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第469章


“在打扫?”
刘老叹了口气:“是啊,不知陛下哪日会想再来,怕东西长久不用就朽了坏了,所以每天都拾掇。”刘老顿了顿,“这里头还和以前一个模样,陛下进去吧。”
踏仙君忽然就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他独自走到莲池边,这池子注了灵,因此芳菲常驻。藕花深处有不知春秋的蛙在鼓腮鸣叫,他偏着头听了会儿,慢慢想到曾经有个午后,也是在这座桥头,夏日熏风晒得人脑目昏沉,他忽然起了兴致,拉着楚晚宁,在桥上不由分说地亲了那人额头一下。
那时候他们之间的相处除了性·爱,似乎也没有太多温存,这突如其来的吻没有半点狎昵的意思,所以让楚晚宁略感错愕。
树上蝉鸣三两声,池中蛙叫不示弱。
他看着那双微微张大的凤目,愈发觉得有趣,便说:“左右无事,不如来玩个游戏消遣?”
未等楚晚宁拒绝,就把手指贴上对方嘴唇:“嘘。听本座说完。”
“……”
“我们来打个赌,等会儿本座数到十,若是院里的青蛙叫了,就算你输,你得去给本座端一壶酸梅汤来。若是树上的蝉声先鸣,就算本座输,本座……带你下山去散散心。”
下山确实是个天大的诱惑。楚晚宁原先不想搭理他,可是朝夕相处下来,踏仙君早已清楚地拿捏处了他的柔软处,提出的条件使得他根本无法拒绝。
俊美的男人笑了笑:“那,开始了?”
“一、二、三……”
低缓沉炽的嗓音缓缓流淌着,两人都聆神听着蛙叫或者蝉鸣,可是人间帝君大概是运道欠佳,他一开始数,蝉叫的愈发热闹,蛙却懒洋洋地收了声,大有偃旗息鼓的意思。
“八、九……”越往后数,越拖腔拖调。拖到最后耍无赖的程度也太明显了,惹得楚晚宁转头,冷冷看着他。
踏仙君也真是厚脸皮,被人这样看着,居然干脆停在“九”,不往下数了,反而问楚晚宁:“你说这青蛙是不是死了。”
“……”
“不然它怎么不叫。”
“……”
“你等下,本座看看它是不是还活着,不然不公平。”他说着,从地上拾掇来一块石子,朝着那明显生龙活虎的绿皮青蛙掷了出去——
“十!”
“呱!”
青蛙受了惊,扑腾一声跃入水塘,涟漪和蛙声一同浮开,踏仙君哈哈大笑,搓掉手指上的泥灰,朝楚晚宁道:“你输了。先叫的是青蛙。”
楚晚宁拂袖欲走,袖口却被拉住。得了便宜的踏仙君心情大好,荷塘暗香浮动,他不顾对方的怒意,笑道:“酸梅汤要冰的,特别特别冰的那种。”
“你还要脸吗?”楚晚宁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的。
“那玩意儿不能解暑生津,要来有什么用。”踏仙君说着,戳了他的额头一下,“去吧,记得少放糖。”
大概是那天的心情实在很不错,在酷热艳阳下喝完一壶甜丝丝透心凉的冰镇酸梅糖,就连蛙鸣听起来也说不出的悦耳。
傍晚的时候,他忽然对楚晚宁说:“很快就满三年了。”
“什么?”
见他的反应,帝君年轻的脸上略微笼上层不悦:“称帝。本座称帝,就快满三年了。”
踏仙君一边说着,一边竭力在楚晚宁眼睛里找到一星半点的波澜,可惜结果很是令人挫败。他微微皱起鼻子,有些阴沉又有些不甘,思忖片刻,他忽然说:“你跟了本座,也已经三年了。”
“……”
“看在这壶冰梅子汤滋味不错的份上,本座带你下山走走吧。但是不能去远,就在无常镇。”
车马备好,竹帘凉枕茶盏折扇一应俱全。
站在扩修了三遍的死生之巅正门前,踏仙君摸着白马佩着的嵌金丝翡翠额环,侧过脸对楚晚宁道:“眼熟吗?这是你从前出行喜欢坐的那辆马车,放着也不碍事,没教人扔掉。”
楚晚宁没有表现出任何喜悦,但他已如从前一般踏上黄酸枝脚蹬,拂开竹帘进了厢内。
佣人目瞪口呆,扭头惶恐地看着夕阳下的踏仙帝君。
这个男人性格阴沉,不论缘由滥杀无辜是常事,真不知道那个楚宗师是有怎样的胆子,居然浑不知礼数,敢比帝君陛下先一步进厢入座。
可令佣人们没想到的是,踏仙君似乎对此并不介意,他甚至还眯起眼睛,饶有兴趣地笑了笑:“瞧瞧,这人还当自己是玉衡长老呢。”
正打算跟着上车,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女人柔婉细腻的声嗓。
那女人柔声唤道:“阿燃。”
第292章 【死生之巅】君心深似海
踏仙君回过头,见宋秋桐衣冠华美; 楚楚动人; 正带着一行随婢走近。
他伸出去撩帘子的手停了下来,不动声色地将竹帘理得严实; 然后问道:“怎么了?”
“妾身闲来无事,随意走走消食。”宋秋桐敛衽一礼,目光柔婉地朝那马车望去; “阿燃要出门吗?”
“去无常镇逛个夜市。”
她粲然笑了; 神情恭顺却不失亲昵:“这么近的路途还坐马车。不是一个人吧?”
彼时他对她的耐心并不算差,于是报之一笑:“不是一个人。”
宋秋桐眼波流转,目光落在那黄酸枝踏脚蹬上,女子心思细腻; 只一转就有了答案。她神情先是微僵,随后面露欣喜道:“啊,莫不是楚妃妹妹?”
“……”
简直可以想象马车里楚晚宁听到这个称呼之后的脸色; 踏仙君忍着笑:“嗯。是他。”
女人脸上的神采便愈发明媚艳丽; 简直要让天边的云霞都黯然失色:“真是太好了; 在宫里待了三年; 也就只在大婚那日见到过楚妃妹妹,还是披着盖头的。今天这是什么好日子,居然能遇上。”
她笑道:“阿燃可愿引我们姊妹二人相见?”
踏仙君摇了摇头:“他性子冷僻; 见到生人就不舒服。还是个哑巴。别见了。”
宋秋桐虽一贯对墨燃言听计从; 但此时心痒难耐。更何况她对这个楚妃可以说是积怨已久; 从成婚那日无故被丈夫抛下; 她就倍感羞辱。之后更是听到不少宫人的闲言碎语,说帝君新婚夜在楚妃房里留到了第二日近黄昏才出来。
“一夜都没消停,那动静真的要了人命。”
“听值夜的人说,他们掰着指头数了数,少说也做了七八次,陛下也太能耐了。”
更有小宫女笑嘻嘻道:“能耐的不是楚妃娘娘吗?一晚上七八次,怕是很快连小皇子都要有啦。”
不过最让宋秋桐难堪的还是诸如此类的私语,比如“皇后娘娘这么漂亮,想不到新婚夜居然会失宠”,“这根本不合礼制,陛下也太不给娘娘面子了”。
她觉得脸上像是被那个连面目都不曾瞧见的楚贵妃狠狠掴了一掌,火辣辣的疼痛这三年只增不减。
到后来,连她的心腹婢女都心生怨怼,咬着牙发狠地埋怨:“也不知道是哪座山的狐狸修成的精,迷得陛下晕头转向。”
转而又劝她:“娘娘别太难过,你看陛下几乎夜夜宿于她处,却不见得她有身孕,想来身子并骨不好,这辈子都不会有子嗣的。陛下也就是玩玩她,迟早会腻味。”
宋秋桐勉强笑了笑,有些话,她怎么有脸面说呢?
她与他为数不多的欢爱,他都谨慎至极,从不愿让她有孕。唯一一次发泄于她的温柔乡内,还是不久前,他喝醉了之后与楚妃大吵一架,半夜上到她这里来。
她那时候已经熟睡,帘子蓦地被掀开时,对上的是那双猩红失去理智的眼。她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他翻过身子撕去内裳,粗暴地抽插。那鲁莽疯狂的折磨中,她的发髻被狠狠揪住,她听到他在耳边粗喘:“你背着我偷偷地给谁写信?你就那么在乎他?”
云雨浓时,她被激地浑身发软,却听到他伏在自己身后呢喃:“你谁也见不到……哪儿也去不了了……你只能当本座的楚妃……哪怕再不甘心……”
宋秋桐从这种令人耻辱的回忆中缓过神,她整理好神色,弯着盈盈美目笑道:“虽说陛下不介意礼数,但好歹也是姊妹,我总想见见她,赠她些薄礼呢。”
踏仙君搭在竹帘上的手却没有放落的意思:“他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
既然话已说到这个地步,宋秋桐也是无计可施,只得又温声软玉地与帝君说了几句,便眼巴巴看着他上了马车,与那狐狸精行远了。
竹帘深处,软席之上,踏仙君忍笑忍得腹肋都痛了,仍继续一本正经道:“本座身为帝君,太由着你专宠于前,恐怕不妥。”
“……”
楚晚宁脸色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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