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症患者 作者:旎旎果子》第2章

我知道！女孩瞪他一眼，抢白道：助教嘛！我晓得的！说完，她用力地吸口烟，然后又问：那你昨晚没看电视又干了些什么？
他耸耸肩：不干什么。
不干什么是干什么？女孩刨根问底。
他挑挑眉，叹口气道：我……在住院，昨晚……
住院？女孩突然又兴奋了起来：你跟人打架了？
打架？他摇头，不，我从不跟人打架的。
女孩再次露出嫌弃的眼神。
他装作好奇的模样：你，是在失望吗？
失望什么？
打架什么的……
多少有点吧，女孩皱皱鼻子，坦率地说，我喜欢会打架的男生，那样很帅！
他不知该如何应答，片刻后，他说了声抱歉。
女孩觉得很稀奇似地瞪了他一会儿，然后挑挑眉说：没事儿，我就是觉得你长得挺帅的，要是会打架的话，会更帅，不过不要紧，这样的你，也还是挺可爱的。说完，她举起酒杯，与他碰杯。
没多久，他们一起离开酒吧，女孩抓着他，在酒吧门口的转角处热烈拥吻。
女孩一直想剥他衣服，他喘口气，问她：开房去？
女孩圈着他的脖子说：不，上我家吧，我家就在附近。
结果到了女孩家后，他却半途而废。
女孩问他：你怎么回事？对我不感兴趣？
他说不知道，他回答不上来，脑袋里像是被人塞进去了一堆乱麻，他摇摇头，从床上下来。
他问女孩要烟。
你不是不抽烟？女孩问。
他说：我现在想抽一根。
女孩把烟递给他，他走到窗口那边点起来，刚吸一口，他就用力地咳嗽了起来，但他马上又吸了第二口第三口……烟被窗外的风倒吹回来，很呛人，可是烟的确有种能够让人逐渐镇定下来的神奇力量。
他的头还是很痛，而且越来越痛，针扎似的，而他的眼前，也一再晃动他刚刚下午所见到的、在被他撞破□□后车晓柔那颗始终没敢抬起来的头。
他在心里问：晓柔，晓柔，你是因为感到羞愧吗？那么既然如此，你又为何要做下那样的事呢，为什么呢？
女孩不知何时已离开卧室，返回时，她的手上多了一盒冰淇淋。
她问他：你要吗？
他回答：谢谢，我不要。
女孩在他面前席地而坐，并大口大口地挖起冰淇淋来吃，他突然间就想起来问：嘿，你今年多大？
女孩头也不抬地回答：十五。
他抓起上衣就准备逃。
女孩追上来抱住了他的腰：嘿！你要去哪里？
他大叫：你开什么玩笑？我差点犯罪了你知不知道？
女孩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稍后又用轻蔑的眼神瞄着他：怎么？现在知道怕了？那你刚刚干嘛故意勾引我？
他奇道：勾引？我哪有——
女孩顶嘴：还说没有？明明是个大人，却摆着一副随时要哭出来的样子，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让人有种非得想出点办法来安慰安慰你不可的感觉，你还说，这不是你在勾引我？
他欲哭无泪，又想着绝不能再这样纠缠下去，便说：好好好，不管怎样，现在我知道错了，你就放我走吧！
他试着推开女孩的手，然后转身去开门。
铛！
门被人从外面推进来，直接撞在了他的鼻梁上，他向后倒地，鼻血直流。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最苦逼，只有更苦逼，敬请包养我们新一任的苦逼男主！谢谢大家~~~
☆、【002】
他在沙发上醒来时，听见从房间里传来的女孩和另一个女人在大声吵架的声音。
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带一个不认识的男人上咱们家来？你不知道怕的吗？你不晓得现在的社会有多危险吗？万一他是个坏蛋怎么办？万一他把你害了怎么办？你是想把我气死吗？
然后女孩说：
把你气死？你还会关心我吗？你还知道我是你的女儿吗？你眼里还有我吗？你说我把不认识的男人带回家，你自己不也一样吗？你还不是一天到晚趁我上学的时候就把不认识的男人带回家来鬼混？你自己做不到的事，凭什么要求我做到？
你还敢顶嘴！你今年才几岁？就要跟我比？！
我为什么不能跟你比？我不管几岁都是一个人！我又不是你的玩具！我才不要受你的摆布！
接着是两个人撕打的声音。
他再次感到非常地疲惫，他也没打算要去劝架什么的，他只微微地吐了口气，便从沙发上站起身，悄悄地离开了。
他继续在漆黑的午夜街头穿行，夜已经很深了，气温下降得很快，下午从医院里出来时他只穿了件薄薄的连帽衫，现在虽然已经把帽子戴上了，但他还是感觉身上越来越冷，他知道他该上一个温暖的地方待着，否则等待他的只有生病，但他一点儿也不想那么做。
后来，他还是不得不找了个墙角坐下来，因为他再也走不动了，他把身体蜷起来，靠在墙上，把脸埋入膝间，不久，他睡着了，这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像流浪汉一样，露宿街头。
第二天，哥哥来他的学校找他。
他们坐在学校餐厅里，窗外阳光明媚，哥哥一直在他身旁忙来忙去，他去买午餐，坐下来又给他递筷子，哥哥问他昨天后来去了哪里，又问他脸色怎么看起来这么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又问医院方面是怎么说的，伤是不是完全好了，以后还有没有要什么特别注意的地方。
他一句话也没说。
他只扭头看着窗外，他眼前出现的都是过去的场景——吃黄桃罐头，和哥哥坐在一起看书，哥哥干完活回来后带着一脑门的汗看着他笑，他们在午后的草地上奔跑，他跑不过哥哥，哥哥就掉过头来跑回来等他。
后来哥哥还是讲起了昨天的事，但哥哥说的什么，他全都没听清楚，他头很痛，脑袋里尽是一堆浆糊，但他还是坐着，没有起身离去。
终于又停了下来。
哥哥在望着他，眼神中有些胆怯的样子。
他突然有股茫然的心痛，却不知是为了哥哥，还是为了他自己。
这时，他看见窗玻璃那里出现了他室友雷波的身影，对面站着他女朋友，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他不是太关心，但他的视线无法离开那里。
后来哥哥好像还跟他说了句对不起，他假装没听见，站起身，走掉了。
桌上的饭菜，一口没动。
哥哥在他身后把脸埋进了自己的掌心。
他回到宿舍，发现雷波也已经回来，正坐在窗前打电脑。
他走去卫生间洗了把脸，结果挂毛巾时手竟然不小心地被毛巾架上的一块翘起来的小铁片给割到了，血夸张地一个劲儿地冒出来，他打开药柜，却找不到创可贴，于是他出来问雷波有没有。
雷波也被他手上的血给吓到，“你怎么回事？流这么多血，得去缝针了吧？”
他说不用，要是没有创可贴，帮我拿一点纸巾来吧，他说。
雷波还是找到了一张创可贴，帮他贴上了，但是没用，血一会儿就又冒出来，雷波说，走，带你去医务室。
他也没办法了，血流得到处都是，太脏了，便说，好吧。
他们一起来到医务室，医生用棉花和纱布帮他包扎。
雷波在门口打电话，但说了不到两句，似乎就被对方挂断了。他包扎完毕，站到雷波身边，看了看他。
女朋友打来的？
雷波说是。
他点点头，然后又问：刚看见你俩在餐厅门口说话了，你俩最近关系怎么样？
雷波说，她劈腿了。
他就愣在了那里。
晚上，他和雷波一起去大排档喝酒。
他以为雷波至少会向他倒一些苦水，结果雷波没有。
他问雷波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两人准备分手吗？
雷波奇怪地看着他：分手？为什么分手？
他更奇怪地看着雷波：什么？是我听错了吗？你不是说你女朋友劈腿了吗？
劈腿是没错，雷波耸耸肩说，但我没打算要分手。
他喝酒的动作停在了半空。
他不明白：你的意思是……就这样继续处着？三人……一起？
雷波说：你不懂，女人的心虽然是善变的，但同时也是柔软的，只要我跟她说我不会放弃她，那她也就不会放弃我，反正我现在就是不想离开她，那她如果也愿意继续留在我身边的话，我可以无视她同时跟另外一个男人在交往的事情。
他一脸无语。
但是后来，雷波却抱着他哭了，雷波哭着说，我没法想象没有她的日子，如果让她离开我，还不如让我去死，我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