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色狐妖》第27章

在苦苦追寻一年之久。期间，好几次眼看要再见到十三了。可每次都被各种各样的事情打断。
十三不在的这一年时间里，随影成了他的知心。
说来，实则可笑。唐唐一手遮住半片江湖的庄主漠寒，已经到了没有一个知朋友的境地。自然，随影也因为法力的原因，有了颜色。是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人。
漠寒摸着随影的脸庞：“已经是第九级的状态了罢。要如何，才能正真练成九级呢？”
“你可是，不想借助法力来练功？”
漠寒点头。这法力毕竟不是他的，不劳者不得食，想要什么一定要通过努力脚踏实地活得。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信条。
所以，有朝一日，他定会把法力全数还给十三。
“真是，坚定的抉择。某种意义上的证人君子。”自己的想法，当然自己最明白。而随影，正是那个自己。
“那么，你改回答我的问题。如何练就第九级？现在用十三祭剑已是不可能之事，莫非我还要去另寻人不可？”
“那么，用秋霜秋月如何？”
“他们？”漠寒沉思了一会儿，然而这沉思，并非因为他不舍，而是——“只怕他们功力尚浅。”
“可他们爱你，对你的爱，你的敬，胜过时间任何人。”
闻言，漠寒沉下眼眸。如果可以，他希望，不要伤到任何爱他的人，这秋寒山庄的宗旨是拒绝等级，追求自我，保护所爱之人而存在的。可讽刺的是，他身为一庄之主，连自己都不曾做到。
“可要想清楚。这世界，除了他们二人，就再也没有任何人会真正关心你的生死了！”
“我自有所想。”
“呵，不愧是出了名残酷冷漠的漠庄主。”随意虽然目前还不能被人看见，在漠寒眼里却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实体，会流血，也有思想与感情。而这思想与感情在他们之间却是完全透明的，虽没有读心术那般□□，却能感应到对方是否有欺瞒。
“既然你已下此决心，那我便告诉你一个秘密吧。”随影挑了挑眉，神神秘秘的继续说道：“在九级练成以后，十级是有固定人选的。”
“——鬼家？”漠寒猜疑的说道。虽然他不确定，藏书阁里也没有的任何关于十极的记载，但是单从这几次鬼道夫的频繁出现在繁闹之地来看，大概是有原因的。
“正是如此。”随意简直要拍手叫好：“我世世代代伴随秋寒山庄的庄主，也就是你最让我期待。你可知，这十级祭剑者为何非鬼家莫属？”
“继续说。”难得猜疑，还是直接听答案更为省时。
“鬼家之人，都是稀有的阴阳灵体。而我，在第九级已有体，差的便是灵。待到灵魂与体魄具备之时，你便能活得自由。”
“但是，想得到鬼家之人的灵，绝非易事罢！更何况，灵体之人，失去灵便会魂飞魄散。”阴阳灵体，漠寒却有听过。只是他不曾想过，当真会有这般体格之人。
“还不止如此。和以前一样，你不能强取，要鬼道夫愿意才行。”
“看来，确实麻烦。”漠寒淡漠的说道。不管怎样，他定会得到他想要的，明的也好，暗的也好，只要切实付出，只要有结果。
第42章　胡涂重病
原本以为安逸的日子会一直继续下去。可每个人，一生间都有不测风云吧，甚至是突然的大雨临盆。
胡十三这已经是第十三次从医馆出来，提着满满两大包的药。心情如这阴霾的天空，眼前是一片白花花的雪景。
已是大寒，他们却依旧穿着深秋时那薄薄的衣裳。恍然之间，十三终于明白，他们连加一件棉袄的银子也没有了。
回到家，米缸里的米已所剩无几。用来煮粥怕是也只能维持几天。
十三心感疲惫的坐在一旁的小椅子上，看着盆子里发黄的青菜发呆。
一月前，胡涂的身体越来越差，请了许多郎中也差不出病因。渐渐地，他的身体越来越差，再也没有力气干活，只能卧床养病，也不知这日子什么时候能到头。
十三长探一口气，把手放进冰冷的水里洗菜。隆冬季节，大雪纷飞，树木都被雪润湿，不能生火，只能用以前保留在家的木柴。
总不能放任生病的胡涂喝冷水，用冷水洗漱吧。
可是，这水真的很冷。十三咬着牙，眼圈也不知怎么了，红红的，大概是这水太冷的缘故吧。
敏感的感觉到开门声时，胡涂就醒了。余光瞥到十三提着的药，心中如打翻了五味醋瓶，不是滋味。
他千方百计，把十三绑在自己身边，而今却让他受这般苦，又是何必呢？十三双手在这些时日里已经有薄薄的剪子，手指上偶尔有被菜刀误割的伤痕。脸颊也是，不习惯这边的刺骨的寒风，经常被冻的通红……
既然这样，当初就不该因为自己的私心，把十三带离漠身边。
在灶房忙碌的十三终于停下动作，顿时间，屋子里变得极其安静，相对的，屋子外的寒风也更加猛烈了。
把烫烫的粥端出来时，目光望向床褥，胡涂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而且半坐起来。
把一粥，一菜都放好在的胡涂的床边。他舀起一勺粥，在嘴边吹吹，送向胡涂的嘴边。
却久久不见胡涂张开嘴巴。
十三疑问的望着胡涂，把用嘴唇碰在勺子旁边，觉得不太热。既然这样，胡涂为什么不吃？——大概是菜色太少，而且他做的饭菜也就那么好吃吧。
十三失落的垂下眼眸，手尴尬的停在半空中，也不知如何是好。
胡涂了解十三，他颦笑之间包含着什么。他伸出布满茧子的双手，抚摸着十三的脸蛋，自然不如初见时那般细腻柔嫩。
转而，又把手放在十三的日渐粗糙的双手上。感到自己的自尊被踩踏了一番，他不能再让十三受这般苦了：
“十三。我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胡涂坐起身，亲亲十三的额头：“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离开了。而你又无法照顾自己的话，就去投靠……”漠寒吧
话到嘴边，胡涂的吼口被卡住似的。心中，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呼喊着，不行，不能再把十三往火坑里推。
“就去投靠我的远房表亲，名叫朱鹊，是大户人家，虽然……”
不去，我哪都不去！十三望着胡涂，满眼的泪水。他放下粥，紧紧抱住胡涂。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胡涂感觉自己都要咽气，骨头都要被十三给揉近他身体里了。
但是，他不能再自私下去了。胡涂仰头，双目无神的望着房梁，眼泪悄无声息的顺着脸颊留下。
如果，他能再来一次。他一定，想方设法都会让十三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不受苦，不受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哪怕他能再强一点，再有能力一点，十三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般模样……
所以，哪怕是十三再不愿意听，他也一定要把接下来的话说完：“朱鹊的父亲是将军，常年出征打仗，所以大时间都是朱鹊在展馆朱家。”
“我儿时与朱鹊又接触，他性格别扭，爱发脾气等等，但他却是个好人。所以，十三不要和朱鹊对着干知道吗？”
对于胡涂这些话，他无心听，死死抱住胡涂，只希望胡涂不要离开他才好。
第43章　胡涂病逝
果真，在那天之后，一周不到，胡涂就离开了。
十三泪流满面望着床上的胡涂。他就像睡着一般，没有任何表情。痛苦也好、开心也罢。什么表情都没有。
是不是死亡，其实也是一种解脱。
这个念头一出现，迅速在十三心里扎了根。他依然站起身，他们的家很小很小，小到没有隔间，一眼望去便能看到所有家庭用具。
最为醒目的是那包裹药材的黄色牛皮纸，一张一张叠放在一起，已经有很大一堆了。
十三无奈的扯扯嘴角，却比哭还难看。他赊欠医馆的钱已经是个不小的数目了。虽然，他现在还没有能力把钱还上，至少要把这些剩下的药材送过去才对。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提药走到医馆门口的十三，很不巧的遇见一伙砸馆子的年轻人。他们个个身体强壮，这也让几日不沾男性的十三有些蠢蠢欲动。
敏感的感觉到自身的变化，十三心里立即深起一股深深的自我厌恶感。他怎么可以这么犯JIAN这么不要脸？明明胡涂才刚离开他，他就……
十三真是连垂死自己的心都有了。不过，本来，他便是想和胡涂一起离开罢。
比起毫无意义的殉情，死得更有意义是一种不错的选择。可惜，他真的很怕疼，很久以前他就知道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