你了,你喜不喜欢我?”
狍子精点了点头。
涂幽耳朵尖又红了。
过了一会儿,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蹙着眉问他:“那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喜欢糖葫芦?”
“……”
狍子精被他问住了,他歪着脑袋蹙着眉愣了好久,看上去一脸纠结。
这傻子居然真的认真在想最喜欢哪个。
涂幽的脸黑了,原本情不自禁勾起的嘴角也耷拉下来。
他一脚踹在了那岩石上,冷哼一声。
“蠢死了,留在这儿喂狼吧。”
不远处的娟儿在那坟前磕了几个头,呆呆静默了很久,最后擦了擦眼泪,起身走到涂幽面前,怯怯地问:“大仙,能再帮我一个忙吗?”
涂幽扭头看了眼她,语气不善道:“什么?”
“能不能帮我写几个字啊。”
娟儿从怀里掏出两块儿小小的被打磨的光滑的木牌,涂幽扫过去一看,便见那两块儿木牌上,一块儿是空白的,另一块儿上面则写了“先考刘大之位”。
莫不是是灵牌?
涂幽蹙了蹙眉,正欲发问,便见娟儿指了指挨着她娘坟墓的另一个小土堆,说:“那是我爹的坟,我爹叫刘大,我娘叫林月娥。”
她把那块儿上面写了“先考刘大之位”的小木牌递到涂幽手里,指着灵牌上那歪歪扭扭的几个字说:“看,这是我写的。”
“是不是挺丑的。”她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村里识字的人不多,我也没上过学,听人说人死了可以立个灵牌记着,我也就偷偷藏了两块木牌子。我爹名字笔划少,我娘的名字可复杂啦,你…能不能帮我写几个字啊?”
涂幽愣了愣,她看了看那木牌,问:“这牌子,你一直随身带着?”
娟儿“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她扭头看了眼那两个小土堆,握紧了手里的木牌,说:“有了这牌子,我便不是没爹没娘的孩子啦。”
涂幽怔愣片刻,像是不知该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
他问:“有笔么?”
娟儿想了想,说:“我叔家里没有,不过,村里识字的神婆那里应该有。”
***
村子的东北角,常年背阴,后头便是山,神婆的家就在这里。推开摇摇晃晃的柴门,一行三人踏进了院子里,因为背阴,这院子也处处荒凉,主人一看就是个邋遢的人,院子里凌乱地堆着破烂的桌椅和干柴,上面还覆了一层厚厚的雪。
娟儿打父亲死后就没来过这儿,也有些打怵。
这神婆脾性怪异,村子里的人都说她古怪阴沉,又说她许是妖怪变的,传来传去,这神婆家也就人人敬而远之了。
娟儿推开那门,怯怯问了句:“有人么?”
外面因着下着雪,天地都是白的,而神婆屋里却阴暗的很,屋左侧的门前还设了帘子,藏青色的粗布料子,一遮便遮住了屋内的小半天地。
帘子后头传来一个声音,懒洋洋地,像是没什么气力,又像是有些轻慢。
“谁啊?今儿不算卦,回吧。”
狍子精嗅着这屋里潮湿的气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涂幽闻声也挤进屋里,只是才踏进屋内,便听见那神婆“呵呵”笑了两声,道:“哟,没想到还来了两位山里的客呢。”
涂幽蹙了蹙眉。
屋里有轻微的脚步声,没一会儿,屋内燃起了烛,照亮了半个屋子。
帘子后头传来一个声音。
“过来吧。”
掀开那藏青色的帘子,三人一钻进去,小屋里顿时显得满满当当。
那神婆约莫五十几岁,闭着眼,脸上几道深深的皱纹,头上裹了一块方巾,手里拿着一把剪刀,“咔嚓咔嚓”剪着什么东西。
定睛一看,那是一张极大的红纸。
涂幽蹙着眉,问:“你在剪什么?”
那神婆眼似是盲的,始终没有睁开,她笑了笑,手底下缓缓剪出一块规整的圆。
“我在剪月亮。”她嗓音粗粝,笑着说。
“可你用的是红色的纸,月亮不是红色的啊。”狍子精指了指她手里的纸说。
那神婆神秘一笑,说:“小子,月亮就是血红色的,我亲眼所见。”
娟儿年纪小,虽然之前见过神婆,但还是觉得有些害怕,她张了张嘴,说:“怎么会呢?我从小到大未见过红色的月亮…”
“嘘…”神婆的脸转向娟儿,她手指轻轻一动,那张薄薄的红纸便神奇地立在了她指尖,她缓缓托起那纸,露出个诡异的笑,哑着声音道:“我看见的,可不是胳肢窝镇的月亮,是山那头的。你不知道吧,那月亮原本不是红的,但那地上的血光,把月亮都染红喽,染红喽…”
第20章 
这神婆像是有些魔障了。
烛光打在她半边侧脸,在桌上投下一个黑黑的影子,桌上的红纸被那黑影挡着,变成了浓郁的暗红色。
涂幽蹙了蹙眉,他闭上眼,再睁开时眼中一丝暗光闪过。他双眼紧盯着那神婆,视线仿佛穿透皮肉,探到了内里,只是他盯着她看了良久,却并未见到她魂根有何异常,既没有妖根,也没有仙根。
这神婆,难不成真是寻常人。
那神婆抬起头,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呵呵笑了两声,她指尖一旋,那里外通红的纸便在她手中出现了幻影,渐渐旋成一个球形。
她哑声道:“雪狐吞月,山河寂寂,天师祭法,亡魂升空,这红月,他们没见过,客人你…该是见过吧。”
涂幽闻声脸色一变。
“你…”
既是寻常人,何以知道几百年前的事?
神婆笑了笑,放下手中的剪刀,哑声道:“客人大可放心,老婆子并无恶意。”
“此番前来,倒是不知客人有何贵干?”
涂幽冷笑一声,“神婆知晓那么多事,竟算不出我们此番前来所为何事么?”
“呵呵…”神婆笑了声。
“老婆子不过是道听途说,又恰巧通了点儿天机,怎的就成了无事不知的神人了,客人未免太高看我了。”
狍子精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觉得单单听着这神婆神神叨叨地说着话,他便忍不住背后一凉。
他低声凑在娟儿耳边问:“她眼睛不是看不见吗?怎么学会的写字?”
娟儿倒是没想过这事儿,蓦然睁大了眼睛,“也…也是啊。”
她怎么学会的写字?
两人小声嘀咕着,这边涂幽已经从那神婆手边的笔架上拿了支中锋兼毫笔。
娟儿见他拿起笔,也顾不得想那么多了,凑过去说了句:“谢谢婆婆,我只是想借您的笔写几个字,写完就走。”
那神婆哑声“咯咯”笑了两声,“小姑娘,单是一句谢谢怎么够呢,老婆子为何要平白无故帮你呢。”
娟儿愣了愣。
涂幽拿着笔的手也顿了顿,他蹙了蹙眉。
“你这老婆子,说罢,用你一次笔,要多少钱。”
神婆摇了摇头,“老婆子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呢。”
她头转向娟儿,低低笑了声,说:“倒不如,有个细心的姑娘,在我跟前伺候几年,也叫我舒坦舒坦。”
涂幽将那笔重新放回笔架上,他抱着胸,冷笑一声。
“不过用你一次笔,竟要赔你好几年时光,这买卖,未免太不划算了。”
神婆不理会他,只是扭头看着娟儿,低声道:“买卖划算不划算,还得她说了算。”
娟儿咬了咬唇,有些怯怯地看着那神婆,狍子精戳了戳她,问:“她好像不愿帮你,要不我们去镇上…”
话音未落,便听见娟儿大声说了声。
“好。”
狍子精愣了愣,“你…”
涂幽愣了愣,他放下胳膊,二话不说,拉着她便出了门。
狍子精紧跟在他后头,出门前回头看了眼那神婆,便见她像是察觉到他的目光般,冲他笑着点了点头,狍子精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涂幽出了门,问道:“你疯了么?”
娟儿别过头,咬了咬牙,声音虽小,却坚定地很。
“总比去那群香楼好。”她说。
雪落在她头发上,她的两条麻花辫恹恹地垂在肩后,脸色却平静地很。
涂幽一时惊醒。
他以为是她痴了,没想到她年岁虽小,心里却如明镜似的。刘二根百般蛊惑的好去处,她其实早便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进了屋,涂幽又拿起那杆中锋兼毫笔,神婆也不出声,重又拿起剪刀,剪着手里的月亮。
涂幽从娟儿手中接过那块儿小木牌,娟儿凑过去连忙提醒道:“月娥,我娘叫林月娥。”
涂幽点点头,“那就是林氏了。”
娟儿摇摇头,随后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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