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有岁月曾情深》第10章


乎只手遮天,想弄死我,不是轻而易举吗?我能拿什么与她们抗衡呢?
夜里又下了雨,淅淅沥沥像油花似地落在大地上,我望着窗外,突然心血来潮
“翠屏,去院外给我折几枝竹子来,要新鲜的。”
“是。”
我等了片刻,就见翠屏捧着几株竹走了过来。
“二少奶奶,你是要做伞吗?”
“是啊,人要走了,好歹得留个念想。”
我从桌里捧出一幅早己完工的画。细细端详着
“这不是二少奶奶最喜欢的一幅画吗?今天怎么舍得拿出来了?”
画上连片的红色渲染着,几株白梅点缀在上面,背影是古色古香的江南古镇,画以水墨为主,工笔为辅,显得十分大气。
“我要用它做伞面。翠屏,帮我备油。”
“二少奶奶,用这个,太浪费了。”
“别管了。你快去,我赶时间。”
“噢。”
我在书桌前坐定,看着面前色彩斑斓的画,提笔在上面写道 :
“ 愿君好珍重,安度夏变秋。”
不知怎的,落笔的那一刻,我的泪也就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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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梅雨季。
高家依旧和从前一样。没什么差别。但故事到这里还没有结束,我是翠屏,二少奶奶走了好久了。下面让我来把结尾说完。
江南的雨依然下着。“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大概说的就是这种意思吧。
二少奶奶去世时少爷正在外头出差。
他回来时第一个跑进来问我“寄灵呢?”
我把伞交给他,什么也没说。但心里却这样想着:
“你看了字,如果能明白。那也就不枉二少奶奶的一片痴心了。”
他微蹙眉,眉宇间夹杂着一丝悲痛,握着那把竹伞离开了。
我还是继续做我的丫头,去服侍另一位主子。
那日雨小后,我去隔壁镇买布料。
过长桥时无意看见了他。他手里拿着那把伞,静默着站在桥头,一言不发。
我买好布料,出了店铺。
忽然间风起,呼啸着卷起遍地落花离去,宛若下了一场花雨。
我在纷扬的花瓣雨里,看见不远处,连承着素色衣衫,撑着那把油纸伞,孤独地立在桥上,像在等什么人。
“ 愿君好珍重,安度夏变秋。”
“你究竟为什么要娶我?”
“因为我喜欢你。只可惜好像没有机会再说给你听了。”
【终】
☆、(二十一)后记②
准备开新坑。直接更在这里吧。——————
【简介】
她为逃婚,只身一人来到动荡迷离的上海滩。
第一次相遇,他无意救了她。
十里洋场,乱世枭雄,只盼伊人能双宿双飞。
但这样一个从骨子里透出绝情和庸腐的年代,怎会容下他们之间的儿女情长?
时光飞逝,岁月蹉跎。
渐渐的,他爱的深沉,她爱的可贵。
但当面对着民族与家国,面对着侵略与践踏。
他们终究难抉择,难割舍。
【第一章】
来到大上海时已经是夜晚,方舒晴满面风尘,背着破旧的布包,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
时间正是1937年的二月底,冬天还没有完全过去,一早一晚温差挺大,寒流从北方席卷而来,冻得人直哆嗦,街上行人匆匆,每个人几乎都裹着大衣,手揣在胸前,脸上不带任何表情,这做派,俨然一副有头有脸的资本家,鳞次栉比的铺子立在街道两旁,阑珊的灯光和带着音响的高楼,无一不显示着这座城市的庸腐与迷离,方舒晴无奈地四处张望,用手揉着肚子,已经近一天没吃东西了,这天又黑的厉害,怕是连找个住的地方都不容易,可就算真有地方给她住,这身上剩的两三个铜子也最多当个零头,根本不能长期维持下去。
舒晴突然有点后悔,这样不顾一切地从家里跑出来,实在冲动,她的家乡在一个很靠近上海的小村庄,村子里都是农民,也没什么见识,这年头天下不太平,处处闹饥荒,每年都要饿死不少人,战事吃紧,还老是有征兵的来村里,把精壮汉子都给挑走了,只可惜,一旦上了战场,最后的结局,往往是连尸骨也寻不回来。
舒晴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到十九岁,变成了一个待字闺中的少女,可是,她实在是不想去过那种天天守着田地和丈夫的烦心日子,于是,她选择了逃婚。
来之前 ,就算在心里盘算了千遍万遍,可当舒晴第一眼看到上海时,还是吃了一惊,她站在街角,看着过往的人群,用力攥紧了拳头。
一名小贩吆喝着从舒晴面前走过“哎,包子,热腾腾的包子,皮薄馅多,十铜钱五个,特别划算哎。”
人群一拥而上,将舒晴挤到了最前面。
小贩抬头,和善地问“姑娘要不要来几个包子,热乎着呢。”舒晴舔舔嘴唇,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地点点头“来五个包子。”“好嘞。”小贩麻利地包了五个包子给她,舒晴接过来,一股肉香直冲脑门,刚想咬上一口,却被小贩给拦住了“钱呢?先给钱吧。”舒晴摸摸口袋,勉为其难地掏出两个铜板,小心翼翼地开口“我就只有这么多了。” 小贩劈手夺过她手中的包子,一边推搡着,一边说“没钱?没钱还敢来吃白食?快走,别让我再看到你。”
“我真的不是坏人,我不是吃白食的。”舒晴抓住小贩的手,想把包子给拿回来,“现在哪儿还有这么多好心的?自己都顾不过来。去去去,别挡着我做生意。”小贩一直将她推到人群之外,便不再正眼看她。
众目睽睽之下,没有一个人开口帮她说话,舒晴又累又饿,却没什么地方可去,只好找了个能遮风的桥洞,坐下来休息一下,只坐了没一会儿,困意就向她袭来,舒晴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乡,半夜里下了零星小雨,温度骤降,舒晴被冻醒过来,看外面一片漆黑,只好把自己裹得紧紧的,好有点热乎气。
第二天舒晴醒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但依旧是冷,舒晴颤抖着走出桥洞,“真没想到这里的人这么绝情,只顾自己,完全不顾他人的死活。”舒晴恨恨地想着。
可是想归想,饭还是得吃,日子还是得继续过。
她思量了好久,还是拐进了一座气度不凡的高大建筑,楼门上悬着一块儿烫金的宽扁,上面写着“玉荷苑”
三个字,舒晴小时候念过一阵书,这几个字她还是认得的。 前脚刚踏进门槛,就被门口几个像警卫一样的人给拦下了,警卫打量着她“你来这里做什么?玉荷苑白天是不营业的。”
舒晴决定豁出去一次,反正都已经这样了,那还不如搏一把“我要见你们老板。”“我们老板可不是说见就见的,你叫什么?我好去通报一声。”“用不着你去。”舒晴微笑着“有些规矩啊,是不能够打破的,这就好像人不能多嘴似的,不然丢了小命,可就不好玩了。”警卫背后一震,心说这可不是个善茬,还是不招惹为好。“那你跟我来吧。”
舒晴点点头,跟着警卫穿过长廊似的楼梯,然后停在了二楼的尽头处“我们老板就在里面,你自己进去便是。”
“多谢。”舒晴目送警卫离开后,才敢鼓起勇气敲响了门。
“进来吧。”勾人的女声从房间里传出来,舒晴听的浑身不自在,却也只得忍了。
屋子很大,很暖和,角落里的熏香燃着,整个房间充斥着淡淡的清香,一袭艳红旗袍,裹着皮草,绾着低低核桃簪的女子斜倚在窗边,约摸三十岁年纪,却连头也不回一下。
“你……好。”舒晴嗫嚅着开口。
女子闻声回头,带着几分疑虑和厌恶上下打量她“你是什么人?是怎么进来的?”
“我……对门口的警卫撒了谎,才骗进来的。我求你帮帮我,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你这丫头,年纪不大,心眼倒挺多。”女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面无表情地说。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这里是上海,是个吃人的地方,所有人都在尽力保全自己,哪里还会在乎别人?”
“我知道,我就是希望你能给我一口饭,我就满足了,我什么都能干的。洗衣,做饭,我都没问题的。”舒晴急的舌头都有些打结。
“我们这儿最不缺的就是打杂的丫头,恐怕是轮不到你了。”
女子嘴上虽这么说着,可却一直在偷偷观察着她
“这姑娘能从警卫眼皮子底下混进来,已经是不能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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