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开花节节高》第31章


“梦到你穿了山下成婚才穿的红衣裳,哭着喊着要嫁给我。”
狍子精别过头小声嘟囔道:“我才不穿红衣裳哩。”
涂幽像是有些失落,顿了顿,说:“果然是梦。”
狍子精背着那包裹,有几颗茅莓从缝隙里漏了出来落在了地上,涂幽看着他紧握着那包袱的手,低声问:“你背着包袱要去哪儿?”
狍子精说:“我要走了。”
涂幽脸色白了一分,他哑着嗓子问:“去哪儿?”
狍子精说:“去南边。”
涂幽问他:“去南边做什么?”
狍子精顿了顿,哼了一声,扭过头说:“我才不告诉你,你走的时候不告诉我,我走的时候也不告诉你。”
涂幽听了这话有些急眼了,他猛地走过去,将他拥进怀里,箍的紧紧的,说:“不许走,我好不容易回来了,你不想要我了吗?”
狍子精吸了吸鼻子,眼睛通红,“明明是你先不要我的。”
涂幽浑身一震,心里难受极了,他一点点擦去他的眼泪,说:“我没有不要你,我很…”
“很…”
从未和人说着这等话,他张了张嘴,脸上有些臊得慌,怎么也说不出“喜欢”二字。
狍子精只觉得又生气又委屈,他用力推开涂幽,回头看了看那山洞,又看了看涂幽,绕过他便往前走。
涂幽在后头有些慌乱,喊:“喂!傻狍子!”
“涂小五!”
然而任凭他在后头如何喊他,狍子精也不回头了。
涂幽有些慌了,撵上去,跟在他屁股后头,放低了声音,说:“小五,你不要走了好不好。”
狍子精不说话,涂幽咬咬牙,憋了好久不知道说什么,最后憋出来一句:“你不许走,你是我买回来的,你还欠我好多银元没还呢。”
狍子精扭头,看了眼他,听见这话气的浑身发抖,他返回山洞里,从那大箱子里掏出好几个钱袋丢到他怀里,胸口起伏着,说:“这些够了吧。”
“我攒完头一个钱袋的时候,你没有回来,攒了第二个,你还是没有回来,我攒了十五年,攒了这么多钱,总该够还你了吧。”
涂幽看着怀里那沉甸甸的钱袋,也红了眼,他看着狍子精气急的脸,心里阵阵发痛,“我不想要钱…”
这人怎么这么善变。
一会儿要钱,一会儿不要钱。
狍子精哭了,他看了看地上那钱袋,又看看他,泪眼婆娑,“呜…我攒了好久,你怎么能不要。”
涂幽往前走了两步,吻在了他唇上,堵住了他小小的哭声。
断断续续的哭声在唇齿间溢出来,涂幽舔了舔他的唇,反复吸/吮着,手臂收紧将他紧紧抱在怀里。说出口的话却气势全无,还有些紧张。
他声音很轻,低低的,带着些无奈:“我不想要钱,我只想要你。”
狍子精一下下地抽噎,话都要说不利索了,他推了两下没推开,被他抱着亲了好久。
后来他没忍住,索性也亲了回去。
“你…你真是…个讨厌鬼…”他断断续续地说,又狠狠在狐狸嘴上咬了一下。
狐狸吃痛,却也没说什么,任由他咬着。
待到狍子精在他唇边蹭了蹭,低下头不说话,他才摸了摸他的脑袋说:“对不起,我没想丢下你一个人的。”
狍子精鼻间闻到了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又酸又甜的茅莓味儿,那味道很淡,却格外叫人沉醉。
他一屁股坐在玉台上,垂着头,小声问他:“那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涂幽顿了顿,看了看洞口,说:“我醒来发现自己跑到了天上,一个带着冕冠的男人偷偷将我带到一个偏僻的花园,说我是他的子嗣。”他嗤笑一声,道:“真是可笑,我自小便没有父亲。”
“但那男人信誓旦旦,还说只有他能修好我伤了的魂根,我被他囚了起来,待到伤好的差不多,也有人发现了我,天上一片混乱,我便趁乱逃了下来。没想到人间的日子过的这样快,眨眼十五年就过去了。”
狍子精抬头看了眼他,问:“他是你父亲吗?”
涂幽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说:“我没有父亲,从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然后他顿了顿,低头看了看他,摸了摸他的脑袋,说:“我有你就够了。”
说到这儿,他脸上有些发红,眼神专注地看着狍子精,抿了抿唇,问:“你还喜欢我吗?”
狍子精愣了愣,然后别过头去不说话了。
涂幽有些着急,又将他的脸转过来,问:“喜不喜欢嘛?”
狍子精撇撇嘴,说:“不喜欢了。”
“好吧。”涂幽垂头丧气,有些失落,过了一会儿,他小心翼翼地问:“那我给你买很多很多糖葫芦,你能不能重新喜欢我?”
狍子精看着他,说:“我现在有钱了,不需要你给我买糖葫芦了。”
涂幽呆了呆,看了看那地上的钱袋又看看他,摸了摸头,抓耳挠腮,“那怎么办?”
狍子精不出声了,他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说:“什么怎么办?”
涂幽涨红了一张脸,支支吾吾地说:“可我…可我…”
狍子精歪着头,眼睛稍稍一瞥,便瞥到了他手背上一道深深的疤。
他警觉起来,捏过来他的手一看,却发现那疤是从手臂开始延下来的,他撩开他的袖子往上面一看,便见上头大大小小的疤不下竟得有四五道,他倒抽了一口气,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颤着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狐狸连忙将袖子拽下来,遮住那些疤,说:“不要看。”
狍子精抬头一看,便见他脖颈处似是也有一道疤,从他的方向看过去,能看到那疤从他脖子后面延出来一道小尾巴,他睁大了眼,又扒开他的衣服顺过去往后一看,却发现他整个后背,几乎都是被烧伤的痕迹。
涂幽挣扎了一下,捂着脸低声说:“别看了,很丑的。”
“你…”狍子精心里又气又疼,他手指摸着他后背的疤,问:“疼吗?”
涂幽摸了摸他的头,说:“不疼的。”
狍子精咬着嘴唇看着他说:“你又骗人。”
涂幽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他开玩笑般问:“是不是很难看?”
狍子精点了点头,说:“很难看。”
涂幽眼神不禁有些黯淡,他缩回手,将自己的衣服穿好,说:“那就别看…”
“不行…”谁料那狍子精又将他衣服扒了下来,摇着头,声音带着哭腔,“不行…不行…”
“你…你不给我看要去给谁看,你现在变丑了,没有人会喜欢你的。”
涂幽丧了气,不死心地又问了句:“真的很难看吗?”
狍子精认真地点点头,涂幽整个人便像是霜打的茄子般蔫了,过了一会儿,他又打起精神来,看了看狍子精说:“那镜花水月池里的水或许能将这些疤淡化,等到我变得好看一点儿,你再喜欢我一下好不好。”
狍子精不说话,过了好久,他猛地一下搂住了涂幽的脖子,凑过去将唇贴在了他唇上,唇齿之间呼出的热气,叫人脸颊发烫。
涂幽躲闪不及被他扑倒在玉台上,整个人有些错愕,他听见狍子精闷声说:“那你不可以再走了。”
涂幽摇摇头,连忙说:“不走了,再也不走了。”
狍子精将头埋在他肩窝里,有些贪婪地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只觉得山上的茅莓再好,也没有他身上的味道好闻。
涂幽紧紧抱着他,心跳一下快了不少,狍子精的腰身也比从前窄了不少,他有些心疼,问:“你瘦了,是不是没有好好吃东西?”
狍子精在他身上蹭了蹭,小声说:“有的,我采了好多茅莓呢。”
涂幽摸了摸他的头,说:“改天带你下山买糖葫芦吃好不好。”
狍子精点了点头,吸了吸鼻子说:“好,正好娟儿在镇上开了家店,我们可以去找她玩儿。”
涂幽一愣,然后喟叹了一声,道:“也是,娟儿现在也该长成大姑娘了。”
狍子精点点了点头,说:“她如今可漂亮了。”
洞口的麻雀叽叽喳喳开始叫了起来,狍子精像是想到了什么,拽着涂幽走出山洞,冲着那只麻雀喊了一声,脸上得意洋洋:“喂,你看…我就说了他还活着。”
那只麻雀打了个哈欠,像是刚醒,他扑棱着翅膀,低头瞅了一眼,果真见到狍子精身后又多了个白衣男人。
他“啧啧”两声,问:“这便是你那好情人儿?”
狍子精红了脸,道:“闭嘴!”
他耳朵红了,又羞又气,拉着涂幽便又进了山洞,涂幽回头看了看那树上的鸟儿,又看了看他,问:“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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