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这黑焰狱里还没有人出去过?”紫衣问到。
小石妖笑凝顿了一下,说到:“也不是。我听我们大王说过,前阵子就有人出去过了。也是只狐妖呢,七只尾巴,少您老人家两只尾巴。”
“七尾狐狸?”紫衣暗自琢磨:“青丘山上的七尾狐倒是不少,一时也没能猜得出是谁来。”
“还有,很久之前,也有些妖怪们出去过!”小石妖思索了一会儿道:“不过那些妖怪好生厉害,似乎在巨石山里就有出去的道,他们便是从这儿出去,便再也没来的了。”
紫衣听言,瞄了一眼朱雀小奶娃,心想,不知她是否知道出去的路。
只见小奶娃抱着玄武龟,正好奇地看着周围。
“小玉,你看这里熟不熟悉啊!”紫衣蹲下身子来,笑咪咪地看着小奶娃。
朱雀的名字是南宫璃玉,小奶娃此时还不知道是叫自己,眨巴着眼睛问:“娘,这是我的名字吗?好好听,我喜欢!”
小奶娃一次重生,只怕把之前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紫衣已经不报希望了。
小奶娃却吮着手指看了看四周,把小手一扬,道:“那里有一条路!”
紫衣一喜,忙叫钟胖子将葫芦停在山脚下。巨石山随着葫芦的降落又变回之前小山包一样的大小。
紫衣便抱着小奶娃往山上走去。
小石妖却停顿不前。
“据说这巨石山里有不少怪东西,我还是不去了。要去你们去吧!”小石妖说到。
“那你不想出这黑焰狱吧?”
“我出去干嘛?”小石妖说到:“这里好好的,外面也不见得就比这里好。”
紫衣听言,觉得也是。小石妖是黑焰狱里的岩石幻化出来的,这黑焰狱便是他的家,又有谁会觉得自己的家不好的呢?
小石妖告别了紫衣,越渐走远回去了。
钟胖子嘟喃道:“原来这山还是要亲自爬上去,还不能用法宝,真是累死俺了。”
紫衣还好,因为从小爬山就是家常便饭,倒是钟胖子一直由着蓝葫芦带着他来来去去,走上几步路,就累得直扑哧地流汗,需要停在路边休息片刻。
这巨石山死静死静的,只有小奶娃的指路声音,和钟胖子不断耍赖,坐在地上不走的声音。
小奶娃的手指东戳一下,西点一下,紫衣便抱着她东跑西跑。
绕了几个圈圈之后,钟胖子终于撑不住,摊在地上直呻吟叫到:“小奶娃,俺不就是说了你一句蠢嘛,用得着这样整俺吗?兜兜转转又回来这里了!”
紫衣一看,似乎这是真是刚刚上来的地方。
小奶娃闪着黑溜溜的眼睛,吮着手指道:“不知道,反正好像这里就有一条路。但是现在不见了!”
紫衣踢了躺在地上的钟胖子一脚:“赶紧起来,找出口了。”
钟胖子挪了下巨肥的身子,唧唧哼哼:“不起来,要找你自己去,累死俺了。”
紫衣只好一屁股坐下来。小奶娃和玄武小龟趴在地上玩,紫衣坐在地上歇息,四处看了看,突然看见一团青色的光亮。
这黑色的山中出现一团青色的光,倒是明显的很。
“胖哥,快看那是什么!”紫衣猛摇着躺在地上的钟胖子。
钟胖子老不情愿地支起身子,一看那青光,两眼冒光道:“难道是鬼物来了,这下可好了,俺好十几年都没吃鬼了!”
说着一个咕噜爬起来,便冲那团青光跑过去了。
紫衣一手捞起小奶娃,一手抓起玄武龟,跟着钟胖子也跑上前去。
只见钟胖子愣愣地站在前方,紫衣上前去,听得他喃喃地道:“这是,怎么会有凡人出现?”
前方幽幽的绿光里,似乎有一个人的身影,走上前去一看,才知那青光竟然是由一头青牛身上发出来的。
那青牛长得膘悍,全身发出青色的光芒,牛鼻子扣着一只黄澄澄的圆环,巨大的牛眼一瞥,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来,颇为高傲的样子。
而牛背上,竟然卧着一个人。
那人不骑着牛,也不躺在牛背上,而是趴在牛背上,此时睡得酣熟,鼻酣声震天。
这黑焰狱里竟然有一个凡人,有血有肉的凡人。
紫衣也呆了一会儿,慢慢地走上前去,手指一推,那人便应声从牛背上溜下来,跌坐在地上,睡眼朦胧,一脸茫然地看着紫衣,开口道:“这又到了第几层?”
奇怪地看了一下周围,又喃喃道:“咦,又到这里,最无趣了。青牛,咱们赶紧回去。”
紫衣忙挡住他,道:“这位公子可识得回去的路?”
那人不过二十来岁的样子,穿着一身秀才模样的衣服,斯文的书生气,手里还拿着个纸扇子。
书生回过头来,奇怪地说:“我自然识得回去的路!你们是要去哪里?若是去十八层地狱,我就跟你们一同去,若是去其它层的,我就不顺路了!”
紫衣大喜,忙说:“去十八层,我们就是去十八层的。”
小奶娃见状很狗腿地跑上前来,叫一句:“哥哥好!”
那书生开心地摸了下她的头,顺手就抱起小奶娃放在青牛的背上。
“上来吧!出这儿一定得用我的青牛才走得通!”书生倒是大方的很,拍了拍后面的牛背,牛背身上还有一些空位。
008 仙遇
紫衣便坐在了背上。
钟胖子急得大叫:“我怎么办?”
他的身形跟那青牛有得一比,要是让他坐上来,只怕牛背身上的几人都得先下去。
“你先把你吃的那些吐出来吧!”紫衣捂着嘴笑到。钟胖子又要大变身了。
钟胖子背过身子,很不情愿地张开大口,将数十万只魃魑魈魁吐了出来,剎时间,魃魑魈魁们嚎叫着飞往十面八方。
这些魃魑魈魁就交给黑妖王和焰妖王处理吧。反正他们待在黑焰狱里也没事干,就当松松筋骨也是好的。
此时钟胖子又苗条回去了,骷髅架似地坐在紫衣身旁,一脸愁苦地说:“俺觉得这样下去,俺的胃会出问题。”
紫衣扑哧一笑:“你有胃吗?”
应该是有的吧,不过大概是在另一个空间,不然数十万只的魃魑魈魁说吞就吞,那个胃得有多大?
书生惊讶地看着钟胖子,说到:“难道,你就是那个钟馗?”
钟胖子很得意地挺起胸,那瘦骨嶙峋的胸更显得薄弱了。
“你看看你,人家比你就悟性多了!”钟胖子白了紫衣一眼:“就你,还讲俺是牛头马面,还讲俺是孟婆!哼!”
“你还记仇呢!”紫衣捂着嘴笑。
“钟馗兄,久仰了!”那书生一面说着,还恭敬地向着钟馗行了个礼。
钟馗满意地点点头,似乎找到了在地狱时那种威信感。又礼貌地回问一句:“那你是什么人?”
书生微微一笑道:“在下姓李,虔州人士,蓬莱山李耳之徒。”
紫衣和钟胖子同时叫到:“太上老君?”
书生含笑点头。
钟胖子立刻瘪了气。人家可是仙人之徒。
“那这青牛便是…”紫衣问到。
“这青年只是老君坐骑的一缕分魂而已!”书生笑到:“说到这青牛,还真是一段很长的故事呢!”
紫衣和钟胖子同时叫到:“不长,不长!”
小奶娃也奶声奶气地叫道:“小玉要听哥哥讲故事!”
青牛走得极慢,也不知何时才能走到目的地去,听听老神仙的徒弟讲故事,也是件非常惬意的事。
1
我姓李,名吕生,字修阳。
虔州西水人士。
你看我一身斯文弱冠的模样,但我自小却是习武的。
习武十余年,进京想考个武状元,结果被那主考管调了包,将他的亲侄子顶了我的成绩成了武状元,不仅如此,还告我一个莫须有的作弊罪名,从此不得再进考了。
我自是不服的,于是重考,这回,从的是文。八股文生涩繁复,我便关了房门,认认真真念了三年,乡试首榜,会试三甲,若是过了殿试,便也入得阁中做个大臣。
哪知又碰上那主考管,偏生与我过不去,怕我得了志会揭他旧底,便串通一干大臣,又编派个莫须有的罪名,从此不能再考得仕途。
家中老父听言,也只是笑笑,说各人自有天命,若是中不了仕途,回家与他学作画也是不错的。他是城中头榜的画师,平时不作画,作出一副来不是重金难求就是赠与有缘人一文不收。
老父心性平淡,一心隐尘不管世外纷绕,而我却是不同的。抑郁伤感,躺在床上三天时光水米不进,昏昏沉沉中,魂就飘到了七里之外。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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