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开花节节高》第22章


直到他的尾巴被攥住,一只手顺着那尾巴,也摸到了他的屁股上。
他蓦然睁开了眼。
狍子精被吓了一跳。
涂幽眼睛盯着他,说:“手拿开。”
狍子精说:“你先拿。”
涂幽眯了眯眼睛,拿开了自己的手,便见狍子精松了口气,也将手缩了回去。
涂幽披上衣服,看着他说:“你真小气,我都将尾巴给你摸了,你却不肯让我摸你两下屁股。”
狍子精看着他那毛茸茸的大尾巴还一扫一扫露出个尖儿在外头,竟也开始害臊了起来。
“就…就不许摸。”
涂幽被他的样子逗得捂着肚子笑出了声,狍子精歪着头问:“你笑什么?”
涂幽被他那样子勾得心里痒痒的,他轻咳了两声,说:“没笑什么…你…”
他顿了顿,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说:“忽然想到还没给你取名字,不如今儿爷给你取个名字吧。”
狍子精说:“可是我有名字呀。”
涂幽有些诧异,“有名字?叫什么?”
狍子精说:“叫狍子。”
“……”
“那不是名字。”涂幽扯了扯嘴角说。
“怎么不是,大家都这样叫我。”
涂幽问:“那你姓什么?”
狍子精依稀想起那日娟儿说的话,思考了一会儿说:“我姓狍。”
“名‘子’?”涂幽问他。
狍子精点了点头。
“……”
涂幽眼睛转过来,叹了口气,正色道:“你听好,那不一样的。”
“怎么不一样?”
涂幽张了张嘴,有些费力地解释道:“随便一只狍子都可以叫狍子,但你…但你…”他想了半天才找到合适的措辞,理直气壮地说:“你是我的狍子,和旁的不一样,所以爷得给你取个名字。”
狍子精半信半疑。
涂幽披上衣服去给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倒是真的开始想了起来,他仔细思量了一下,说:“嗯……你得先有个姓,既然你跟了我,就跟我姓涂吧。”
狍子精歪了歪脑袋,问:“叫‘涂狍子’吗?”
涂狍子,土包子。
还别说,挺符合这傻蛋的。
涂幽愣了愣,紧接着翻了个白眼,一个茶杯重重放在小桌上,他看了狍子精一脸嫌弃道:“山下村子里给狗取得名字都比这个好听。”
狍子精于是虚心求教:“他们给狗去什么名字啊?”
涂幽两眼一黑,张了张嘴,气的说不出话来,觉得起顶好听的名字放在他身上也是糟蹋了,于是他摆了摆手,想了和极衬他的名字,说:“成吧,爷花五块银元买的你,你就叫小五吧。”
狍子精不愿意了,“我已经是大狍子了,名字里不应该有小字。”
涂幽喝了口茶,说:“没关系,等你老了,我便管你叫老五。”
他一杯茶喝完,重重把茶杯放在了桌上,狍子精张了张嘴,被他吓到又噤了声。
起完了名字的涂幽翘起了二郎腿,喊了声:“小五。”
狍子精看着他,呆呆的应了一声。
涂幽勾了勾唇角,不由得心中感叹,觉得自己怎能起得出如此合乎狍子精的名字,简直是只天才狐狸。
外头逐渐出了太阳,山脚的雪一点点儿化了,山顶的雪却仿佛从未化过,涂幽领着狍子精去外头晒太阳,狍子精变作原形,一头埋进了雪里,再猛地一下钻出来。
涂幽看了他一眼,说:“蠢死了。”
未待他反应过来,迎面便被狍子精拱过来的雪糊了一脸,狍子精嘻嘻笑了起来,像是很开心。
涂幽怒了,“你找打么?”
狍子精找了根树枝磨角,边磨边说:“等我的新角长出来了,你就打不过我了。”
涂幽一脚踹在了他屁股上。
狍子精没有以前那样怕他了,心里不服气,扭头便用角拱了过来,涂幽身形一闪,他便一头拱进了雪里,只留下一个屁股。
涂幽捂着肚子笑出了声。
山上日子过得极慢,就这样过了些时日,涂幽心里又痒痒的,山上的动物大多都去冬眠了,在山上待久了也无趣的很,他躺在玉台上,心里盘算着,找个合适的天儿,再下山听个曲儿。
只是未待他下山,便有人先找了上来。
镜花水月池“咕嘟咕嘟”冒着泡,忽的荡起一圈一圈儿的涟漪,竟是前所未有的剧烈波动。涂幽心神一动,一翻身从玉台上下来,他盯着那镜花水月池许久,禁不住眉头一蹙。
第24章 
水面的涟漪一圈儿又一圈越来越密,里头的水忽的开始古怪地翻腾了起来,池里的水猛地一下拍在池边留下一块块儿水痕,待那池面平静下来,水面却一片灰蒙蒙,像调和好的釉水一样浑,辨不清里头的景象。
涂幽不由地眉头紧皱,这镜花水月池作为这山中唯一圣物被涂幽所据,有疗伤袪寒,得窥人世之用,百年未曾出过什么差错,水怎的会突然变得如此浑浊。
涂幽抿着唇,却忽见那水中东西一丝黑色的东西一闪而过,像是人的衣角,又像屋顶的瓦片,影影绰绰看不真切,又极快地被吞没在那团灰色中。
他脸色一变,两指轻轻在水面上点了一下。
不,不是水浑,而是…
浓重的灰色,烟一般散去,像沉淀了许久的釉水般,突然变得清澈了些。水面逐渐映出熟悉的米粮店招牌,他踏进过无数次的小茶楼,他买过衣裳的布店,这些都是往日胳肢窝镇的热闹去处,此刻却全都死气沉沉。
待画面变得清楚些,涂幽这时才看出,方才看到的大片灰色,原来不是镜花水月池里头的水变浑了,而是那飘在胳肢窝镇上空的浓烟,一层又一层,将那天都染成了黑灰色。之前闪现的黑色既不是人穿的衣裳一角,也不是屋顶的瓦片,而是树木房屋烧焦后的缓缓钻上天空的烟。
往日里热闹喧嚣的胳肢窝镇变得死一般沉寂,往下看过去,街上横躺着不少人,双目无神,有红色的血从他们身上流下,但在那浓烟中看起来不像是红色的,倒像是黑色的。家家户户门窗紧闭,显得十分萧条,有一伙穿着整齐军装腰间挎着长枪的人从街上走过。
整齐的脚步声,一下下响在街巷中。
镇上的收尸人来了,那人弓着腰穿着一个打了许多补丁的破棉袄,脸上全是麻子,嘴唇有些干裂起皮,他推着一个上头放了箱子和草席的小推车,见到那伙儿士兵,费力地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冲着那领头的士兵喊了声:“爷…”
那领头的士兵嗤笑一声,冲着身旁一个小兵说:“瞧瞧,他可真丑,这穷山僻壤,连个能看的人都没有。”
那小兵嘿嘿笑了两声,又厉声逗弄了那麻子脸的男人两句,嫌恶的踹了他一脚,有意叫他出丑,引发一阵轰笑。
那男人颤颤巍巍跪了下来,领头的士兵才挥了挥手,叫他赶紧去干活。
麻子脸的男人于是松了口气,擦了擦汗,开始将地上那些零散分布的尸体裹上草席,装进箱子里,再放到车上。小推车不大,放不下两个成人,他放了一具尸体,眼见着车上还有些地方,往四处瞅了瞅,又往上摞了个小孩儿。
那是个小女孩儿,年岁不大,死了还睁着眼瞧着他,他吞咽了下口水,推起车往镇外赶。
镇外有一大片义地,已经埋了许多人了,麻子脸的男人将那车推过去,义地里有人在挖土,那人同样穿着打了补丁的衣服,手露在外头冻得通红,年岁看起来倒是不大。不知挖了多久,他已出了满身汗了。见麻子脸的男人推着车过来,他冲他点了点头,问:“还剩多少?”
麻子脸的男人擦了擦额上的汗,长吁了一口气,道:“没多少了,再拉两趟就没了。”
那人叹了口气,“这活我他娘的真不想再干第二回 了。”他顿了顿,重重地铲了下土,恶狠狠的说:“要不是这官大爷给的钱还多点儿,这他娘的折阳寿的活谁爱干谁干。”
麻子脸的男人叹了口气,“可不是,还不把人当人看,刚又碰到了一伙人,说我长得丑,真是…唉…”
他摇了摇头,俯身去搬车上的尸体,结果大的尸体没掉,小的先掉了下来。
那人一下下挖着土,一扭头瞥到了那从车上落下的小孩,忽然脸色一变,他一下撂了手里的锹,跌跌撞撞地跑过来,麻子脸的男人正将那车上剩下的尸体往下般,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下推到在地。
“滚开!”
麻子脸的男人正是疲惫之际,忽的被一股强力推到了地上,气的他想骂娘,待他直起腰一看,却见眼前的男人,搂着那尸体抱头痛哭。
“小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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