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开花节节高》第24章


这些年若不是倚仗着我,不知有多少地痞无赖滋事呢,我哥有我才是他的福气。”
涂幽抱着胸,眼中也有一丝愠色,“福气?你这福气便是眼睁睁看着你哥死?”
孙二福扶着那八仙桌,摇了摇头,强辩道:“不!我是在这儿,为我哥祈福,神仙…神仙会帮他的…”
涂幽冷笑一声:“成百上千桩心愿,怎就那么巧,神仙偏偏就允了你那条?”
孙二福抿着嘴,喃喃道:“会的,一定会的,我从小到大运气这样好,神仙一定会帮我的……”
涂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心里莫名生起一股子烦躁,他平复了下心情,收起自己的尾巴,问他:“玉霜可和你哥关在一处?”
孙二福赤脚他在地上,一身落魄,他犹豫了下,还是点了点头。
涂幽得到了结果,看也没看他,立刻转身,毫不犹豫地朝门口走去。
踏过门槛之前,他脚步顿了顿,头也不回地说:“对了,你八岁那年高烧不退,你哥上山来许愿,说愿你平平安安,一生顺遂,如今看来,旁的心愿神仙兴许没看到,这条心愿倒是看到了。”
孙二福愣了愣,随后像是浑身失了力般一屁股瘫在了地上。
“主人…”狍子精趴在镜花水月池边,眼见着涂幽一步步走出破庙,有些急切地喊他,但两人之间隔的不只是一个镜花水月池,涂幽实际上什么也听不到。
狍子精有些慌了,他虽不是特别聪明,但隐隐也觉察出涂幽要去什么危险的地方。
于是他跑到洞口,企图穿过那层洞口那层结界去阻止他。
只是他手指才一伸过去,便被一层状似棉花却又有韧劲儿的东西弹了回去,他蓄了力狠狠一撞,结果被弹出了好远,狠狠摔在地上。
他有些沮丧地垂下了脑袋。
忽然,听见一声笑,狍子精一抬头,便见涂幽站在洞口,手贴在那结界上,隔着一层结界瞧着他。
他拍拍屁股跑过去,问他:“你要去哪儿?”
涂幽唇边那抹笑消了,他说:“去救一个人,他之前救过我,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狍子精愣了愣,说:“那我也要和你一起去。”
涂幽摇了摇说:“我一会儿就回来了,你在家等等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糖葫芦。”
容不得狍子精说一个“不”字,他手指贴在那结界上,淡淡的金光浮现,那结界又加固了一层。
狍子精急了,“主人!”
他用力拍了拍那结界,涂幽隔着层结界,笑了笑说:“叫你不好好学法术,连个结界都破不开。”
说罢,他顿了顿,突然低下头隔着结界亲了下他的手心说。
“你要乖乖等我。”
第26章 
狍子精缩了缩手心,抬头问他:“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涂幽顿了顿,抿了抿唇说:“等你明天一觉醒来,我就回来了。”
“真的吗?”
“真的。”
狍子精放下心来,他眼见着狐狸越走越远,最后连个影子都见不着了,才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
睡一觉他就回来了?
他躺在玉台上,闭上眼,想依着涂幽的话好好睡一觉,谁知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待他折腾了好久,好不容易睡着了,夜里却连着做了好几个不甚连贯的梦。他先是梦到涂幽带着许多糖葫芦回来了,他满心欢喜要将那糖葫芦接过来,忽然间那所有的糖葫芦上却都爬满了虫子。
他吓得丢掉了。
紧接着,他又莫名跟着涂幽去了镇上,那镇上没有一户人家是开着门的,他跟着涂幽才走了没两步,便被什么东西抓住了脚踝,他回头一看,那抓着他脚踝的人血淌了满脸,眼洞空空,分明是眼珠被人挖去了,察觉到他回头,那人还冲着他露出一个诡异的笑,从脸颊上淌下来的血滴了下来,眼看着就要滴到了他衣服上。
他猛地一下就惊醒了。
睡梦中不知何时出了一身的汗,衣服紧紧贴在身上,黏糊糊的,难受极了。他往身旁摸了摸,企图寻找那具他熟悉的,温暖的身体,可他摸了摸,又掀开锦被看了看,那软草席之上,锦被之下,分明又只有他一个人。
狐狸呢?
他抬头往山洞洞口看了一眼,天还未明,那洞口黑黢黢一片。
别说是狐狸了,今夜原是连月亮都没有的。
说好了自己一觉醒来他便回来的。
他心里有些失望。
他忽然一下就意识到,狐狸忽悠了自己那么多次,这次也不例外。
镜花水月池毫无征兆地又开始翻涌起来,水声拍打在池边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狍子精扭头往镜花水月池的方向看了一眼,顿了顿,紧接着翻身从玉台上下来,赤脚走到了那池边。
池面上映出了他有些苍白无光的脸,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那水波翻腾起来,将他的脸挤皱了,扭曲地像那梦里的鬼,吓得他后退了两步。待到那水稍稍平静一些,他忍不住又往前迈了一步,犹豫着将自己的手指探了进去。
说是不可以碰这池水,那碰了会怎样呢?
他指尖触到那水的一瞬,一股淡淡的白光从他掌心泻出,流到那水中,没一会儿那水面便平静下来,光滑如镜,逐渐显现出另一幅景象。
狍子精看了看那水面,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咦”了一声。
入眼便是胳肢窝镇那醒目的白底黑字的标牌。
几个工人正将那标牌一个个卸下,准备换上新的,拢共四个字已经卸下俩了,剩下“胳肢”二字,在高高的铁架显得格外诡异,铁架下停着辆车,紧挨着义地,车外有一人靠在车身上打着哈欠,像是督工。
他掀掀眼皮看他们一眼,大声嚷嚷了两句:“快点儿的!动作利索点儿,明儿上头就来检查了,到时候完不成任务我可保不了你们。”
“哎,您就放心吧…”
画面逐渐往后移动,沿着那生了铁锈的高架望过去,便是胳肢窝镇的主街道。这穷山僻壤之地,兵力向来乏缺,有力气的壮汉都被征调去了外头,留下的净是老弱病残。这小镇最大的倚仗便是那山,只要越过了那山,这小镇便垂手可得。
朝天园大门紧闭,门上被人贴了封条,压住了底下瞠目张口的狮头辅首。整条街一片死寂,没有一处是亮着的。狍子精顺着屋檐往上一看,看见了一个颇为熟悉的身影。
“主人!”他扒在池边,头往下探了探,喊了几声,试图同他说话,但他实际上什么也听不到。
涂幽如御风般疾奔,足尖点在瓦片上,一跳便是五六米远。
他方才在镇子入口那儿偷听那个督工同那几个工人说了好一会儿的话,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知道了这新来的军官,如今搬到了镇上的监狱那块儿住。
那督工像是打听到了不少东西,又是个好说话的,涂幽从他嘴里零零散散听到了些消息。
镇上的监狱他从未来过,但好歹知道地方。小镇里的监狱里关押的不仅仅是镇上的囚犯,还有隔山之外的县里送过来的重刑犯,狱长也是县里委派过来的,圆滑又爱财,无论是住所还是办公地,都比那啃着自己那点儿死工资的傲骨头镇长要强。那个新来的军官一来便盯上了这里,这镇里的镇长虽然宁死不屈,狱长骨头却软的很,同县长早早通过气,人活泛的紧,眼珠子一骨碌,二话没说,就将这地儿腾给了他住。
镇上西北角,有一处戒备森严的两层建筑,是镇上唯一一处稍稍透露着些西洋景的屋子。
涂幽来的正是这处。门外有两个人站岗,背挺得很直,一言不发,像是那新来的军官手底下的兵。
涂幽从屋檐上跳下来悄声落地,躲在拐角处看了他们一眼,趁着他们不注意,飞身一跃,稳稳落在了院子里。
这里是狱长的办公住宅,离这儿不远处有一排排黑黢黢的低矮平房,那便是监舍,监舍再往西便是为了行刑专设的行刑场。
涂幽落地之后左右看了两眼,发现这院子真是不伦不类,虽说是照着外头时兴的东西仿着盖的,院里竟还有一处月门,月门后头摆的不是花草山石,而是一罐子一罐子的酿好的酒。
酒香四溢,几乎盈满了这半大不小的庭院,屋子前头有人看门守夜,那人站在门口,低着头闭着眼,身子一晃一晃,显然困得不行了。
涂幽四处看了一眼,竟发现这屋子里竟还有一处燃着灯。
他蹙了蹙眉,纵身一跃,攀上了那二楼走廊的窗户,一个巡查的人恰巧走过,涂幽闪进了身旁的杂物室,那人在走廊里徘徊了一会儿又离开了。听到外头没有动静,涂幽又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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