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如梦如幻影》第116章


一直未明白的事情,现在也明白了。方才冷冽眼中的怜惜,清晰可见。梅汐说冷冽心中藏有她人,这个人就是自己,难怪,高演说她聪明,有些事却是后知后觉。
玉清心中豁然,高演可能早就知道冷冽的心思,所以去年她哀求高演强行给冷冽赐婚时,高演却始终不肯,也不说原因。
“只是,让人疑心的是追杀冷冽的周军到底是谁?还有,和士开派去接应的人呢?难道没有收到梅汐的信号,还是根本未去?”玉清惕然道。
高演拿出奏折,叹道,“和士开遣人送来急报,说,根据梅汐留下的信号,梅汐应该已经找到冷冽,但派去接应人的并未找到梅汐,也未找到冷冽,途中遭遇周军数十人,全数斩杀,将士沿汾河搜寻,见稻田焚烧成灰,询问之下,才知二人葬身火海。”
和士开奏报,与冷冽所述相符,可见是她多心了。
☆、鸳鸯被高演聊梨花 永宁宫玉清被禁足
纸包不住火,冷冽回京的事,终是被人知晓。
前方将士奋力厮杀,朝廷正是用人之际,臣工纷纷上疏,要冷冽率兵出征;也有臣工认为冷冽身为军中主将,理应身先士卒,没有圣旨,擅自回京,按律当斩。
玉清安静的偎在高演的怀里,高演环着她的腰,这个姿势是她最喜欢的姿势。他的胸膛总是那么温暖,又那么让人觉得安定,似乎只要靠在他的怀里,即便天塌下来,也只不过是一场奇异的风景,“我想跟你说一件事。”
“什么事?这么神秘。”听到玉清低语中带着喜悦,高演心中却有一丝的不安。
“上个月信期未至,”玉清像个孩子般的娇笑,“我给自己把过脉,有滑利滚珠之感,应该是有了。”
“真的?”高演言语欣喜,目中的不安却渐渐加深,“你可有让徐良把过脉?”
“还没有,”玉清笑道,“这些日子给冷冽诊治,有了些经验,所以给自己先诊了脉,想过段时间再说,看给自己诊的准不准。”
“自然是准的。”高演声音柔和,目中透出另一种近似残忍的坚定。
“高演,”玉清轻唤,抬起双眸,睫毛弯弯如蝴蝶,“一直都没问过你,你是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都喜欢,”原以为玉清会问出什么问题,高演笑道,“我们的孩子,无论男女,我都视若至宝。儿子像我,女儿像你,这多好。”
“我在想,如果,我生的都是女儿,该如何是好?”没有身孕时,担心膝下无子,无人承继大统,现如今有了身孕,又担心是女非男,依旧无人承继大统。
“女儿就女儿,”高演眉头都不曾皱一下,“自古以来,虽无女子为帝的先例,可是你我的女儿必是人中龙凤,不输男儿。说什么女子不成承继大统,我高演就是要传位公主,破除先例。”
玉清心中感动,握起他的手狠狠的亲了一下,“若是真的生了女儿,你想取什么名字?”
“名字?”高演的目光散漫的落在玉清的侧脸上,“今日就算了,容我日后仔细想想。”
“你怎么了?还在为冷冽的事烦心么”玉清明显感到高演心不在焉,“对了,冷冽的事,你打算怎么办,那些老头子可不那么好对付。”
“这些事,你勿要管,”高演伸手拂过她的鬓发,青丝缠绕指间,目中有太多的怜惜和不舍,还有深埋在眸底的痛苦,“玉清,你一直喜欢梨花,说说,你为什么喜欢梨花?”
“梨花圣洁,能让人忘却凡尘俗世,心中清宁,”玉清不解高演为何如此问她,看着高演的脸,浅浅一笑,“你知道么,以前我总觉得娘是梨花的化身,占尽天下白,不理会尘嚣烦扰,独立于世,后来,我发现你与娘有相同之处,每次看到你,总让人无端的安宁。”
高演双目温柔,“原来,我在玉儿的心中,竟是一朵梨花,我是该悲悯一番,还是该庆贺一番?”
“当然是庆贺,永开不谢,万岁万岁万万岁。”玉清娇笑,抬头在高演的唇边一点。
“花开花落,哪有永开不谢的!”高演回吻着玉清的额头,目中闪过一丝忧伤。
玉清窝在他的脖颈,“是花自然会凋谢,可是你在我心中是永远盛开的。”
“梨花每次盛开,有二十余日,算来,花期已经不算短了。”高演淡笑,目中甚至知足。
“那得看同谁比,”玉清思了片刻,“你看那长春花,花开数月,真让人气愤。每次梨花凋谢,我的心也会随之失落,总是有些悲凉,不过,我已经请花匠师傅想想办法,看能否让梨花开的久些。”
高演爽朗一笑,柔声道,“独立不改,周行不殆,道法自然,花开花谢乃万物之理,你有何必去计较这些。”
玉清哼了一声,撅撅嘴,明显的不服气。
高演温情的捧起她的脸,低声细语中似有一股力量缓缓倾注,“玉清,你只需记住梨花盛开时的美丽绽放,勿要对凋谢时的凄凉念念不忘。焉知梨花纷落不是另一道风景,离开枝头,却盛开在地下,何尝不是一种守护,记住,有的时候离开,只是为了更好的守护。”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她不明白高演为何说这些,心中竟生出淡淡的愁绪。他的眸子深邃如海,她似乎要沉溺海底,到底是什么沉积在他的双眸,又堵在她的胸口。
高演伸出修长的手指封住玉清的双唇,“玉清,我说过我会护你一生,可是人生何其短暂,我不在你的身边,你依旧要美丽绽放,就像盛开的梨花,记住,我喜欢绚丽多姿的你,永远都是笑看尘世。”
玉清想要说话,可是高演的手指却没有松开的意思,“不要怀疑我,要相信我,不是用眼睛,也不是用耳朵,更不是用嘴巴,而是用心,明白么?”
玉清点点头,心中有莫名的不安,他要离开她么?去哪里?亲征么?他不是说会带她一起去的么?他若不带她去,她就自己去。
看到玉清眼中的变幻,高演心中明了,微微一笑,移开手指。
玉清方要说话,双唇已被高演封住,缠绵悱恻,渐渐迷离在高演的双唇之间。高演怜惜的轻柔,又是霸道的疯,强取豪夺,攻城略地,让她想起圆房那夜,也是如此。
高演从未有过的贪恋和不舍,投入生命般的占有她,玉清心中渐生恐慌,似乎过了今晚,就不会再拥有。玉清激情的回应着高演的痴缠,她想告诉他,时时刻刻他们都属于对方。
朦胧中醒来,未睁开双眼,玉清心中却是满足,有一只手正紧紧的握住她。反握住他的手,却是一惊。这不是高演的手,高演的手虽有薄茧,却是少的很。霍然睁开双目,看到的却是冷冽,正趴在床边酣睡,冷冽的手正握住她的手。
玉清慌乱坐起,愤怒将手抽开。脑中一片空白,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冷冽惊醒,看到娘娘正坐在榻上,震惊不已,自己一身的酒气,衣衫凌乱,心中顿时明了,惶恐的立在原地。
玉清看向自己,也是只着了单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昨晚明明是和高演在一起,缠绵过后,他拥着她入睡。她还记得,后半夜,他咳个不停,她伸手轻拍他的后背……
“这是哪里?”玉清环顾四周,这里不是长乐宫,是永宁宫,是冷冽的寝室。越想越慌,越慌越乱,两个身影渐渐重叠,她已分不清哪个是高演,哪个是冷冽。
玉清心急,泪水滑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能告诉,她怎会在永宁宫,高演呢?高演去哪里了。
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高演一身龙袍走了进来。
“高演,”玉清似乎看到了希望,匆忙下榻,拉着高演的袍袖,“高演,我……这是怎么回事?”
高演双目清冷的扫向二人,幽深似寒冰。触上高演的目光,玉清不由得颤栗。
“高演,”这样的一个场面,让高演如何想,玉清紧抓住高演的胳膊,“不是你想的那样,绝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高演的双眸如一道利刃刺向玉清,直抵玉清的眸底。
“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会这样?”玉清看向高演,复又看向冷冽,又看了自己,周围一片的狼藉,愈发无助,泪水滚落,“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你自己做的事,你跟我说不知道,”高演别过脸去,目中是无尽的失望,“朕不是瞎子。”
在她的面前,他一直是以我自称。一个朕字,似一根针穿透玉清的心,将她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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