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犹未悔》第140章


在冬季这样单调的颜色里,仿佛雪色绸缎了,添了姹紫嫣红。
温岚自始至终都望着远处正在忙碌的花匠身上,手中的咖啡冷却了都不自知。
我饮了一口,出声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应该不用我多说明,我约你出来,也不是纯粹喝咖啡,我只是想知道,你和陈青禾到底是谁对不起谁。”
我长驱直入,怕温岚不肯说,会和我绕一大圈,没想到她却眼神迷离,道,“我在你眼里一定是一个坏女人。”
我没想到她会这样说,说实话,我对温岚真的没什么好感,却并不讨厌。
只能实话说,“不算坏,只是不喜欢。”
温岚笑了两声,目光从远处收了回来,“景辛,你告诉我,爱情到底是什么。”
她问我这个问题之时,目光纯粹的没有任何杂质,反而像是一个滋滋询问的学生,在遇到一个解不开的题上,固执的想要解开,甚至一步一步将这道题拆来,摸个一清二楚。
她问我,我又怎么晓得爱情是什么,她活了大半辈子都没解开的题,我这短短活了二十年的人,又怎么知道。
我反问回去,“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样问。”
她笑的苦涩,“我二十岁嫁给向安,那时候的那年纪啊,真是花儿一样,我从来没想过最后的我们竟然是这样的结局,你问我,到底是谁对不起谁,景辛,其实这个世上没有谁真正意义上对不起谁,只能说命运使然,我一直说陈青禾欠我的,连现在都这样觉得,直到刚才,我看到景向荣抱住陈青禾那一刻,这么多年,回头来看,发现原来我欠自己最多,连一份像样的爱情都没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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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陪你到世界终结 (十六)
温岚在说那句话的时候,眼角不太深刻皱纹,都在此时变得让人无法理解的埋怨,当然。因为我无法理解它痛快,所以才无法理解她想要埋怨的是什么。
我低头妆模作样喝了一口咖啡,温岚的神情俨然已经陷入之中,眉间甚至有痛苦,过了这么多年,记住的,怀念的,我想,一定是快乐多过痛苦。
因为人脑袋里。总是将痛苦抛弃太快,留下那仅有的甜,所以那才叫往事。
而温岚过了这么多年,她的回忆里,显然是痛苦把那仅有点甜过滤了,现在的她才会显得那样痛苦。
她说,“景辛,现在我和你说这些不知道是对还是不对,我爱向安,那时候他年轻有为,从国外刘洋回来,满足我对男人一切幻想。我和他是商业联婚,我们家是国内数一数二的银行家。”
她说到这里,微微一个晒笑,连手握住杯端一紧,眉间满是看透世情的凉薄笑意,“不过那都是过去了,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向安之时,正是十八岁那年生日,我父亲为我准备了一场胜大的宴会,那时候我并不知道父亲当时打算在那场生日宴会上为我选一位夫婿,也不知道我的夫婿其实一早就是内定的。
大概人生真是注定有一劫。那一年就注定我在那场人流里一眼就看中了向安,我没谈过恋爱,十八岁,相当于一张白纸,可我却从没有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像是心里种下一颗种子,没人浇灌,却自己长出参天大树。枝繁叶茂,将自己心内所幻想遮掩,却依旧顽强着,想要着,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大概我想要的只是他一枚眼神,一个笑意,一句礼貌的问候,这些都可以。
于是他真的就给了我一个眼神,一个笑意,一句礼貌的问候。
我还记得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他问我叫什么名字,还有没有上学。
当时我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怎么,只是含羞带怯告诉他,十八,温柔的温。山字头的岚,没有读书了。
我想要给他我最美丽的一面,却始终给他塑造的形象是胆怯。
我很苦恼,宴会完成后,我父亲问我景氏集团的大公子怎么样,我不知道他和景氏的关系,在那天,我们最基本的认识,只是那句极短的对话。
没过多久,家里人再次将我和他约出来,当我知道是他之时,心里的不愿意,变成愿意。
没过多久我们就订婚了,稀里糊涂的订婚,你若是想要问,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那我会告诉你,他是一个完美的男人,没有任何缺点的男人,若真要从他身上找出确定,他最大的缺点,就是始终不爱我。
其实我们之间的故事真的很简单,认识道订婚,订婚到结婚,二十岁那年,我稍微懂了点事情,觉得景向安对好,却始终没好到心里,女人就是这样,在爱情最浓烈的时候,总怀疑这股浓烈到底有没有掺杂别的东西。
在我们即将携手进入殿堂前一个月,我很认真问向安,他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他犹豫了一下,那一下的犹豫,让我明白了什么。
他犹豫完后,特别认真告诉我,他说,“温岚,爱一个人不是我们这样,我不爱你,但我会对你好。”
他只是简短的一句这样的话,而那时候我的傲气不允许我,我知道,景向安为什么会要和我结婚,因为那时候景氏正是在商界大展身手之时,资金保证来源,是最大的隐患,他之所以愿意和我结婚,完全是为了我家对景氏长久以来的支持。
那时候景氏几乎将所有资金全部投到项目里,资金动用和流动性特别大,连短缺一天都不行。
从他说他不爱我的那一句话开始,我就已经打算离开了他,我亲自和父亲说想要和他解除婚约,爸爸问我为什么,我骗了他,我说其实我在外面早就已经有男朋友了,被景向安知道了。
我父亲以为我脚踏两只船,那天将我狠狠打了一巴掌,他从来没打过我,却为了这件事打了我,因为他觉得我败坏了家风,让他不好像景家交代。
我们解除婚约之后,我家对景家资金支持比以往更加热情,父亲觉得是我对不起景向安,尽量弥补景家和我家的关系。
我故意撒这个慌,就是为了帮景向安最后一次。”
温岚说到这里,我忍不住微微惊讶,这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在爱的最浓烈的时候,发现自己所爱的人,并不像自己那样热烈爱着自己,却毅然选择离开,二十岁,在惶惶不安的年纪,她却果断利落,该断就断,我很佩服她。
若是换做别人,听到景向安那句回答,不仅会怂恿自家人,将景氏弄垮,便是让所有人都知道这男人是有多渣。
女人在得不到之时,往往选择毁灭,从来没有成全。
我说,“你为什么要帮他,他欺骗了你,若是他一早告诉你并不爱你,你也不会因此而付出那么多感情。那时候一定很伤心吧。”
温岚笑了笑,道,“很伤心,确实很伤心,可我见不得他不好,再伤心都比不过他只要过得好,在我视线里依旧所向披靡就好,因为我对他还有留恋,也并没有你想象中的无私,我只是给自己和他留条后路,希望他明白,我会等他主动找回来。”
我觉得,温岚是个聪明的女人,让一个男人受了她大度的恩惠,他会感谢他,若是男人对一个女人有了感谢,很多事情只是水到渠成的问题。
可老天总是爱开玩笑,任何事情都有转折点,这个转折点还要看转不转得过去,他有可能是向右转,也有可能是向左转,而温岚和景向安这个转折的弯度不大,所以才变成一个看似女追男的喜剧,变成个大大的悲剧。
她说,“我离开他之后立马就去国外留学,在国外真的很苦,生病了没人照顾,饿了没人为你顾饭,一切都要靠自己,在我习惯哪里的生活节奏之后,却在国外一个夜店意外碰到了景向安,当时他喝的醉醺醺的,倒在吧台,身边围了几个女人,我以为是自己看错了,走进一看,没有错,确实是阔别半年未见的景向安,我将他从夜店带回去后,他喝醉喊的始终只有一个名字,那就是陈青禾,那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我照顾了他很长时间,他很颓废,完全没有以前认识的那种意气风发,颓废的让我急切想要知道,这个叫陈青禾的女人凭什么身份将他折磨成这样。
我派人去查了回来,才得知这个陈青禾是景向安的初恋女友,两人在大学时候相恋,却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分手了,他醉酒的原因,就是因为陈青禾嫁给了景向荣。
他从国内逃难在国外,原因无非是无法面对自己的初恋女友嫁给了自己的弟弟。
那段时间算的上是久别重逢,他对我的帮助表示特别感谢,我陪着他在国外陪他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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