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公主成长记》第48章


岩枯摇摇头:“你以为他第一次是被我伤成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
我惊讶地闭不上嘴,这张嘴滑稽地张张合合数次,终于问出一句半生不熟的话:“他……第一次……不是被你……打伤?”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申央即使在那样被动的情况下,我也不是他的对手,不然我何必把你和他关在一起?不过是为了削弱他的力量,只是百密一疏,没想到他有这个能力把你直接送回人间。”
我以往的记忆就这样被推翻了,认知没有了根据,愤怒发泄错了对象,像蓄积所有力量的一拳打到了棉花上,毫无声息,让人感到气闷。
岩枯揶揄道:“原来你还不知道,一直竟以为最大的敌人是我吗?真是可怜。”
我恨的牙根痒痒,你说一句好话会死吗?我喃喃自语:“怎么会……”
“怎么不会?”岩枯冷声说:“现在想要抢夺罗洯的不是我,而是另一个你根本没有感觉到的敌人。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我是信了。”
我的脑子在他的话语中高速运转,我分析道:“那么,珞苓就是那个幕后黑手?”
“她不过是个下属,真正的敌人强大到让你无法想象。那是罪恶的一族啊。难道你不奇怪,为什么他们会受到藏冰石的抑制,试问,哪个种族会有自然界的天敌呢?无非是邪恶的一族。”
他的话伴随着我在脊梁沟的凉气将我蒸腾起来。
☆、(四十一)挑拨离间
我整个人沉浸在那冰冷的想象里,岩枯的话像一丝丝寒冷彻骨的冰水,麻木我的神经。这种感觉断然不是恐惧,而是孤单,或者直白一点来说就是,无助。
岩枯长叹一口气,很是惋惜地说:“你不会真的把珞苓当做好人了吧?你在顾安铭身边那么久,甚至还以兄妹的身份同居过。难道他没有给你透露只言片语?他把珞苓的一切都隐瞒得那么好?”
我没有计较他所说的“同居”,也没有心情计较。至于顾安铭的情况,我开始有些想不通,因为他从来没有离开过罗洯,他不知道罗洯通向人间的通道。但转念想到璃姜,我又突然能想得通了。璃姜和我是亦敌亦友的关系,和岩枯又何尝不是?璃姜在人间潜伏那么久,对顾安铭以及珞苓的事情可能有一定了解。而她告诉了岩枯却对我守口如瓶,足以证明她对我根本提不上什么忠心耿耿。
说起顾安铭,我想他大概是觉得没有必要吧。所以并没有向我提起有关珞苓的点点滴滴。岩枯看我阴晴不定的脸色,温和一笑,似一道春光射穿阴霾——我居然会有这样的安慰感,而且用这样柔美的句子形容他的笑,可想而知,当时我的脑子抽的有多厉害。
他说:“原来他什么也没说,难怪,你是他的妹妹,他一定要尽力保护你啊,怎么能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让你分心,何况……他们曾经是男女朋友的关系?这些说不清楚的小暧昧还是永远烂在肚子里好……”
我顿时方寸大乱,我揪住他的衣领:“你说什么?!男女朋友关系!”我果然就是个小孩,一点小事就能掀起情绪上的惊涛骇浪。岩枯眉头微皱,“如果我的伤全好了,不知道你会不会对我这样动粗……”
他的话应该是这样一个意思:如果我的伤全好了,你肯定不敢对我这样动手动脚。是,如果你提状如牛毫发无损的话,只有你对我动手动脚的分,我远远看见你都要掉头就走的。我心中腹诽着。与此同时琢磨岩枯的话有几分可信。
顾安铭虽没有正面和我说些什么,但是在我刚刚出现在他家里的时候,他的确是说了一些,虽然那不是故意说给我听的。我的记忆又回到珞苓的帆布鞋悄无声息地踏步进顾安铭的家门那一刻,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像是冰冷的寒潭,顾盼流转间,忽而想到什么似的,对顾安铭说:“对了,安铭,刚才我好像不小心破坏了你的门锁。”那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有雨,出门别忘记带伞。”
我当时只是觉得珞苓和顾安铭的关系很是亲昵,却没有亲昵到那种程度,原来曾经是男女朋友。一段破碎的感情的确没有必要时常挂在嘴边,所以,即使顾安铭对我三缄其口,又能说明什么呢?
但我总觉得,我疏漏些什么。于是记忆顺流而下,我想起顾安铭板着一张既不喜也不怒的扑克脸,声音也是极其僵硬地说:“又去吸食了几个人的灵魂?”
那时我只是觉得她不是什么单纯善良的女孩子,却没想过她的不善对我有什么影响。
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本来面时,她像是从水墨画中走出的美人,淡粉色的长发柔软飘逸,肤白胜雪,一双桃花眼深邃漆黑,眼底氤氲朦胧的水气,挺直的鼻,淡色的唇,如此绝美醉人的女子。仅仅豆蔻年华就有这样倾城倾国的美貌,美得令人窒息。
可是如今,我回想起她的脸,只是感到一阵阵恶寒。我的表情也一定是可怕到极点的。岩枯盯着我的表情傻笑,嘲笑,讥笑,坏笑。我忍,我忍,我继续忍。
岩枯笑着说:“都想起来了?珞苓的出身我是有一点了解的。她的母亲因为与外人偷情被父亲杀害,她用了一千年的时间想尽办法企图救回母亲,依旧功败垂成。她的母亲为了保护她而挡下藏冰石的攻击,从此灰飞烟灭,再也不可能复生。她从此精神崩溃,再也停不下来杀戮。尽管她已经不必为了救活母亲而积聚人类的能量。你永远也想不到,看起来无害像小白兔的14岁,其实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我合上被惊掉的下巴,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问:“那么她听命于谁呢?”
岩枯这句话回答得干脆利落:“不知道。”
我顿时像泄气的皮球,起身就想走,我真是疯了,留在这里听他说那些似是而非的故事。这些事情,没有人证实,我又怎样知道它们是真是假呢?其实我的心里已经相信了九分,因此我才急于离开。我的意识里在拼命抵抗这个事实,心里却早已妥协相信。我知道珞苓不是什么善类,之前我把她当做心腹来用,让她做我的信使,是我最大的失误。
何况,从种种迹象看来,她是比岩枯还要可疑的人。
我怎么能相信一个杀人如麻的恶魔呢?!我踉跄走出岩枯的卧房,被门槛绊了一下,险些摔倒。最要命的是,这尴尬的场景被门外的璃姜和门里的岩枯同时看到。而且他们都流露关切地问:“你还好吧?这么不小心!”
我产生一个错觉,璃姜和岩枯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如果二十年前我能意识到这一点多好,我就不会对着岩枯情深难解,也不会一时心乱神迷铸下大错。
这几日我在等待珞苓归案的消息中浑浑度过。我散出去大批的士兵出去四处缉拿珞苓,寻找申央。而此时,璃姜成了我的生活依托。我的生活因为她的存在变得乐趣横生。璃姜在我一次半夜里找她去帮我照看生病的辞鸽空静时终于气愤不已地爆发,她努力张着朦胧的睡眼,对我含糊不清地抱怨:“宛习,你是不是跟我有仇?”
我很认真地说:“难道你以为我们没仇?”
璃姜气得跳脚,完全抓狂的样子甚是有趣,她咬牙切齿地问:“你怎么不去找岩枯报仇雪恨?要论深仇大恨,你和岩枯可是仇恨滔天啊,你怎么不去找他帮你看着鸟宝宝?”
我顿时脸颊绯红:“深更半夜地去敲男人的门,人家怎么好意思呢?”
“……”璃姜顿时气结,一声不吭了。
王宫里少有的几个比较重要的人死的死,丢的丢,伤残的伤残,实在冷清到了不适宜人类居住的程度,我有事没事最大的爱好就是拉着璃姜陪我聊天,或者是拉着璃姜帮我干活。相比之下,我更喜欢拉着璃姜帮我干活。因为这是我能得到实际收获的事情。至于聊天,你当我真喜欢和这个情理不通的坏鸟说什么知心话?不过是消磨时光罢了。
我常常装作有意无意提起珞苓及她的过去,希望璃姜能知趣地主动提供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也好方便我证实岩枯的一面之词。可是她每每巧妙地绕过去我都有苦难言,我总不能说,“璃姜你这个混蛋,你都知道关于珞苓的哪些事情,还不从实招来!”
那样,我的脑袋真是秀逗了。
既然你让我有苦难言,我也不会让你好过,身边没有能照顾我的信使,只能先征用你了。我好几次夜里梦到璃姜往我的食物里吐口水。醒来之后的我自言自语,奶奶的,真有这个可能啊!
一次璃姜给我递水时,我猝不及防地问她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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