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奇侠传》第174章


“求得一心人,相守到白头!嘿嘿······”冷月隐想起了林青尘的缱倦温柔,甜美地一笑,摇头说道:“唉!我不会再有一心人了,我的心已经死了。”她呆呆地出神片刻,即尔咆哮大怒:“你劝我!我用得着你来劝?哼!我告诉你,你不回冷月宫也罢,以后也别再阻我行事,否则······你别以为我真拿你没办法,我有的是手段,若是惹恼了我,我也顾不得同门情份了。你们当年救过我一命,但今晚却害我折损了两个弟子,咱们便两不相欠了,若再找我麻烦,我绝不会饶了你们。”
林天鸿见状,也喝道:“我不管你重整冷月宫还是白莲教,以后不许你们行凶盗窃、胡乱杀人,若是我们听传哪里再有类此的无名惨案发生,一并算到你的头上,自会去找你算账。”他走向一颗碗口粗的柳树,又说道:“若再胡乱杀人,这棵树便是你的下场。”抬手一掌击了下去,柳树咔嚓断裂。
另两名女子骇然失色,才知师父所言的确如此,这等深厚内力,只怕自己二人再练二十年也未必达到。
冷月隐却不屑地冷笑起来,说道:“真是大言不惭!这世上哪日不发生些无名惨案,官府都管不了,你却要装蒜逞能?你有种便此时把我一掌打死,否则日后未必能赢得了我。”她说完,竟然无所畏惧地上前逼近了一步。
林天鸿不得不承认冷月隐说的是实情,刚才自己情急之下把话说的是有些过了,被抢白的无言以对,他不禁有些窘迫。看着冷月隐冷冽的目光,他转过头去,说道:“我不为难你,你们走吧,以后莫要再做歹杀人了。”
冷月隐听林天鸿转变了口气,神色也就缓和了,看到远处有火光闪动,知是官府的捕快追来了,说道:“江湖险恶,人心叵测,你二人不愿卷入江湖纷争,便躲得远远的安稳度日,别自为侠义,逞强管这许多闲事,你们是管不了这许多的。你们保重吧。”她一挥手,和弟子跃上事先准备的船,划向了对岸。
陆同章带人追寻过来,看到断掉的柳树,微一动容,问道:“二位可有受伤?贼人何在?”
林天鸿佯装不识得陆同章,放粗了嗓音说道:“我二人无碍,贼人负伤逃遁,必不敢再来为恶。”
陆同章眼尖目利,且又与林天鸿夫妇打过多次交道,走到跟前时似乎从身形上有所察觉,疑惑问道:“你是······你们是······”
林天鸿忙把声音拿捏的更为粗重,说道:“我夫妇二人一向隐居,甚少在江湖上走动,因近数月来贪恋这运河风光,故逗留在此。告辞了。”说完,执起沈如月的手飞身而起,消失在暗夜。
陆同章高声说道:“多谢蝴蝶奇侠出手相助,愿二位多逗留些时日啊!哈哈······”他纵声长笑,神情有些耐人寻味。
这一日,林天鸿夫妇二人划着小船在北郡湖采摘了些干枯的莲蓬和菱角,以备冬天食用。返回到运河水道时,看到前面船上一个男子指点着波澜壮阔的运河,与身旁的小女孩说笑。那女孩儿有七八岁的样子,对芦苇丛中游弋出的各色水鸟和来往的大船小筏都觉有趣,不停地问船夫老伯,时而作沉思不解或者大悟开怀之状。
忽然,前面并排开来两艘大船,船上雄壮的汉子身着漕帮服侍,船头各挑一面刺绣着说凤不是凤,说鸦不是鸦的、被朱雀堂奉为祥鸟的大旗,迎风招展,猎猎作响。船上的大汉像那昂头破浪的大船一样的傲慢,高声喝叱小船让行,却不拐船头也不减速地直冲了过来。小船船夫急忙调转船头,猛划桨避让。然而漕帮的大船行驶太快,小船避之不及,被撞的扣翻在河里。那些大汉倒像是司空见惯了一样,严肃庄重的脸上没有任何改变,大船毫不停滞地扬长而去。
那对父女不识水性,很快被冲散了牵连,在河里浮沉隐现,呼救不迭。船夫虽识水性,却难以同时施救二人,他抓住了近处的男子向岸上拖拽,那女孩却被冲的远了。
林天鸿急忙划船追过去。沈如月焦急捶手,不待船靠近便纵身跃了出去,在那扣翻的船底上点足又再跃起,抓住那女孩儿左肩旋转提升便欲回返。此时,她突然感到腹内一阵绞痛,身子猛地颤抖,险些失手。林天鸿及时掠身抢去,双臂左拥右抱,携二人落回船上,惊险在一瞬间化解了。
那女孩吐出数口恶水,呜呜啼哭。沈如月温声劝慰了几句,她也就止住了哭泣,抬起婆娑泪眼,问道:“哥哥、姐姐你们便是梁山伯、祝英台吗?”
沈如月望着女孩那招人怜惜的湿漉漉的脸蛋儿,很认真地说道:“是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女孩破涕为笑,兴奋起来,说道:“我娘说梁山伯和祝英台都变成蝴蝶成仙了,你们脸上带着蝴蝶,衣服上也绣着蝴蝶,又会飞,我猜一定是了。”
沈如月帮那女孩擦掉脸上的残泪,笑道:“你真聪明,猜对了。”
那女孩像是受到了鼓舞,指着被船夫拖上岸的父亲说道:“我爹爹说梁山伯、祝英台都死掉了,我才不相信呢!”
沈如月闻言大震,虽知这只是小孩儿无所忌讳的天真之言,还是隐隐感到不详。
林天鸿正划着船呢,见此情状,忙笑道:“我们不是梁山伯、祝英台,我们是蝴蝶仙子,是死不了的。”
女孩歪着小脑袋看着沈如月鼓起的肚腹,问道:“姐姐肚子里有小弟弟了吗?那我就不能叫你姐姐了,应该叫什么呢?叫姨娘对吗?”
沈如月立时被逗得乐了,笑道:“对啊!你怎么知道姨娘肚子里有小弟弟,为什么不是小妹妹呢?”
女孩说道:“我娘也是这个样子的,爹爹说里面有小弟弟。爹爹一直盼着娘给我生个小弟弟呢。”她嘴唇发青,冷得打起了哆嗦。
沈如月把她揽到身上,说道:“生弟弟生妹妹,叔叔和姨娘都高兴。”
船靠了岸,林天鸿把女孩抱出船,她的父亲扑身跪谢,林天鸿抬手架住他,因担心沈如月身子有恙,告辞一声便匆匆划船回家去了。
沈如月闷闷不乐地靠着被子依在床头,叹息一声,自语说道:“愿与情郎长相守······唉!即便是像梁祝一般化蝶生死相随,也远远好过牛郎织女天地相隔。”
林天鸿一惊,心知沈如月又生发了忧患心思,也不太在意,说道:“牛郎织女、梁祝化蝶只是传说,我们比他们有福气多了。等你平安生下孩儿,咱们做完了许诺的事,就到蝴蝶岛上隐居,谁也管不着咱们了。”
沈如月说道:“今日那女孩的话倒是惊了我一跳,我真担心咱们没这福分,不能相守到老。唉······如果咱们有个三长两短,咱们的孩儿可怎么办啊?”说着,竟然伤心地掉下眼泪来了。
林天鸿宽慰说道:“童言无忌嘛!你不必在意那小小孩童的话。‘不傍舟车不依马,身随清风走天涯。’,咱们不依傍别人,自也不受别人牵绊,谁会来拆开咱们?谁又能拆得开咱们呢?你定是因有身孕的缘故,心思重了些,没事的,别胡思乱想了。”他擦去了沈如月脸上的泪痕,铺开了被子让她躺下休息。
沈如月叹气一阵,也只能把事儿往宽处想,深舒一口气,起来和林天鸿一同准备晚饭。
☆、夫妻情深两不疑 仗义救人意外起
北风怒吼,吹来了刺骨的严寒,送来了冰冷的雪花。雪裹长堤,冰封河道,岸边的柳树堆积起蓬乱的白发,运河沿岸安宁静寂,满世界变得苍茫圣洁。时近年关,沈如月身子拙重且又畏寒,便深居浅出,每日在火炉边缝制婴儿的小衣、鞋帽。林天鸿每日凿冰捕鱼、设套捉兔,除了卖一些添补粮米衣物,也风干腌制了许多备食。一时之间二人倒也忘却了愁苦心思,如寻常百姓家庭一样苦中作乐。
这一日,天又下起了大雪,林天鸿早饭后出门,几近傍晚时还未归来。沈如月披着自制的毛领氅衣扶门眺望了三五次,都不见他的踪影,禁不住心中挂念起来。忽然听到远处村子里传来一阵阵爆竹声响,她才惊觉今日已是小年辞灶之日,细忖之下,心中猜到了丈夫的去处,便自回屋焚香,祈祷灶神保佑平安。
忽然,门开处灌进了“砰砰”爆竹声响,林天鸿顶着满头的雪花进了门。沈如月倒了热茶给林天鸿暖手,又拿起掸子帮他打雪。
林天鸿跺了跺脚上的雪泥,说道:“我自己来吧,你坐着就成。”放下茶碗,摇着头抖了抖衣服上的雪,便向墙角的炉膛内添加柴火。
沈如月扶着林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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